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骆靑架出去没多会儿,姝然便进了赵普的房间。屋子里掺杂着雪茄的烟雾味,女人们的胭脂香水味,难闻的要命。
“咳咳~咳咳~”
赵普一听是姝然的咳嗽声,便赶忙坐起身呵斥女人们离开屋子。“姝然,怎么想起来进我的房间来了?”
姝然用丝绢挥了挥烟雾,然后走至赵普的身边,“你快把骆靑大哥放走,否则我我就离开督军府!”
赵普不听这话倒好,听了这话心里便不悦了,“呵,你和那个瘾君子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护着他?哼~虽然现在有许多刑罚都已废除,但是有我赵普在,你照样能有机会浸猪笼!”
“啪!”姝然愤怒的给了赵普一个耳光,然后指着赵普的鼻子骂道:“把你的狗嘴给我放干净!你别忘了督军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呢,咱倒底要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赵普为了家族的面子着想,索性不再与姝然犟下去,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哟哟哟~别生气嘛,我都是给你闹着玩的,其实我早把骆靑放走了。”
“呵~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呀!你会这么好心放掉骆青大哥?”
赵普将三只手指冲向天,“我赵普对天发誓,如有半点假话,嘿嘿,我就让夫人休了我。”
姝然用不信任的眼光瞧着赵普,“你说的是真的?”
“我赵普都已对天发誓了,要是有半句谎言,我赵家断子绝孙行了吧!”
‘早就该断子绝孙’,姝然心里这么想着便愣起了神,赵普盯看着姝然的俊模样便动起了歪心思。等姝然回过了神儿,才发现赵普的手已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上,“你想干什么!”
“你可是见识了赵家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你是逃不掉的了,若是你踏出督军府半步,那你也只有做别人家姘头的份了,哼~你这个赵家少奶奶是做定了!我爹正等着抱孙子呢,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命弟兄们放走了你的好朋友。再说了,做赵家少奶奶有什么不好,儿孙也跟着享福,不是么?”见姝然没有跟自己争论下去,脸上一副想开的表情,赵普赶紧吻了上去.房间里挂满了红彩,桌子上擦得锃亮,地面上纤尘不挂,简简单单的布置便成了亓官韫和郗卓的新房。没有司仪的主持,没有亲朋好友的光顾,琴姨一人便是高堂,新房空地儿便成了礼堂。
亓官韫和郗卓跪拜了琴姨之后,三人便围桌坐下,五六个家常小炒,一壶陈酿女儿红。
琴姨举杯对着亓官韫,“韫儿,欢迎你正是成为郗家的媳妇儿!”
亓官韫也举起了酒杯,“谢谢琴姨,这杯我敬您。”
郗卓用腿轻轻碰了碰亓官韫的腿,小声说道:“怎么还喊琴姨?”
“昂?哦哦哦娘,韫儿再敬您一杯!”眼看着亓官韫又要倒酒,琴姨赶紧拦下酒壶,“郗卓你也真是的,你媳妇儿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她叫我什么我都高兴。”
亓官韫夺过酒壶,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说道:“我喜欢叫您娘,刚才那杯不算,我再重新敬您。”
看见儿媳妇如此懂事,琴姨眼中噙着泪,脸上乐开了花。
不经意间,郗卓看见了琴姨红彤彤的眼睛,“娘!这.这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哭了?”
“没事~娘看见儿子成了家,心里就是高兴。”
郗卓刚抹掉了老娘泪,自己却默默流出了眼泪。
.骆靑摘下拇指上的扳指哆哆嗦嗦地进了赌场,赌场犹如战场,只不过没有了令人恶心的硝烟。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让他赌赢了几块大洋,强压很久的毒瘾一直在心中作祟,这下终于可将它们释放出来。吸毒后的世界里没有苦恼,没有喧嚣,有的只是极度的兴奋。在路边乞讨一天,有时可以讨到几块大洋,有时人们瞧都不瞧。讨到的大洋又归何处,还不是都到了烟贩子手里,久而久之骆靑便成了烟馆的常客。不管你有钱没钱,毒瘾照样还是不受控的爆发出来,烟贩子们可认准‘有钱便是娘,无钱贱狗粮’,骆靑常常是鼻青脸肿的被烟贩子们从烟馆里扔出来。春天的雨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发出了硬生生的疼,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糊涂,亓官韫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般看待,然而如今他却做了对不起亓官韫的事情,他不敢回百草坡,此时的他连自己都厌恶,回忆起过去的美好时光,他只能哀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