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上,那就依曲江军所言。”南璟跪下请示。
桓帝坐在高位,他自然是明白南璟的意思,他沉思几许,“丞相七天内,不许管理朝政,在府中不得出去,由刑部调查,另,调任大理寺掌司蓝峥为新刑部尚书,明日上任!”
“微臣领命!”
“末将领命!”
“还有何事启奏?”
桓帝扫视一圈,无人再启奏,一扬手,俊美成熟的脸一凝,“退朝!”站起,由乌海在身侧,退朝而去。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殿堂的声音,久久不息。
官员纷纷退场,原本在最前头的曲诀与南相,自是最后才出来。
曲诀一脸刚毅,麦色的肌肤,同样俊朗的脸,瞥都不瞥一眼南璟。
“曲江军,请留步!”南璟在其身后,却叫住了他,曲诀回头,“有事?”冷硬的声音,是经历风沙铁血战场的人。
“南璟邀曲江军去府上坐坐。”南璟眼眸微闪,淡漠的脸上扯起一抹笑。
曲诀皱了皱眉,看着南相这样子,“不用了,本将还有事,下次去相府拜访。”
“那真是可惜了,小生也不强求,曲江军慢走。”南璟做惋惜状。
曲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而南璟看着他离开的模样,眼中笑意闪过。
看来,曲皇后还未来得及对其洗脑。
转身离开,朝殿门外走去。
元桓二十一年五月十二,乃是后史上传颂千秋的南相,第一次被罢免官职,虽短短七日,但对这垂青历史的南相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污点,或是,失策?又或是其他?或许后世,也只能通过史书上的寥寥几字,来猜测了。
待得南璟回相府时,天已大亮,街上行人也逐渐增多,昨夜的欢庆,似还在蔓延,宫外的人,自然是还不知晓昨夜发生的事的。
路上这几天,依旧是各色衣着的人,守卫也依旧多。
南璟回府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黎狼那,而是去了黎西那里,这女子,不可小窥,将来,对这明莲太子尤为重要。
他虽不沾情爱,但却不小看这男女情长,须知,很多时候,这便是进步的一大激励。
南璟来黎西房间时,黎西正皱着脸,闰生也皱着脸,他挑了挑眉,上前接过早已冷却的药碗。
南相府里,黎狼终究是忍不住,在床上躺了片刻,便折腾着身子,起来,闻着空气里黎西留下的气味,寻过去。
这一打开房门,便见到那白衣冷脸男人伏在床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黎狼顿时胸臆之间涌上一股闷气!
“南璟!”身子也不疲软了,一下蹿到黎西床边,拦开南璟向下俯的身子,小心护住床上的黎西的脑袋。
“咳咳咳咳!”黎西一口药含在嘴里,被黎狼一扯,胸口的伤又是轻轻一疼。
“黎西,以后黎狼一定好好学,再不让黎西受伤!”黎狼心疼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低沉暗哑的声音温柔而细腻,究竟是被南璟训练多时的。
“黎西,昨夜,在天牢之时,你,怎么杀的他们?”南璟站起来,将药碗递给闰生,终于开口询问这件事情。
黎西手无缚鸡之力,身上无内力,也从未学过武,怎么可能将那些曲皇后派出的侍卫相拼?
可,事实却是,黎西竟杀了他们所有人,是黎西瞒着自己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南璟站在床头,窗子外的风,恰好吹来,将他墨黑的发吹得飞扬起来,黎西抬起眼,看着那白衣如仙淡漠的一朝丞相。
眼含迷茫,她,杀了他们?
“我,杀了他们?”眼中竟是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迷茫。
“不知道,当我进天牢之时,地上躺着的便只有刑部尚书与四大侍卫,而站着的,是你和黎狼。”南璟抿了抿唇,将所见,告知黎西,看了一眼黎狼,“黎狼定是看见了,是谁,杀了他们?”
“你要做什么?”黎狼心中显现警惕,上前又是护住黎西,“就算黎西杀了人又如何?谁敢对黎西怎么样,老子咬死他!”
“就你现在的模样看,恐怕咬不了。”南璟闲闲地看了他一眼。
此话一出,黎狼瞬间就噤了声,再不多话,转过脸,别扭地看着黎西,狐狸似的眼中有着倔强,有着不服输。
南璟,你给老子等着,一年后,等老子学会了一切!哼!
黎西看着黎狼生着闷气与别扭的摸样,那副憋屈的样子,两个小梨涡立现,想要抬手,去摸摸他的脸,可惜使不上力。
黎狼见了,赶紧将黎西的手,挪到自己脸上,也忘记刚才的模样了,笑得狐狸眼眯眯,摸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蹭去。
“黎西,要吃兔子么?”忽得冒出一句莫名的话。
“不吃,油腻。”黎西现在哪能吃兔子,大力的咀嚼都会牵动伤口,看着黎狼失落的样子,黎西眼珠子一转,“不过,想喝粥。”
黎狼一定不会煮粥,到时候,脸上,鼻尖,定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呀呀,一定可好玩!
黎西眼睛贼亮贼亮,难得地使了坏心,也就忘记自己的伤口,嘴越咧越大,“咳咳咳咳!”便是一阵猛地撕痛。
“粥?那是什么?”黎狼疑惑地看了一眼黎西,但见她痛得小脸都皱到一起,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惨白,“我做,我做,你等着!”既然黎西想吃,那他便做!
这粥,应该比黎西教的烤兔子,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