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喝!”她猛地别开脸,松开紧缩在一起的身子,强忍着体内难耐的烧灼感站了起来。“只要再一下下,马上就没事了,很快就可以平息了。”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试毒难倒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秋辰白很火大,却又不忍见她难受得摇摇欲坠的模样,伸手扶住了她,可他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生命,竟作出以身试毒这种傻事。
“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但是……如果连这点程度的毒都没办法克服,那我……”紧捂着胸口,她喘了两口气,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点程度的毒都能毒死她,那她就不会被称为毒手医仙了,十二年来一直被那个冷血老爹训练,除了各种地狱式的死亡训练之外,还有按三餐进行的试药,试毒无数的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自己毒死。若她哪天无法克服毒药了,那她这些年的折磨就白受,等待她的要么是死亡,要么就是老爹的二次训练,不管是哪一种她都绝对不要。所以,她要不断的提高自己,在与爹娘重逢之前,努力让自己变得比老爹更强。
烧灼感渐渐缓和下来,她一度紊乱的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这难耐的烧灼滋味,终于一点点消散平息。
见她似乎没事了,秋辰白虽然感到惊讶,但是终于放下一颗心的他,此刻也顾不得想这么多,连忙拿手帕为她擦去额际的汗水。
“怎么样,已经没事了吗?”他柔声询问,就怕药效没有过,出现什么万一。
长长呼出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嗯,终于平息下来了,一段时间没有亲自试过,身体都快忘记那种滋味了,感觉比以前难受了许多。”
她说得云淡风轻,秋辰白却听得恼火,怒道:“这么危险的事,亏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不行!就算你是出于关心,我也不能答应,唯独与医毒之术有关的事,我绝对不会妥协。”雪轻断然拒绝,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她要研究药物,没办法的时候难免会亲自试,说什么不准再做这种事,那怎么可能啊?医术跟毒术,这是她钟爱的东西,也是她非坚持不可的事,不管是谁来阻止,她都不可能妥协。
“你……你怎么这么固执,就算你对自己的能力拥有足够的自信,也无法保证不会出意外,若是有个万一,你的医毒之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他真的不明白,她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性命更重要,可是却不顾性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仰望着天空,略带惆怅的感慨了一句,她回头看着他,异常平静的道:“有些事情,你永远都不会懂。”
“你都没有告诉我,要我如何明白?”面色一沉,他恼怒的低吼。
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没了平日那邪佞狡猾,魅惑众生的妖孽之姿,俨然只是一个坠入爱河,情绪被感情牵动,乱了脚步的普通男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亲身经历过,就算说得再多也无法体会。”
秋辰白双唇紧抿,一言不发的垂下眼眸,脸色显得有些阴郁,浑身也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能明显的感觉他心情欠佳。
感觉自己似乎说得有点过了,她解释道:“别误会,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即使你不明白也无所谓,只要别妨碍我就好。”
“妨碍?”秋辰白气闷不已,竟然让他别妨碍她,他可是在关心她。“行,我不妨碍你,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用我也管不着。”
说罢,他愤然拂袖,转身快步回房,直到房门被大力的关上,他也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雪轻黯然的垂下眼眸,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是自己伤到了他,可是她绝对不会妥协,这是关系她未来的头等大事,她有她的坚持。
月黑风高,一群人悄然潜入毕月堡,漆黑的夜行衣隐藏在没有半点灯光的夜色中,若不仔细注意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存在。
偌大一个毕月堡,却没有半个护卫,甚至连半点灯光也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一般人都会觉得怪异,自然也包括这群黑衣人。
就算现在是深夜,也不至于一点灯光都不留,而且,还一个护卫都没有,这里可是在商业与武林都占有不小地位的毕月堡,就不怕有歹人潜入吗?能如此疏于防护,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呀?
直觉这异常的情况很可疑,众黑衣人聚在一起,低声商量了几句,随即便四散而去,没入浓浓的夜色里。
这些人并非常人,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身处在机关重重的毕月堡中,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便闯过机关,还算顺利的潜入了主屋。
七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门窗,一一查看屋内的情况,可一连查看了几间屋子,也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感觉到。
正觉得奇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以匕首割断了脚下的一条细绳,而绳子的另一端,正系在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弩上,只要不小心碰倒那条绳子,弩上的利箭便会立刻直袭而来。
“设下这么多机关,难怪不要护卫,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男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回头对身后的其他几人道:“你们也小心点,分头行事。”
“是。”众黑衣人点头低声应下,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