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然~”琴姨随吆喝着随进了赵家大门。
“二娘~我在这儿,怎么样,有消息没?”
“姝然你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你给我的那些钱我已经让郗卓去收买了一个头头,他说让咱们放心,要是没有什么意外话,普儿不到半年就可以放出来。”
“真的吗二娘。”
琴姨肯定的点了点头。姝然这才看见琴姨额头上不停地冒着汗珠,“天呢,我太不敬了,娘,快屋里坐。”
“姝然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顾着向您打听赵普的事情了,却忘记在烈日炎炎下为我跑腿的娘了。您快进来喝口茶水吧。”
琴姨笑着轻点了一下姝然的脑门,“你瞧你说的,是不是把我当个外人了?”
姝然急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姝然双手搭在琴姨的肩头上,噙着泪水说道:“姝然记得在五、六岁的时候,娘就过逝了。呵~跳大神的二婶曾说过我是水命,娘是火命,两人命里犯冲,还说我是我娘的克星,是扫把星转世,是我把娘害死的。所以弄得小朋友们都不敢和我玩,见着我就像见着煞星一样,用小石子赶跑我,自己常常躲在角落里哭,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他,他不但不嫌弃我,还经常来找我玩,他像个大哥哥似的保护着我,从此便再没有小孩子敢欺负我,也是在那时起,我发誓我长大要嫁给他,反过来照顾他。”
“你说的是郗卓吧?”
姝然点点头,“嗯。不过,二娘你可别误会,我对郗卓大哥早已死心,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姝然从小就是没有受到母爱的孩子,然而如今却不同了,如今我有二娘你,是你让我重温母爱的感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幸福呢。所以刚刚您说我是不是把您当外人了,我持双手否定,我只是怕我稍有不敬,那种母爱的感觉又从我身边悄悄溜走。”
“不会的,不会的,韫儿,卓儿,你还有赵普,都是我的孩子,没有谁重谁轻,娘少了谁都不会好过的,娘更不会自动的离开你们。”
姝然笑着点了点头,“二娘,谢谢您,我也在此替赵普谢谢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姝然越来越关心赵普,明知道那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但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在这个世界上,恨不会长久的,只有爱才是王道。
蓝蓝的天空,悬着屈指可数的几缕云,暖风习习吹来,趁着这大好晴天,郗卓将新采回来的草药晒到了院子里,这时郗卓听见栅栏口有脚步声,一转身看到的竟然是宋亚寒,“宋叔叔您怎么来了?我不是写信说,过几天就去拜访你么?”
“呵呵,我可等不到你去拜访?”
“嗯?”
“我明天下午之前就要坐火车赶到天津,我的一位故友病逝了,我得去吊唁,所以就顺路来到你这了,你这地方让我好找呀!”
“郗卓,外边是有客人来吗?”亓官韫随说着随走出房门迎客。
宋亚寒问:“你就是韫儿?”
亓官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宋亚寒作揖问好,“大叔好,我叫亓官韫,您可以叫我韫儿,对了,您怎么知道我叫韫儿?”
“哈哈哈别喊我大叔,还是听别人叫我宋叔叔顺耳得多,郗卓经常在信中提起你呢。”宋亚寒围绕亓官韫转了一周,打量了一番,“啧啧啧,风度气质果然不凡。”
“宋叔叔您过奖了。”亓官韫冲郗卓笑着说,“郗卓你陪宋叔叔去屋里坐,我去给你们弄点下酒菜。”
“嗯!好。”
宋亚寒说:“丫头,你不用烧“满汉全席”哈,简单吃点“清宫万福肉”什么的就行呀。”
亓官韫笑着说道:“吃“清宫万福肉”那怎么行呢,太寒酸了,干脆给您上“佛跳墙”吧。”
宋亚寒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那最好不过了。”
.郗卓陪宋亚寒在厅堂里聊着天,亓官韫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下酒菜,忽然记起昨儿个端饭时,把围裙落在了厅堂里。
“郗卓,韫儿有孩子了?”
郗卓高兴的点点头,疑惑的问到:“您怎么知道?”
“诶~你把你宋叔叔当傻子呀,看韫儿的肚子很明显就是怀了胎么。”
“呵呵~我正想在拜访您的时候再告诉您呢。”
宋亚寒皱起了眉头,疑惑道:“你媳妇都危在旦夕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郗卓皱起眉头来,“嗯?宋叔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就有精神上的疾病,如今又怀了胎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可是她很少犯病了,她只是在最近脑袋常常疼痛,我也查了医书,但仍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头疼?大概哪个部位?”
“太阳经头疼。我每天都给她扎一下‘后溪’,‘合谷’,但效果不尽如人意。”
宋亚寒突然变得心神凝重起来,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看过许多西洋医书,我怀疑韫儿的颅内有肿瘤压迫了神经,我就怕当韫儿哪天临盆时,那个瘤子就会破掉,导致颅内出血,总之是凶多吉少。”
郗卓摆着手像丢了魂似的说道:“我不信,我不信,呵呵~宋叔叔你不要骗我完了,西洋的医术哪有咱中国的发达,我相信韫儿会没事的。”
在门外听完了宋亚寒的一番话,亓官韫觉得就像签完了生死状,只是不知道去往天国时的时日,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与郗卓白头偕老,原来这些美好的夙愿都是自己的空想,但是一想到腹中的胎儿,她便抹掉了眼泪学会了坚强。
“菜来喽~”亓官韫端着菜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厅堂。一会的功夫,饭桌上便上齐了五盘小菜,宋亚寒和郗卓两人在亓官韫的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脸上奋力洋溢着笑容,去品尝桌上的菜。
“啧啧啧~韫儿的手艺不错呀,我真是有口福了。”
“您要是愿意吃,我可以天天做给您。”
宋亚寒笑着说:“哈哈哈,韫儿不仅手巧,嘴也巧。”
亓官韫说:“我是说真的呢,我可不是净拣些好听的说,您要是真喜欢我的小炒,我真的可以天天做给您吃。”
“好好好,韫儿有这份心就够了,我还是喜欢我的荒地,我要是哪天馋了,我可以来找你们呀。”
宋亚寒离开后,亓官韫故意问郗卓,“宋叔叔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看你的心情这么沉重呢?”
“昂?嗯.他说他的一位老朋友去世了,我也怪替宋叔叔伤心难过的。”
“真的?”
郗卓噙着泪水,冲亓官韫奋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嗯,听说那人还是个老御医呢,你说我能不心疼么?”
亓官韫环抱着郗卓,安慰道:“我不许你哭,你哭了就不英俊了,我不管在哪里,都不希望看见你伤心的样子,否则我也会伤心的。”
郗卓咽了口唾沫,紧紧拥抱住了亓官韫,“所以说,你永远也不能惹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