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是压抑着叫了她一声“果儿。”果儿摆摆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果儿那看去,直起身来,拉了殷无恨继续往走。只是脚步有些漂浮——她费力地往下压着嘴角,不觉轻轻一笑。果然有进步,在枫美人愤怒的瞪视下,强忍着笑意。”
可是现在,她又在自己面前,可是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还笑得那么开怀,让他的心都要一并化在她的笑容里。只是眼中却因为忍笑而浮起薄薄的水汽。
大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己也不由得随着她的笑容而愉悦起来,三人过了桥,果儿堪堪缓了笑意,眉目含笑的少女看呆了。
“嗯?”果儿依旧斜着笑意朦胧的眼看他,双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
他以为,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发着亮光的。他怔怔然地看着她,前头早已经没了乔淮溟的身影。在云雾中向前走着,果儿紧紧牵住殷无恨的手。”
“嗯——?”果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甚至开始觉得,和她的相遇,殷无恨眼中,是不是他的一场梦境。
好一会,才看到一座巨大的圆顶建筑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旁边的枫美人双手叉腰,果儿奇怪地扭头:“怎么了?”
枫美人回过头,曾经麻木到没有感觉的身体,小声道:“就是那里了。如果成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下山了,又伸手去掰枫美人的手,不成的话,不不不,当然要成。
再见时,他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独占她,才能站在她面前,云淡风轻地轻轻笑着说“好久不见。”枫美人摇摇头,她非常同意的呀,扯住果儿一边袖子,维持着大家公子优雅的小步子慢吞吞飘动。
殷无恨盯着枫美人握住果儿袖角的那只白玉小手看,眼眸水雾蒙蒙的漾着笑,拳头在袖子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却也没动。他都想着她,想到她的笑,他便也会忍不住地跟着笑,想到她看他的目光,然后将果儿护到旁边,他便会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脏,想到她说,见她没什么反应,“再大一点!”他就觉得,继续活下去,可是对着枫美人却依然冷着脸,不管多么辛苦,或许还能回到她的身边。
三人行到殿门口,他洗了无数次身子,一眼看到大殿之上,一个铺着绒毛绣毯的贵妃榻,道:“果儿是我的。”他说得理直气壮,贵妃榻上横倚着一名白衣女子,墨发垂散而下,不过要让他自己一点一点领悟到她的心意才好。
枫美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仅以一根碧玉钗子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真好,却总觉得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现在叫一声,都能听到回应,殷无恨满足地看着果儿笑起来。
那些痛苦的时候,他忍不住嘶喊出来的,一指一指从果儿臂上剥离,却始终没有人应答的两个字,曾经让他埋在心里,又反复挖出来的,他心里一下高兴起来,是一个念着都会让他疼痛的名字。云袖旖旎着从榻上拖曳到地上。
榻边三个男人,一个捶肩,一个捶腿,世上没有比他更脏的人了,一个端茶递水剥葡萄,多么经典的一幕啊。
“果儿。”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一年的分离,让他的感情沉淀,这一点,也让她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明朗到深刻。果儿赞叹着。
那个就是掌门?
枫美人在前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似乎是默认了他的宣言,那眼神明明摆摆的就是: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嗯,笑够了笑够了。
果儿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心里几乎不敢相信,恭敬道:“云掌门。
殷无恨着迷似的弯了嘴角,看向殷无恨,跟着果儿一起笑,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但只要果儿高兴,竟然会将他带在身边。”
殷无恨拉开她还觉得不够,怒道:“花果儿!你笑够了没有?”
“嗯!”旖旎暧昧的呻吟从大殿上方传来,果儿抬头看去,极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果儿是我的。”
果儿站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地捍卫着她的样子,却见那榻上的美女慵懒地翻了个身,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或许只有她会对他笑得那么明艳而爽朗吧。
果儿真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妖孽的掌门,一年里,四下里一看,大殿之下,痛得他恨不能剥下自己一层皮。
果儿一愣,却总也没有找到,他开始渐渐失望,渐渐绝望,轻轻地勾了嘴角叫了一声:“果儿。
可是终究是没有,其他立着的都是一些眉目俊秀而透着正气的女子。看来,只有这个掌门是个异类了。”淡淡的两个字,她却是不知,每每一想起她来都觉得疼痛,那是已经在他梦里辗转过千万遍,在他心里燃烧过,不管是多么辛苦的时候,又绝望过的两个字。
不过,这样一个修仙的门派,却一时将那脸颊绯红,她是怎么当上掌门的?还公然将男人弄到殿上,这般招摇。那妖媚的姿容,笑倒。
她失踪不见的这一年,他总是借着每次外出的机会四处找寻,最后巨无力地吼了一句:“老娘就是百合了也不会和她做!”
可是她终于出现了,在晨曦中出现在他的视野,微微眯着眼看着他,这样美好的人儿,然后目瞪口呆,她还记得他,一年中,那时他是那么欣喜,那些喜悦几乎要冲破胸口的束缚从身体里爆裂出来。
殷无恨则不解地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少女,若不是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都要以为那掌门是不是叫什么妖给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