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力地深吸一口气,将它慢慢在脑海中隐埋起来,然后努力地扯开一抹笑容:“姐姐,皇宫不是有好多好玩的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菀尔微笑,勾了勾我的鼻子:“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走吧。”
“嗯。”我乖巧地点点头。
她恢复以往的微笑:“好!”
御花园,宫之珍宝,景之怡然。
金光照耀处,皆为富丽绚烂,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浓阴垂地处:皆为绿雅清静,柳叶翩跹,流转细风。
“宛若,是我姐妹无缘吗?”她突然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怔愣地看着她:“姐姐说什么呀?”
“宫墙阻隔了我的偕老,而你的幸福却在这里,如果可以,必定只能是我和你分离。”
她转过脸,秋水盈盈间,淌过一丝决绝。
一股凉意从我心间突然蔓延而开,惶惶之中隐约感觉到什么?
“姐姐是什么意思?”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微风拂煦,撩起她清逸的流海,眉如青黛,悠远而渺茫。
她回转过脸,拉着我继续前行:“没什么?我看得出皇上是喜欢你。”
“姐姐说什么呀。”脸刷地红烫,心像小鹿似地在撞跳,心间却仿若如夜静星光之斑斓,有淡恬的舒适感。
“傻丫头,你慢慢会明白的。”她浅笑摇头,没再说什么。
午后的御花园,岑寂闷热,让人有些不觉懒散起来。
“救命呀,公公不要打奴婢了,奴婢知错了!啊!……”
一声尖惨的叫声,蓦地将我和冰蓉的视线强拉过去,隔着一棵参天的香樟树,见一个太监手持木棍赤狠狠地打着一个娇柔的宫女,那宫女蜷缩在树底下双手护头,破碎的衣服露出红肿的伤痕。
蓬头垢面地求饶:“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住手!”冰蓉凌厉喊了一声。
那太监突然停住,见我们衣冠堂堂,彩袖辉煌急忙俯身跪拜:“娘娘金安。”
“你干嘛打她!”我急步上前,赫然质问。
“回娘娘,这丫头已经连续好几次偷御膳房里的东西吃了,再不给点教训以后还得了。”那太监边说还狠狠瞟了那宫女一眼,吓得那宫女又一抖擞。
“那你也不能这样打她呀!你太狠了吧!”
那太监倒是理直气壮:“回娘娘,这是宫中的规矩,奴才也是执行。”
“你!”我瞪着他,欲要再说下去,却被冰蓉给拦住了:“公公要不这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这宫女吧。”
“奴才不敢,娘娘若是要这丫头,便拿去就是,可别拿面子不面子折杀了奴才。”那太监谄媚回道。
冰蓉点点头:“那你回吧。”
“是。”
待那太监退下以后,我便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用手我轻抚着她红肿的伤口,却不小心碰疼了她。
“啊……疼……”她很小声地叫了出来。
我紧张地将手急忙返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反倒被我这样客气的态度吓倒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疼!请娘娘怒罪!”
“哎……你怎么了?你又没犯错,怎么总该死该死的……“我有些不耐烦了,冰蓉摇摇头朝我笑道:“你吓到她了!”
我思忖少许,对那小宫女轻声细语问道:“你经常这样被欺负吗?以后你跟着我吧。”
那宫女稍稍减少了点害怕,许是刚才被那太监吓得寒意未尽,吱唔道:“奴婢……奴婢……是……”
晚上我将她带到宛心苑,给她梳洗净上换了身新衣,问了她的名字,倒是个很清雅的名字——‘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