殷无恨也没有抬头,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不确定他一动,会不会就和慕容宫打起来。但他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在这里伤了她,必然会给果儿惹到麻烦。而他最不愿的,便是让果儿为难。
果儿心里却没想那么多。她对于慕容宫也非常没有好感。可是她冷漠的态度似乎惹到了慕容宫,以至于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差点被提起来。
也不是不能躲过去,只是没有必要,如果哪一天要杀这个人的话,那就没有必要现在暴露实力。
所以果儿任由慕容宫将自己提拉起来,只是微微笑着,笑虽然不达眼底,眼中还是适时地露出疑惑而无辜的神色看她:“太女殿下这是怎么了?”
慕容宫就这样一手提着她,一手就要往果儿脚踝上探去,果儿微微一叹,低低叫道:“太女殿下,在下真的是花果儿,您的八翎环也确实在我身上,但我真的对女人没有兴趣。”
慕容宫的眉头冷冷一皱,手指在果儿腕上动了动,似乎还有种不死心的味道,想要去扒她衣服,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手钳住了动作,他顺着那手看过去,就看到殷无恨苍白的脸,眼中幽暗晦涩,就那么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后坚定而有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她扣在花果儿腕上的手指。
没等他掰完,慕容宫自己就一松手,果儿顺势倒到殷无恨怀里,斜着眼看她。
旁边妖媚的少年也来回看着这几人,脸上依然是妖媚的笑容,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宫盯着果儿,狠狠呼吸了几下,才面色狰狞道:“你是女人?”
果儿点头,异常无辜道:“我记得我有申明过,我是女人啊。”做什么莫名其妙就认定她是男人了?
慕容宫脸色扭曲地控诉:“你的脉象是男子!”
捏?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呢。她无辜地眨眨眼,无辜地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红衣少年突然开了口,声音里似乎含着笑:“邪,您莫不是忘了,有一味药叫做‘孕子’?”
“孕子?”果儿一头雾水中,旁边的殷无恨却脸色白了起来,拽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慕容宫的脸色也变了,拧着俊美看向果儿,嘴里重复道:“孕子?”
果儿四下看看,甚是不解:“这‘孕子’怎么了?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果儿纠结地皱起脸,想来想去觉得郁闷,索性也就不问了。回去自己找资料去。想罢,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拉紧了殷无恨的手,果儿随意地行了个礼,就告辞里去。慕容宫却杵在原地,没有阻拦他们离去,也没有坐下去,只是那么站着,好一会之后,甩袖离开了‘酒’店。
红衣少年,妖媚地笑着,殷殷地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
直到确定慕容宫没有跟上来之后,果儿才又问了殷无恨:“什么是‘孕子’啊?”她倒真的不知道。
“孕子,食之可孕。”殷无恨苦涩地回答。
果儿愣了下,差点尖叫出声:“我怀孕?”左右看看路人诡异的目光,她敛了神色,拉了殷无恨匆匆回到自家宅子里,将他拉到床上,放下床幔,开始详细审问:“说清楚,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男人怀孕的吗?怀胎十月,她害怕啊!
难道要她和无恨商量:咱不生孩子了吧?
无恨肯定会闷着头难过的!
开始殷无恨下一句话却让果儿更加凌乱了——“孕子,一般是东大陆的女人吃,或者西大陆的男人吃。如果两方人要结亲的话,吃了‘孕子’的那一方身体就会发生变化,直到为另一个人生下一个孩子为止。否则身体就会一直维持那个样子——也就是,你无法让东大陆的男子怀孕。”也无法让他怀孕。
果儿顿觉晴天霹雳!
这他爹的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中孕子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孕子要怎么解啊?要怎么解啊?
果儿几乎要崩溃了,支撑的力量一下软掉,身子直接趴到了殷无恨胸上,耳边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眼前飞过N排乌鸦,嘎嘎,嘎嘎,嘎嘎……
不行!她要回去问问那个娘亲去!想到她就撑起身子,心急得就要爬起身。
殷无恨却两手环上她的腰,将她箍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臂收得紧紧的,还微微地颤抖。对于她的身世,他并没有多么了解,可是却是知道她必然是尊贵的,此一番,她若回去了,必然是给她买一个西大陆的干净少年,生一个孩子的吧!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让她离开?
他做不到,做不到的!殷无恨的脑袋埋到果儿颈窝里,恨不得将她和自己揉成一团,就再也无法分开了。
果儿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是独生女啊,花求败必然不会由着她不生娃的。可是要怎么解这‘孕子’又全然没有头绪。她暂时还不能回去。
既然会在这莲京逗留许久,便只能在这里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如果这个世界有四百年的平均寿命,那她这身体才九岁,也不急。不过,她现在长这么大了,要怎么算?算了算了,不想这些,还是想想怎么解这味药才好。
这样一来更没心思去惦念西大陆了。既然可能会住得更久一些,果儿决定上街去再买一点生活用品,当初也没想呆多久,只等无恨的事情解决了就走,那药瓶那么小,她甚至怀疑会不会在这里呆一个夏天,所以东西买得也不多,只都作短期用的,现在倒是要去置购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