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骆青和亓官韫回到亓官家时,雪花依然飘零着,天有点朦胧亮,正值老人睡不踏实的时辰。骆青将马车驾入后院的马厩后,骆青先爬上围墙然后又将亓官韫拽上墙,两人顺利的越墙而入。
闺房内的倩影被即要燃尽的烛灯弄得摇摇曳曳的,不难辨出那是亚芮的身影,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只要亓官韫不归,她也是难以安寝。
“骆青大哥我进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啦!”
“嗯,我这就阿阿阿嚏!”骆青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亓官韫上前摸了摸骆青的额头,紧接着皱起了眉头,“烧得不轻呢~你这个傻瓜,刚刚怎么不从马车里等我!得不偿失了吧~诶~烦人!到我屋里来,我给你弄点姜汤喝吧。”
骆青笑着摇摇头,“得不偿失?呵!我赚得很呢~你就是让我等上一千年,一万年我也愿意.只要我爱你的心不死。”骆青捂着头痛苦的说:“好痛苦呀,浑身冻得难受,走~上你屋里去吧!”
亓官韫伸出双手做出无奈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又不欢迎你了~骆青大哥你还是快回你屋里去自、生、自、灭吧!”
“大小姐!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你怎么总是这么讨厌我!”
“我可没说讨厌你,你看.被雪花淋得头发都湿了,我得洗个热水澡了,骆青大哥你不会还得看我洗澡吧!”
骆青大哥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行,你去洗吧,我回去休息了。”骆青摸着他那滚烫的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亓官韫一进门,便累的倒在了床上。
亚芮问道:“小姐你衣服还没脱呢!”
亓官韫摆摆手说:“不脱了,我快困死了,我得好好睡一觉,别打扰我了!”
亚芮无奈的说道:“不脱就不脱吧,你回来就让我很开心啦~那亚芮回房睡啦~”
“亚芮等等~”亓官韫迷迷糊糊的说道:“骆青大哥发烧了,病的不轻呢,麻烦你给他端两碗热姜汤。”
亚芮高兴地说道:“嗯,小姐,我这就去!”
亚芮刚要转身离开,亓官韫又叫住了她,“亚芮~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指使你的。你随便编个瞎话就行。”
“知道啦~”
药堂内烛光摇曳,烧化了的烛油顺着烛身缓缓流下,郗卓猫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开了药堂门,受了潮气的掩门‘吱哟~’一声惊醒了趴在柜台上睡觉的姝然。
“郗卓哥,你回来了呀!”姝然揉着乏困的眼皮子,大步跑到门口迎接郗卓。
郗卓心疼的问:“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能趴在桌子上睡呢,你是成心的让我担忧是吧!”
“你不回来我睡不踏实,那些人欺负你没?”
郗卓拍了拍胸脯,得意道:“他们那些小喽啰能把我怎么样,八成是闲得没事干了才把我抓起来,我说我会很快回来吧~”
“怎么?你没在督军府看见韫儿姐姐?”
“韫儿!什么.她.她去督军府了?难道是韫儿把我救出来的?”
姝然后悔方才说漏了嘴,于是她敷衍郗卓,“不是.你想哪去了!你忘记咱村有个叫云儿的姑娘么?最近听说她到了督军府做事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呵呵随便问问。再说了,你被督军府的人抓起来,韫儿姐姐又怎么会知道。这大半夜里的,韫儿姐姐是更不会知道的了。”
骆青盖了三床被子,还是冻得浑身哆嗦,亚芮将骆青扶起,用调羹慢慢的给骆青喂姜汤。骆青问道:“韫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关心我的。”亚芮说:“小姐一回屋就睡下了。你驾马车送小姐去督军府,天又下着雪,我想你肯定非常冷,所以想着给你煮些姜汤驱驱寒气,没想到你病得这么严重。”亚芮说完又送了一匙姜汤到骆青嘴边,骆青用力推开亚芮的手,瓷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骆青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喝了!你走吧。”骆青说完便又蒙上被子倒头睡去。
“骆青大哥,这可都是我为你亲自煮的,你太让人寒心了!”说完,亚芮便气冲冲离开了。
亓官夫人仍然沉睡着,眼球不停地转动着,她时而皱皱眉头,时而奸笑着.
“老爷,我看汐凝那孩子不能再待在咱亓官家了。”亓官夫人说道。
“汐凝她妨碍你做什么了?”亓官耀辉说道。
亓官夫人抿了一下嘴巴,挽着亓官耀辉的胳膊说道:“嗯老爷~有些事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都老夫老妻了,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昨个儿我和慕楚去庙里上香时,来的路上可是没少听闲言闲语。”亓官夫人用手捂着嘴巴,假装啜泣道:“说亓官家门风不正说老爷在外边有个野孩子”
亓官耀辉大怒,“行了,住嘴。乡村野民的话你也信!”
亓官夫人说道:“人言可畏呀。老爷,我可是相信你的,可是汐凝那孩子如今已有二十岁了,也的确像邻里所言,眉宇之间有几分老爷的模样。”
亓官耀辉皱起眉头说道:“净听他们瞎胡说,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们的胡话,那么以昭我是冤枉的,汐凝那孩子你看着办吧。”
亓官夫人暗自得意,原来她早就多次看到亓官耀辉偷偷的给凌汐凝好吃的,好喝的,没有理由让亓官耀辉这么宠着一个丫头。
第二天,亓官夫人买了一件新衣服送给汐凝,“瞧,你穿上正合身,这一打扮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汐凝笑着说道:“夫人,谢谢您~在这儿亓官大院里,您对汐凝那是绝对好,汐凝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了~”
亓官夫人假惺惺的说:“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么~以后你自有机会报答我的。”
阳光下,汐凝舞动着裙摆,笑着,跳着,许多年了没有穿过新衣裳了。殊不知,那衣服领子下边暗藏着陷阱. “慕楚,快给我到处找找,我那个金耳环不知到哪里去了。”亓官夫人在院子嚷着。
仆人们都找了一个遍了,但仍然没找到。
亓官夫人朝汐凝走过来,双手搭在汐凝的肩膀上,说道:“汐凝,我的金耳环不知去哪了,你瞧我这记性.哎~”亓官夫人偷偷的摘下汐凝衣领下的金耳环,继而说道:“这样吧,汐凝你年轻,眼力好帮我找找好么。”
“瞧你说的,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汐凝正要转身之际,落地的金耳环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音。奴仆们闻声赶来,这时亓官耀辉和骆滨也正好路过。
亓官夫人瞪大了眼睛指着凌汐凝,说道:“平时我待你不薄,你你.竟然做出这档子事情,太让我失望了,哎~。”亓官夫人捂着胸口佯装着疼痛。
凌汐凝跪在了地上,泪珠一颗一颗碎在了地上,摆着手说道:“夫人,我冤枉。”
“但证据在此,你凭什么说你冤枉!亓官家可是大户人家,绝不容许有内盗横行!”
“夫人,汐凝真的冤枉,我真的没偷东西!”
“行了,别说了,到巡捕房再说吧。”亓官夫人说道。
骆滨说道:“夫人,我看汐凝这孩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这中间有隐情,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还是自家解决吧。”
亓官夫人皱起眉头,冲着骆滨说道:“去照照镜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亓官家的事,也得由你这个外人插手么?”
亓官耀辉说道:“夫人,说话注意分寸!不得对骆管家无礼。”
骆滨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人群
凌汐凝随哭着又向亓官耀辉求助,“爹~你救救我吧!汐凝不想入狱,你向夫人给汐凝求求情吧,求求您了!”
亓官耀辉瞪着凌汐凝,“混账!你这个贱东西见谁都叫爹~你怎么不喊我爷爷呢!”亓官耀辉向亓官夫人说:“夫人,快把这贱东西送到巡捕房去,免得脏了咱亓官大院!”
虽已是初春,但依然留有冬季的残寒,更何况是在牢狱里,更没有春天味道 几个狱卒酒足饭饱之后,看着凌汐凝这么一个俏美人,便起了歹心。其中一个狱卒刚要上去亲凌汐凝的脸蛋,汐凝便冲着那个狱卒吐了一口唾沫。这样一来便扫了狱卒们的兴,所以汐凝被他们鞭挞至死 “坏女人,还我命来,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便游向床边,掐向亓官夫人的脖子。
“不要啊,不要”
怎么了夫人,醒醒,醒醒。”亓官耀辉摇晃着亓官夫人。
“啊~”随着一声惨叫,亓官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亓官耀辉抱着夫人,说道:“做恶梦了?”
亓官夫人捂着脖子,哭着说道:“我梦见凌汐凝了,她要来索我的命。掐得我好疼。”
亓官耀辉笑着说道:“呵,夫人,她又不是你弄死的,没听大家说么,她是被狱卒们抽死的,和我们没关系。”
亓官夫人说道:“可是,是我”
“行了,夫人,别再杞人忧天了。快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