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虑我,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就不打扰你们了。”雪轻无意多留,转身离开。
“小雪儿!你等等,我……”
“别追来!也别再多费唇舌,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不等他说下去,她便头也不回的大声打断他,脚步也不曾停顿,态度决然。
“小雪……孟雪轻!你让你给我等等!”秋辰白作势要追,却被思棋拉住。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可秀琴显然也站在思棋一边,横臂拦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挡在前面,坚决不放他过去。
“堡主,请先把衣服换了吧!”秀琴性格虽然比较温婉,但执拗起来却也难以应付,就算主子在发火,也不为所动。
“一会儿再换,现在没有什么事比小雪儿更重要了。”秋辰白既着急又恼火,这两个丫头是怎么了,一直拦着他不放,是存心想阻碍他吗?
“对您来说,也许雪儿姑娘是最重要的,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堡主您,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秀琴语气温柔,一副娴雅之态,但说出的话却令秋辰白无法反驳。
主仆三人的争执,还没走远的雪轻都听到了,虽然秋辰白一直叫她,声称她是最重要的,但听在此时的她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她好不容易戴上的冷漠伪装,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龟裂脱落,心脏好似被利刃狠狠刺中一般,疼得她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头一次,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可是,许久许久没有哭过的她,却只感觉眼睛发涩,流不出泪来。
没事的,很快就会忘记了,就好像刚穿越而来的时候一样,不是也很快就忘记了对哥哥的怨恨吗?她可是孟雪轻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事难倒她!喜欢上秋辰白只是她人生旅途中走错的一步,只要退回原点重新来过就好。
虽然现在这样的选择与当初要得到他的决定截然相反,但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好,得到一个随时能若无其事的伤害自己的人,根本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况且,他虽然嘴上说什么喜欢她,她最重要,可真心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他根本无心于她,那么得到他又有什么意义,那样的执着未免太可悲了。
仔细想想,被说成心狠手辣的她,怎么一到秋辰白这里就行不通了呢?果然还是因为喜欢上他的关系吧?她还真是个笨蛋呢!难倒女人都是这样,即使愤怒受伤,也无法对喜欢的人下手吗?
也许她真的很蠢吧,竟然喜欢那样的男人,但庆幸的是,她给他留下了一个大麻烦,想到他每天都要提防着或明或暗的挑战,她心里总算稍微平衡一点了。
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不知不觉人已经出了毕月堡,可是正当她感慨要与此地永别之时,迎面却传来快马奔腾的声音,以及熟悉的笛声。
不、不会吧?这种时候遇到那家人,不会这么巧吧?
雪轻驻足望着远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难得露出了伤脑筋的神色。
声音渐近,两名白衣飘飘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其后还跟着三名随从,那笛声便是由其中一名随从所奏。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真的是令人伤脑筋的人来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趁他们还没靠太近,找个地方藏起来好了,她可不想跟麻烦人物碰面。
身随意动,她一边想着,人已经折回毕月堡,在花园中密不透风的花架后面躲了起来。
“雪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守门的仆役丁锐,见她去而复返又立马躲起来,不禁奇怪,心想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闭嘴!别管我!就当没看见我,把我当空气就行了。”雪轻低喝,又往更隐蔽的繁密枝叶后靠了靠。
看她没做什么可疑的事,丁锐不再理会她,倒也不是真的对她放了心,只是她的手段那么恐怖,他光想都有点心惊惊,不想没事儿得罪她。
马蹄声在堡前停下,笛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一行五人下了马,立在毕月堡大门前。
“三哥你看,这里的门竟然大敞着,难道就不怕有歹人闯入吗?”白衣偏偏的俊俏少年,扬着稚气未脱的声音,有些新鲜的打量着眼前壮观的建筑。
“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你若是好奇,何不直接问乌堡主?”丰神俊朗的白衣青年,微微笑着,眼神中有着几分宠溺。
“好!那我们就走吧!反正门大敞着,就是让我们自己进去的意思啦!”少年笑嘻嘻的说着,兴致勃勃的大步往前走。
“喂!六弟!你等等!”青年连忙叫他,可是为时已晚,少年已经进了堡中。
“不好意思,请问二位是……”丁锐见有人来了,连忙上前招呼。
少年轻瞥了他一眼,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边打量周围的景致,一边毫不客气的道:“我叫凤遥,那位是我三哥凤迁,叫你们堡主跟雪儿出来。”
“六弟!太没礼貌了!”凤迁沉声斥责了一句,这才对丁锐好言道:“我兄弟二人想与公孙姑娘一试高下,听说要先挑战乌堡主,可否替我们通传一声?”
“二位公子想挑战堡主,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我们堡主定下了规矩,每位挑战者需付一百两的修缮费,请问你们几个人挑战?”丁锐摇身一变成了个生意人,挂着一副生意人的嘴脸,笑嘻嘻的瞧着眼前的翩翩公子。
凤迁一怔,随即不禁笑了起来,“乌堡主可真会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