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们都明白你孤苦无依,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公子他……”孙管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我知道,公子很不喜欢我,朵儿她们也视我为眼中钉,段府容不下我,公子若要赶我走,我走便是。”雪轻苦涩一笑,故作善解人意,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模样。
看她如此,孙管家深觉于心不忍,可是就算安慰她,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对她如今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孙管家,我们走吧!”不再耽搁,雪轻兀自快步出了屋子。
要赶她走,她走便是,反正她在段府也待得有些腻了,不过要让她以被赶出门的姿态离开,她可不干,不管今天段逸凡要如何处置她,她就先去会会他好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秋辰白眼眸微垂,若有所思的轻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厅,段逸凡紧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坐着,那充满怒气的难看脸色十分的骇人,丫鬟仆役们全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躲在远些的地方候着,唯恐被他的怒气波及到。
他一回来就听说孟雪轻下药害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怎么就那么胆大妄为,竟在他段府内作出此等没有王法的事,她把段府当成什么地方了?之前的事情,迁怒她的自己也有错,他也没有再计较,但是这一次竟是下药害人这么大的事,他绝不会再姑息她了。
雪轻跟孙管家一起赶来前厅,一到厅门口便见段逸凡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她垂下头,故作小心翼翼之色,但心下却暗笑不已。
那个迁怒她的家伙,看他被自己气成这副样子,还真是有点痛快啊!
“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副受惊的小动物的模样,缩着肩,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会不知道吗?”段逸凡隐忍着满腔的怒气,眼眸危险的眯了眯,满含怒气的反问。
雪轻抬起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眸,疑惑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问:“我做过的事情就多了,但并不记得有做过什么好事,不知道公子问的是哪一件?”
“你!”竟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样,她若当真如此天真无邪,怎会下药害人,可见她是多么善于伪装。
“我哪里说错话了吗?对不起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事,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还请公子见谅。”雪轻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无辜的小动物一般,令责备她的人会升起一股罪恶感。
段逸凡抬手扶额,稍微缓了一口气,恼火的道:“好,我也不跟你废话,我问你,朵儿她们闹肚子是不是你故意下药害她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她这副样子是伪装,可是却没来由的觉得挺可怜的,无法真的对她发火。
“几位姐姐闹肚子的事,我刚才已经听孙管家说了,不过还真巧,刚才秋公子也闹肚子了,但所幸现在已经没事了。”雪轻不紧不慢的开口,可所出之言,却令段逸凡如遭雷击。
段逸凡脸色突变,“什么!你说秋公子也受害了?”
“先前巧云姐姐她们拿了糕点到翠芳园,朵儿姐姐还为秋公子表演了茶艺,姐姐们走后不久秋公子就闹肚子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样东西坏了。”
“啪!”段逸凡一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倏地站起身,怒道:“朵儿她们几个受害也就算了,连秋公子都被牵连,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她们几个闹肚子,为什么一定是我害的?她们是看到我下药了,还是有什么证据?公子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未免太草率了!”雪轻着急的为自己辩解,但心下却一片从容,段逸凡可比秋辰白好对付多了。
“朵儿她们五人,全都是喝了你沏的茶之后才闹肚子,这一点你作何解释?”他也知道是一面之词,但五个人都一口咬定是她,他自然是相信朵儿她们。
“没错,她们是喝了我沏的茶,但正因如此,我才更不可能害她们,因为同样闹肚子的秋公子并没有喝我沏的茶。”她早知道可能会变成这样,所以她没在沏茶的时候下手,而是事先在茶叶上动手脚,要多少推翻罪名的说辞都有。“再者,我沏茶的时候朵儿她们在旁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怎么可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下药?”
“你是要说,是巧云她们的糕点有问题?”段逸凡眼眸微眯,危险的寒光直袭向她。
除了茶,就只有糕点了,可是糕点是巧云跟环儿拿来的,朵儿等三人并没有碰过,糕点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雪轻连忙摇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本来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许是茶叶,或者泡茶的水有问题也说不定,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可朵儿她们五人一口咬定是你下药,你若当真没做,她们为何众口一词的说是你,难道她们还能串通一气陷害你一个小丫头?”不是他故意跟她过不去,而是这五对一的情况下,不容得他相信她。
朵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但她一直也没闹出什么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鉴于朵儿的品性,她的话他可以不听,可是巧云跟流苏等人却跟朵儿不同,他不相信她们会合伙陷害一个一无所长的小丫头。
“我不知道她们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公子相信她们,认为是我下药害人,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就定我的罪,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那几个人可都是野心勃勃啊,她们为何针对她,她可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