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虽然淡到几乎闻不出来,可是从出生起就尝遍药草的我,还是可以分辨出那细微的不同,只是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下了毒,所以才会尝味道确认。”空气中的药味,里面竟然有不是她开的药的味道,虽然细微到一般人都闻不出来,但是一直跟药材打交道的她却能清楚的分辨。
“好厉害,竟然只凭一点点味道就知道了,我就完全没闻出哪里不同。”晚秋很是佩服,像她的话就觉得,好像药的味道都差不多,除非气味比较强烈的,要不然闻起来都一样。
雪轻微微一笑,可是心情却十分复杂,连她自己都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厉害的本事,可是这本事却是从一次次生关死劫中磨练出来的。每每回想起十二年来的种种,她就欲哭无泪,试想有哪个当爹的会让孩子一出生就开始尝遍各种药草的,她没被毒死真是天大的奇迹。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雪轻再次导入正题,“这件事还是别告诉夫人了,免得刺激了她,我只是个外人,也不便插手段家的家务事,便由你来处理此事吧!”
“为什么是我?你大可以告诉公子,却为何偏告诉我一个下人?”晚秋微偏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她,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告诉公子才对的,为何要告诉她?
“我跟段逸凡相看两相厌,不想跟他说话,况且,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很好的处理此事,不是吗?”雪轻勾唇轻笑,别有深意的眼神直直看进她眼里。
“你这么说还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个陪嫁丫鬟而已。”这丫头,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雪轻唇边的笑意加深,“呵呵,能抓住我让我无法挣脱的人没几个,能有这本事的你,还真是个了不得的陪嫁丫鬟啊!”
那日在段府大门外,晚秋抓着她的手臂,虽然她并没有认真挣扎,可是晚秋却能抓住她,让她不能轻易挣脱,那可不是个弱女子可以做到的。当时跟秋辰白纠缠,她并没有追究此事,但是她可一直都记在心里。
“咦?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只是普通的抓着你而已。”晚秋面露讶异之色,连忙解释。
“呵!罢了,我不是那种爱追根究底的人,你也不必顾虑我。”雪轻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转身,背着手缓步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抬头望天,感慨的道:“这段府之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晚秋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感激的笑。
暗处,秋辰白双手环胸,将一切悄悄看进眼里,深不可测的眼眸微微眯着,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入夜,朵儿等三人的病情又有了新情况,满身疹子的她们,原本不痛不痒的疹子突然开始发痒,即使挠破了皮也无法缓解全身折磨死人的搔痒。虽然连夜请了大夫拿了止痒的药膏,涂上药膏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可那搔痒就好像从骨头里传来的一样,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养得她们坐立难安。
一天的时间,从嗓子变哑到全身起疹子发痒,情况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折磨人,令人无法忍受。三人在承受身体上的痛苦的同时,内心的恐惧也不断加剧。
照这样下去,她们会遭遇更惨的事,到底接下来会遭遇什么?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多久?她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种未知的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加深,她们的精神饱受折磨,正在一点一点迈向崩溃边缘。
朵儿等人无法入眠的这个夜晚,翠芳园中,一个黑影悄然潜入,鬼鬼祟祟的来到秋辰白的房门外,轻手轻脚的摸进屋内。而这一切,好巧不巧被夜游回来的雪轻撞了个正着。
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她只是趁夜去看朵儿她们的惨状,没想到一回来就遇见黑衣人潜入院子,看他直接去了秋辰白的房间,那黑衣人的目的肯定是秋辰白无疑。
雪轻悄然跟在后面,藏身于暗处窥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并不在乎秋辰白的死活,但闲来无事的她,正愁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此时突然有个黑衣人送上门,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黑衣人动作轻巧而娴熟,一看便是专业的,并且他身上带着便于携带的短匕等武器,显而易见此人来者不善。
很快,黑衣人来到了秋辰白的床前,只留下一盏烛光的房间显得有点昏暗,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秋辰白熟睡的身影。
黑衣人动作轻巧的拔出随身短匕,高举着冲床上的秋辰白狠狠刺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原以为一定能得手的黑衣人,手臂上突然中了一记手刀,短匕也在吃痛的同时被夺下。
黑衣人吃惊不已,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眼前一道寒光向自己横扫而来,他连忙往后飞跃,险险躲开短匕的攻击。
床榻上,原本熟睡的秋辰白,此刻正手握着从黑衣人手中夺下的短匕,微眯着眼眸,绷着一张脸,眼神凌厉的看着黑衣人。
自己的短匕竟变成了别人对付自己的武器,黑衣人心中既惊又恼,但是更令他吃惊的是,自己原以为一定能得手,却成功的被这个男人给蒙骗了,落入了他设下的陷阱。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来打扰了,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秋辰白忽然勾唇笑了起来,可那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温度,而是冰冷的杀意。
黑衣人惊恐,即使身为专业杀手,也还是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秋辰白唇边的笑意加深,眯眼笑了起来,遮掩下眼中的杀意,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可是与此同时,他却已经飞身下床,短匕一横向黑衣人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