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可以进来验一下货,看是否值这个价。”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那柔媚入骨的声音未停,我听到无数咽口水的声音。
“小欢,你说要不要进去呢?”冷凌风低头问我,说话的时候嘴角轻勾,笑得那个好看,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大步流星朝木屋走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既然已经心动,还问我干什么?我禁不住低低咒骂了他几句。
“哎呀——”有人羡慕得直叹气。
“兄弟,别看了,同人不同命啊。”
“就是,谁叫你没这等手气,挑中羊脂玉。”
“丫鬟都长得这么漂亮,小姐更不知道是怎样的尤物,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其他男人艳羡地看着冷凌风的背影,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扯冷凌风回来,然后自己替他去度春宵了,但冷凌风这人如果看上的,能让你吗?
“公子请进——”冷凌风刚走到门口,青烟开口相邀,声音柔婉得如春风抚面,媚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撩拨着你的心尖,又酸又痒,即使我是女子,听到她如此声音,身体都酥了一般,更何况血气方刚的男子?
冷凌风突然回眸,目光淡淡地从一干人扫过,最后落到我身,被他这样看着,我无端不自在起来,但好在很快他的视线就离开了我,转身的时候,冷冷说了一句:“别乱跑。”
门打开的瞬间,众人禁不住引颈张望,希望能一睹青烟小姐芳容,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众人一脸的失望,调笑了几句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四周大大小小的石块身上了。
尤其是那块羊脂玉,虽然只是看到小小的一部分,但已经引得一干人如痴如醉,但碍于冰冷的黑衣剑师在旁,众人只敢远观,谁也不敢用手去摸那么一把,趁冷凌风不在,我细细地去观察每一块石料,然后用手去感受石头的质地,用耳朵听敲击出来的声音,为什么这家伙一出手,就能挑中极品羊脂玉?
因为今天开出羊脂玉,众人的兴致大大勾了起来,陆续有人将毛料买下来,多人的时候有两个剑师同时解石,人流顿时分了两拨,我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
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购买了四块石头,但可惜切了之后都是废石一堆,三万两白银就这样没了,我不得不感叹赌玉风险太大了,估计是不甘心,老者接着又挑了两块,这两块终于有一块出绿了,但绿的颜色不均匀,质地也不不细腻即使加工成玉器出售,也只能放在街上摊档摆卖,值不几个钱,另外一块还是白花花的石头。
估计这老人家是输红了眼,又一次性买了五块石,大的那块还要三万两,结果他今天还真的很倒霉,这五块没有一块出绿,全都赌挎了,赌得连盘川都没有了。
老人家看着这一堆废石仰天悲嚎,声音悲呛凄惨,听得我的心也不好过,但周围的人继续看石,似乎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那一瞬间,我觉得这老人家衰老多了,尤其那眼神,空洞而无神,很是骇人。
老人家最后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幽静,但又残酷的丛林,估计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一连摔倒了好几次,我想去扶他一把,但一看到那血红的眸子,又有点怕,估计他是输得倾家荡产了。
有人倒霉,也有人福星高照,财神护身,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公子,买了三块,有两块赌涨,玉的颜色润泽通透,算是很好的玉,众人羡慕地道贺,年轻男子兴奋的脸庞通红。
最可笑的是一个留着山羊须的男子,他买了四块毛料,两块是废石,另两块竟然出了高绿,一转手后净得十六万两,开心得胡子也一翘一翘的,让人很想去扯一下。
给了一沓银票黑衣剑师之后,他没忍住,用七万两买了三块石,结果全是废石,恨得他直跺脚,脏话连连,最后跺跺脚走了,但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狠狠心,把剩下的七万多两又押在四块石头身上。
结果他还赌挎了,四块石头,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七万多两打了水漂,今日嬴的十几万两又全部赔了进去,他气得胡子还是一翘一翘的。
“只要你继续赌,总有输的一天。”突然想起冷凌风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但也有人见好就收,赌涨就收手走人。
“姑娘,你刚刚的红魄赌涨了,获利二十七万两,按我们剑庄的规矩,收你两成提成,那就是五万四千两。”我正在这里敲敲,那里看看的时候,一身凛然的黑衣剑师走近我。
一下子从我身上抽走五万多两,还笑脸都没一个,这个剑庄真会挣钱,并且这钱挣得一点风险都没,我虽然心里嘀咕着,但却很快将银票送上,免得又说我坏了规矩,要我自废一手。
接下来有一个红头发的男子买了一块毛料,想不到他手气极佳,这块毛料出了高绿,欢喜得他乱蹦乱跳,没了刚才的稳重,估计他妻子怀胎十月帮他生下儿子,也不见他那么兴奋,怪不得赌这东西,让人沉迷。
不知不觉已经暮色四笼,丛林里面重新变得雾沉沉的样子,虽然掌了一盏灯,但灯光太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我与剑师两人,我再看了一会石头,转身一看,连剑师都不见了,这么多毛料,并且还有一块已解了一半的羊脂玉,他们不怕被人偷了?
身后的小木屋也点了灯,柔和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射来出来,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意,这鬼地方白天像春天,晚上一下子到了冬天,我那薄薄的衣衫怎能抵抗寒风刺骨,我冷得只好又蹦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