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羞窘难当的她,只顾红着一张脸落荒而逃,根本没有闲心多作他想。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脸上也忍不住一阵燥热,感觉好难为情。
秋辰白应该是喜欢她的吧?也许只是她会错意,但越是深想便越是有这种感觉,心中不由得感到开心呢。
啊啊!受不了了,自己怎么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啊?就算身体是少女,心灵却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一样小鹿乱撞,为了对方也喜欢自己而一个人开心啊?
突然感觉好累,她无力的躺倒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禁感慨,自己竟然还有这么纯真的少女心,她还以为早就喂狼了,吓了她一跳。
不知何时,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一阵小声的交谈声闯入她的耳朵,她才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看样子她应该睡了不少时间,摸了摸饿扁扁的肚子,她揉着眼睛缓步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一眼便看到隔壁秀琴的房门口,思棋、玉书、入画三人聚在那里,秀琴则扶着门框立在门内,似乎被她突然的出现打断了谈话,神色古怪的齐刷刷看向她。
难怪她会在睡梦中听到模糊不清的谈话声,原来是她们在谈话呀!不过她们的表情,跟平常很不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冷冷的,脸色也完全没了往常的柔和,好似看着不认识的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都不如,那种冰冷的视线,是敌视的眼神。
是吗?原来如此,她们这样盯着她,不是因为她打算了她们的谈话,而是在谈论她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才故意停下来的。
她们会敌视她也不奇怪,把她们骗得团团转,又设计陷害对她们恩重如山的主子,让她们珍视无比的家陷入存亡危机,如此可恨的人,就算被刺杀也没什么惊讶的,她早就已经料到会变成这样。
“啊呀,全都站在外面,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在这里迎接我吗?”秋辰白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他略显邪气的笑着,轻袍缓带施施然而来。
“堡主。”秀琴等人连忙站成一排,欠身向他行了个礼。
她们的态度非常恭敬,神色也与方才看她时截然不同,雪轻将这种差别待遇看在眼里,顿时了悟到,在这些人心里,乌毕月这个存在,是几乎等同于神明一般的绝对的存在。
秋辰白颔首回应,在雪轻面前停下脚步,笑问:“考虑好了没有,决定要搬了吗?”
“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你果然有什么阴谋吧?”直接就问她决定要搬了没,他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都解释过了,还信不过我?”一把握住她的手,他故作伤心的拉长了脸,惺惺作态的道:“太伤我的心了,竟然不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啊!我脆弱的心灵受伤了。”
一边夸张的作戏,一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用自己的手感受他的心跳,判断他的心意。
“心跳正常,死不了。”不为所动的回了一句,她轻巧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道:“演戏演得太做作了,很恶心,为了他人的身心健康,请禁止这种恶趣味的表演。”
“哇!好毒!”不愧是小雪儿,这张毒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毫不留情,且具有杀伤力。
“多谢夸奖。”雪轻依旧态度冷淡,眼皮轻掀,抬眸瞥了他一眼,“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肚子饿了。”
秋辰白瞬间又恢复如常,笑眯眯的道:“现在暂时忍耐一下,等搬过去之后,要吃什么我都会让大厨做给你。”
“我都还没答复你,你是以什么为标准断定我会搬过去?少给我自说自话乱做决定。”虽然对肚子正饿的她来说美味佳肴挺诱人,可是他打算稀里糊涂以美食诱拐她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气闷。
他唇角轻扬,邪气的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啊?东拉西扯了半天,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回答哦!”
“你既然这么强烈的要求了,要我搬也可以,不过……你真的没有打什么鬼主意吧?”虽然知道他有图谋也肯定不会说,但还是姑且还是问一下。
先前自己那颗少女心作祟,对秋辰白意识过度,睡一觉之后,她已经不再介意了,现在,她没理由不选择更加舒适的住宿环境。
“当然,完全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只是单纯想对你好而已。”秋辰白一脸笑咪咪,仿佛试图掩饰什么。
“你刚刚迟疑了一下吧?”雪轻眼眸危险的眯了眯,那么明显的迟疑,他以为一个假笑,就可以蒙混过去吗?
他故作无知,“诶?有吗?一定是你的错觉。”
“哼错觉呀?”雪轻沉吟一笑,审视的视线直直盯着他,大有不把他的真话逼出来就不罢休的气势,然而只一转眼,她忽然放松了视线,笑眯眯的道:“算了,肚子饿不想动脑子,如果真有什么阴谋,在得逞之前宰了你就好了。”
“你的发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危险呢!”秋辰白也是一脸笑眯眯,同样是虚伪的笑容,不同的是他的笑容里明显有着装傻的成分。
“敢耍花招,危险的就不只是语言而已了。”挑眉一笑,她转身回了房间。
雪轻原本就没多少东西,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跟秋辰白一起去了主屋,正式作为乌毕月的未婚妻,毕月堡未来的堡主夫人的身份住进了主屋的西厢房。
公孙雪儿人在毕月堡,是乌毕月的未婚妻这一传闻,以及她“给战胜乌毕月的人达成所求的机会”的宣言,很快便被当时看热闹的那帮江湖人传扬出去。乌毕月与骆逢春一战,也在他们的宣扬下被更多的人知晓,经过口耳相传与添油加醋,那场看似精彩,实则一边倒的对决,被附上了许多传奇色彩,越传越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