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王和王兄意图叛乱谋反,而她这个嫁往元氏皇朝的长公主殿下,又会如何处置?是作为俘虏,还是当即处死?
这,便是她最为关心的事情。
“皇上有没有说,将如何处置我。”卞西溪的声音很急,温婉的脸庞,已经变形。
“说了,公主殿下,将由尊贵的贵妃娘娘贬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采女,搬出锦绣宫。”红月眸子里有些幸灾乐祸。
卞西溪听了,却是疑惑不解,不该啊!皇帝不该只给她这么一个惩罚,这编辑战乱,可不是小事!
细长的柳叶眉皱在一起,红唇也因为紧张而失了颜色,“真的?”
“千真万确!”红月有些不悦。
卞西溪心里的巨石落了地。
人都是怕死的,她自然也是不意外,原先以为的惩罚,比这贬去贵妃身份,可是严重得多。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皮,依靠的都是,这张与那芷皇后极其相似的脸吧!
当天上午,圣旨一下来,卞西溪便褪下贵妃之服,穿上与红月无异的宫女服,也没有什么可从锦绣殿里拿出来的,她孑然一身,只身从小国而来,如今离开,也是孑然一身。
她什么也没留下,心也没留下,别人的心,也没留下,最多,眷恋的便是这张脸,甚至,她至今手臂上的守宫砂也未曾脱落。
她始终模仿不了这芷皇后啊!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也变不了真的!
红月跟在卞西溪的身后,嫌弃地看着这个公主殿下。
在卞国,女子地位实在是低下,即使是一朝公主,也不过与低贱的女人无多少区别,那样一个生于马背上,勤于水道的国度里,女人,没有地位。
太子回了轩辕宫,风阅舞便迎了上去,
在太子去早朝之前,她便将这所有利弊,分析清楚,长水河而发的边境战乱,这是卞国这个日益羽翼丰满的附属小国,向元氏皇朝下的战帖!
只有太子的水军,才能出战,否则,此战,打得累,还不一定能胜出。
“太子。”风阅舞站在元明启身侧,给其倒了一杯凝神茶,这一声太子,包含了多少种意味。
“太子妃,有何事?”元明启脸上的温柔,快维持不住。
父皇借鱼横之口,加上南相,指明让他前去参战,便是要他离都城的意思,一朝太子,离了都城,那会有多少原本暗下的事情,搬上门面?
“没事。”风阅舞摇了摇头,清雅而妩媚的脸上,有着复杂,女人不得干政,尤其她的身份特殊。
“明日我将出征。”元明启站起身,“我想,嘱咐你一件事情。”
“太子尽情吩咐,臣妾定当全力以赴。”风阅舞雅致绝丽的脸上,有些高兴。
“调动你风氏一族的暗卫,将皇宫以及都城内发生的事,调查清楚,我要你的,风氏一族暗卫。”
风旻文手下,有一支极其精英的队伍,只认令牌与郡主,他要得到这支队伍。
风阅舞皱了邹眉,元明启轻声笑了,“怎么,太子妃不愿意?”
“这是父王管理的暗卫,臣妾没有能力接手而过。”
“他们只认你和令牌,不是么?”元明启停顿一下,“还是太子妃不愿意?”
风阅舞站在那里,脑中是盘乱复杂的深思,当所有一切在脑中不断闪现之后,她定了定神色,“阅舞定当不负太子重望!”
是夜,原本该是安宁之夜,黎西与黎狼也早已陷入睡梦之中。
相府里,却蹿出一个身影,急速地在这都城之夜不断跳跃,最终,在太傅府邸轻盈落下。
“扑!”地一声轻响,在太傅的书房不经意地响起。
“谁?”正埋首与案上文件的鱼横警惕抬头,却只见桌上一封书信。
烛火幽幽,照在那泛黄纸张上的书信,有些莫名的诡异,鱼横站起,快步走向那书信所落的小几旁。
拿起书信,拆开查看。
当扫了第一个字之时,他的心跳便加快,将书信放到烛火下,凑近了看清楚,屏住呼吸紧紧看住信上那几个寥寥字迹。明莲太子现,江山变,元氏皇朝起,易储君。
就这几耐人寻味的字,却把鱼横的老心肝都惊得颤了两颤,明莲太子啊!那可是二十年前自出生便定下的太子殿下,元氏皇朝的大皇子殿下啊!
那个九个月会走,会说,一岁会跑,三岁之时,已经学会基本字,聪慧异常,可爱灵敏的明莲太子殿下!
他那个时候,以为明莲太子将会是元氏皇朝下一个明君,却没有想到的便是,那孩子三岁因宫变而夭折了。
那,如今,这信上所说,是什么意思?
鱼横的老脸一颤动,双眸睁大,手有些激动地握着手中的纸,捏紧了,扭头快步走向抽屉,将这书信折好,放进里头的一本册子里。
面色还有掩盖不住的激动,走动之间,带起了风,将案几上的烛火吹得隐了隐,又亮了亮。
明日,便要与朝中几位大臣说说这件事!
今夜,对于鱼横来说,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启太子再厉害,但元氏皇朝一向是传长传嫡,若是明莲太子还活着,既是长子,且明莲殿下聪慧异常,相信,并不差于明启太子!
这江山啊,不到最后一刻,你绝对不知道,会是谁的江山。
第二日,便是明启太子亲自出征去往长水河之时,早早的,风齐街道上,便聚满了百姓,昨天早朝之后,这皇榜昭示,便在风齐的张贴皇榜处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