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74500000057

第57章

第64章

两人释然一笑,烟罗缓缓退出张骞的书房,外面的阳光变得刺眼起来。

当烟罗再次回到大漠,虽说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恨霍去病了,但是心里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她甚至开始恨起自己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忘掉这一段过往。似乎借助拼命练功也不得法,反而只会让她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与那两个少年在一起的片段。

刘遂说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他从不会派给她她不想完成的任务,但是刺杀敦煌城主一事她一定要去做。当年,烟罗毒杀青芜,虽然刘遂深知青芜已有二心,但尚有利用价值,既然被烟罗所杀,那么烟罗就必须代替青芜去执行这项任务。而就慕容云歌对她的感情来看,烟罗或许比青芜更容易办成此事,只是刘遂并没有告诉烟罗,慕容云歌才是真正的敦煌城主!

而当初,烟罗初见云歌时,一厢情愿地以为,敦煌城主会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却不料,也是慕容云歌有心逗她而故意隐瞒。

回到大漠的这些日子,烟罗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若不是自己的存在,或许李敢还好好地活着,所以心中的悔恨便愈加泛滥,甚至让自己开始厌恶起自己来。

所以,当刘遂找她,让她去执行刺杀敦煌城主的任务时,她想都没想便接下了,因为她知道,那个总是清清冷冷的敦煌城主,给她的感觉就是深藏不露,所以单凭她的一己力量恐怕根本不是慕容云天的对手,这样也好,或许对她来说倒会是一种解脱。

而此时敦煌城主正在大司马霍去病的家中,烟罗的心里有些乱,当再次听到霍去病的名字时,那种突如其来的无措感轰然而至,让她有些窒息。但每当这个时候,青城总会适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她。

“青城哥哥,我这次要杀的人是敦煌城主。”烟罗抬头望着天空的一轮皓月,却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感情。

青城沉默了片刻,他其实很想告诉烟罗,慕容云歌就是敦煌城的城主,可是他知道,他们的背后始终会有一双眼睛看着,若是说出实情,怕是自己和烟罗都难逃一死。他感受着从大漠四周吹来的风:“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烟罗侧头,莞尔一笑。她知道青城永远会是守候她的那一个人,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可是她没有告诉他,这次的她,是以死相搏,恐怕会辜负了他的等待。

夜晚的大漠尤为清冷,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将白日的炙热吹散,烟罗坐在这样的夜里,听着青城轻柔的话语,竟不知不觉趴在他的膝上沉沉睡去。青城轻抚着她如水的长发,轻轻揭下自己的面巾,月光下,那张绝美俊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忧伤,他的眸子定定地落在睡得香甜的面容上,似乎想将这绝美的容颜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第二日一早,烟罗便告别了刘遂和青城,独自踏上去长安的路。在到达长安的第三日,她才第一次去了大司马府上,自从她到了长安,一颗心就没有平静过,会不会再见到霍去病?会不会下不了手?这些都是她这几日反复思考的问题……

知道实在不能再拖了,她才整装待发,去了大司马的府上。

夜,如泼墨般浓重。

当烟罗一身黑衣出现在大司马府上的时候,四下一片静悄悄的,她遮盖在面纱背后的容颜,平静地如同池水,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扑闪清澈。

她在屋顶挨个找着慕容云天可能住的房间,可是房间内都熄了火,根本没法看清。整个大司马府里寂静的很,似乎只能听见夏夜里虫子的低鸣。

到了霍去病的府上,说没有一点感慨是不可能的,当她第一眼看到高悬在门楣处的牌匾时,心还是尖锐地疼了下,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此地她不会久留。

终于,在偏厅有一处灯火的地方,她看到了那个背影。他执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而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握成了空拳,一袭月白色长衫像极了慕容云歌,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她自嘲地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男人!

她隐在黑暗中,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深吸了一口气,奋力向着屋内的人飞身而去。他,似乎浑然不觉,直到长剑快要抵到他后背时,他才猛然回身,而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长剑。

烟罗登时愣了,不是为他的剑术而吃惊,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人,根本不是慕容云天,而是慕容云歌。是情报错误,还是临时换了人,或者说,慕容云歌原本就是敦煌城的城主?

慕容云歌冷笑一声:“你终于来了!”

其实慕容云歌早就知道青衣会有一次行刺,而此次来长安,一是向刘彻说明一切,这青衣组织便是七国之乱的余孽,刘彻是聪明人,自是不会留下祸根。二是因为前几日,天山拜月教再次勾结匈奴残部,发起对玉门关边陲小镇的进攻,已经死伤无数,云歌请求刘彻派兵支援。本打算今日连夜启程,殊不知真的等来了刺客,这倒合了他的心意,来个瓮中捉鳖,看她如何插翅而飞?

还未待烟罗反应过来,慕容云歌已经提剑刺向了她。

怎么会是他?看到云歌那张俊朗的脸,烟罗的动作有了片刻的迟疑。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慕容云歌的长剑已在电闪雷鸣间刺向了自己。

烟罗还未来得及躲闪,那柄长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来,剑锋穿过烟罗的长发,刺进了她的胸口,她闷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赫然坠地,然后她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头硬生生地撞上了石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烟罗面上的面纱飘然滑落,乌黑的长发裹住她半边侧脸,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以至于可以模糊了胸口的疼。

霍去病听得屋内打斗声,带着人马匆匆赶来,与此同时,整个大司马府中的灯火一齐亮了起来,亮如白昼。

慕容云歌冷冷地望过去,却在见到刺客面纱滑落的一瞬间呆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来刺杀自己的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烟罗。

“烟罗!”几乎是同一时间,慕容云歌和霍去病同时惊呼出声。

烟罗无力地躺在地上,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的嘴唇苍白之极,慕容云歌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人,他一向平静淡漠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带着祈求和哽咽道:“烟罗,你别死。”

“云歌。”烟罗努力地想抬起自己的手,慕容云歌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自己的掌心覆盖着她的手背,“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她用力挤出一个笑来,看得慕容云歌和霍去病一阵揪心。她以为自己已经将慕容云歌彻底赶出了自己的心里,可是当再次见到慕容云歌时,她为何还这般开心呢?霍去病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云歌不停寻找的人竟然也是烟罗,而自己还有什么权力去争取呢?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慕容云歌的眼里已经有了点点泪光,他忽然有一种将要失去烟罗的心慌。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她,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救过自己的女孩儿,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孩儿也是青衣的人,可是,他真的不介意!

慕容云歌从袖中抽出那块绣帕,轻轻地擦拭着烟罗嘴角渗出的血,那血竟让绣帕上的曼佗罗看起来更加明艳炫目。

“云歌,我……曾经以为,对你所有的温柔……都是我在演戏,可……可是,我……后来发现,我……我根本不会……不会演戏……”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慕容云歌急急地打断她,生怕她说了太多会感到疲惫,可是烟罗却偏偏要说,她似乎觉得自己最后一口气快要用完了,若是不说完,怕是没有机会了。

她惨然一笑,胸口的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慕容云歌的月白色长衫。

“烟罗,对不起,对不起……”慕容云歌痛恨自己的失手,是自己亲手刺伤了她。

“云歌……若有来世,我……仍愿死在……你的剑下,带着……你的余温……和……和我的长发……”烟罗吃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那柄长剑刺进去的地方,连她的头发都一同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忽然笑起来,那笑绝美动人,就像无茶居盛开的曼佗罗。

霍去病心中一痛,他知道烟罗快撑不住了,转身冲出了屋子,大声吩咐着速去传大夫。

烟罗看着慕容云歌俊美的脸,心想着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这么多年她奔走这么多地方,都只为报仇,她早已身心俱疲,她再也不想带着仇恨而活,而且,是自己的到来间接害死了李敢,终日负疚,终是得到了解脱。她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烟罗!”慕容云歌痛彻心扉地一声呼喝响彻了整个大司马府。他紧紧地抱着烟罗的身子,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

可是,怀里的人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大夫还没来,倒有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他迟疑地看了看慕容云歌,又看了看霍去病,硬着头皮道:“城主,马匹已经备好,是否……”

“滚!”慕容云歌厉喝一声,侍卫吓的一个哆嗦,匆匆退了下去。

霍去病上前,轻轻拍了拍慕容云歌:“交给我吧,我一定尽全力救她,而你要救的,是整个敦煌城的人!”

良久,慕容云歌都没有说话,霍去病就那么看着他,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慕容云歌失控,也是头一次见到烟罗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片刻之后,慕容云歌将烟罗抱起,走至屋内,将她轻轻地放于床榻上,仔细凝视着她,看了好久才缓缓转身对霍去病道:“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好好的烟罗!”

霍去病看着云歌眼底的疼痛和祈求,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似刀割。

慕容云歌在如墨的夜色里一路驰骋,他的唇紧抿着,内心有无法发泄的悲愤,只是此刻,他不得不离开生命垂危的烟罗,他亦开始恨自己的无奈……

这一场战争,慕容云歌几乎是奋不顾身地,他把对烟罗的担忧和对刘遂的痛恨全数加到了冥姬的身上。他赤红着双眼,用杀敌来成全自己的救赎,那种内心深处的自责和恐慌,都尽数化成了力量,只为能够早日回长安,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好……

两月后,战事结束,拜月教元气大伤,冥姬更是生命垂危。她将那个十几岁的白衣少年欧阳少宇拉至身边,神色凛然,虚弱地道:

“少宇,你要记住,慕容世家是我们的仇人!”

她摇摇地指向敦煌城,眸子里有慑人的阴鸷。欧阳少宇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虽说自己曾被软禁在那里,可是除了青芜,其他人都待他很好,他还记得那个给他治伤的清丽女子,她笑着对他说:“我可以帮你,不要害怕。”至此之后,他便时时想起她笑着的样子,他会在园子里为她吹奏笛曲。还有慕容云歌,虽然冷漠,但是却从未亏待过自己。

可是,以后真的要与他们为敌吗?欧阳少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

慕容云歌走后没多久,刘彻派霍去病出征,讨伐隐匿在大漠深处的青衣。

霍去病不负众望,将刘遂当场击杀,他的部将全数归降大汉朝,其中,包括青城。

青城是第一次见到霍去病,他的心里竟有一丝激动,他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再不用躲在大漠深处,而是和霍去病一起为大汉效力,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男儿所为。

“久仰大司马威名,我等愿追随左右,为国效力。”青城揭下面巾,抱拳立于霍去病跟前。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在这一张面巾后面竟然隐藏了这样一张绝世俊朗的容貌,这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言重了,我大汉皇帝一向爱才惜才,有各位相助定能如虎添翼。”霍去病咧嘴一笑,眼眸轻轻地扫过这里的众人,心中轻叹,这里,也曾是烟罗生活的地方。

回到府上的霍去病本想先去看看烟罗,可是没想到张骞已经在正厅等着他了,只得先去见了张骞。

“大司马又立一大功,可喜可贺。”张骞见霍去病回府,还未来得及喝口茶,先是弯腰作揖道。

“哪里。”霍去病放下佩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轻叹一声,“真没想到我大汉居然还有这样的乱臣贼子,这刘遂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挑拨大汉和匈奴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就连於单的死也是他派人暗中动的手脚,真是卑鄙!”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众人皆是哀叹。霍去病咬牙,对刘遂的所作所为深感不齿。

“什么?於单的死跟他也有关系?”张骞大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烟罗,当年於单死的时候,烟罗还误会了别人,若是现在她知道害死於单的真正凶手已经死了,她会不会高兴呢?

“正是,刘遂那狗贼勾结伊稚斜,在於单的药上动了手脚,才使他久治不愈,真是可耻!”霍去病狠狠啐了一口,脸上尽是鄙夷。

“这伊稚斜也真够狠的,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张骞回想起在草原时见到的伊稚斜,似乎还挺敬佩他,殊不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见霍去病不说话,张骞喝了一口茶,侧头继续说道,“听说,那个叫青城的有一身好武艺,若能助我大汉,必能重用。”

“那青城生得极为俊美,生性又耿直,确实难得!”霍去病的眼底浮现出赞赏,当他第一次见到青城的真面目时,心中着实感叹了一番,这般俊美的男儿怕是连自己的好兄弟慕容云歌也比不上吧。

想到慕容云歌霍去病的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想必他也快来长安了吧。若是他来了,自己就没法再这样陪在烟罗身边了……

而此时,门外的女子正淡淡地笑着,她在等霍去病带她去湖边放纸船,可是屋里一直有人,她便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外。当她听见里面的人说着“青城”的名字时,她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个名字她只是耳熟,伴随着这个名字她的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是一双通透清澈的眼睛,但是想要看清楚时,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霍去病送走张骞时,才发现站在门外的烟罗。

“笨蛋,站了很久了?”霍去病有些心慌,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嗯。”女子点头,目光清澈见底,她想起刚才他们的谈话,忽而一笑,“去病,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俊美的人吗?”

霍去病一愣,竟微微红了脸。

烟罗见他脸红,调皮地用手指轻触着他的脸庞:“走吧,放纸船去。”

霍去病任由她拉着,心中恍惚,这些人她都不记得了吗?但又见她一脸的坦然,没有半点伪装,心上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已经两个月了,烟罗似乎一点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霍去病就常常想,若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她永远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自己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慕容云歌再次来到长安已是两个月之后,这一仗将拜月教的主力尽数消灭,也将匈奴人打得远退大漠深处。战事一结束,慕容云歌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安。

霍去病见慕容云歌来了,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怅惘,他知道,只要慕容云歌出现,自己便再也没了机会。

“烟罗呢?我要见她!”慕容云歌还未坐下,便急着想见烟罗。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不过有一事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说才好……”霍去病咬了咬唇,神色犹疑。

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慕容云歌紧张地看着霍去病。他要说什么?难道他要告诉他,烟罗在那一日就已经死了?他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睛死死地盯着霍去病,希望看到他的脸色能缓和一下。

良久,霍去病淡然开口道:“大夫给她破颅释血,废了三日才将她救活。”

慕容云歌再也忍不住,脸上是一阵狂喜,不等他迈步,霍去病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可是,这里……已经坏掉了。”

当日,烟罗从高空重重地摔下,后脑勺撞在石柱上,胸口的伤倒还好治,可是这脑袋上的伤倒是费了很大的周折。

霍去病见慕容云歌再也等不及,轻笑一声:“走,我带你去见她。”

虽然脸上有笑意,可是霍去病的心里却空了,虽然烟罗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一定愿意跟慕容云歌回去,但是,自己当真就能这样困住她一辈子吗?

慕容云歌不假思索,迈步跟上霍去病,朝着后院走去。

湖畔一片白色的曼佗罗花海中,素衣女子正蹲在湖边,手中细细地折着一只一只的纸船,然后轻柔地将它们放到湖中,她的侧脸上有深深的笑窝,如同朝阳一般炫住了慕容云歌的眼睛。

“烟罗。”这一声几乎花光了霍去病所有的勇气,他努力笑着看着烟罗。

烟罗闻声立即抬头,看到是霍去病,便蹦跳着朝他跑去:“去病,你来啦?”

慕容云歌静静地站在一旁的树影下,看着烟罗奔向霍去病时的欢愉,那一瞬,刺痛如同一支翎羽箭穿透心口,他看着她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竟是数年前在月牙泉边见到的。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四。

烟罗的长发在风中轻摆,她调皮用手去碰霍去病的头发,霍去病宠溺地看着她笑,慕容云歌觉得似乎这一刻,自己才是多余的。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烟罗的目光触及到了树下远远观望的慕容云歌,笑容忽然凝固,她张了张口,云歌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他期待着她将他的名字喊出来。可是,她终究未能叫出那个随着血液流出脑海的名字。

那样咫尺的相望,那种清澈见底的眼神,真的如同月牙泉边一样,可是,她真的全都忘了吗?

片刻,烟罗蓦地轻笑起来,手中执着一只纸船向他跑来:“这个给你。”

慕容云歌愣愣地接过,却有些无所适从。

烟罗眯着眼睛看他,眸子澄澈晶亮,她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香味,感觉异常熟悉,那味道带着某种记忆,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脑袋。她忽然问道:“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霍去病和云歌的身子都为之一怔,云歌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慕容云歌的心如同被什么狠狠地扯了一下,疼得难以自抑。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如花容颜,相视良久,慕容云歌微微地扬了扬唇,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平铺在自己的掌心上。

那一刻,日光透过树叶,直直地落在绣帕上,那一株紫色的曼佗罗花忽然之间像有了生命一般,鲜活地让人目眩。烟罗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绣帕半晌却猛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瞧着慕容云歌的眼睛,那一刻,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茶……花?”烟罗伸出食指指向那一株曼佗罗,试探着问道。

慕容云歌阴沉的眸子里忽然有了生机,他的心随着她的声音轻颤着,她认得这花!

“烟罗,你可是想起什么了?”慕容云歌一把握住她的双臂,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可是,烟罗终是摇了摇头,慕容云歌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

烟罗见慕容云歌有些丧气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前些时候我跟去病去山上的道观祈福,那里的道长说我喜欢茶花,去病就命人在园子里种满了茶花,很漂亮是不是?”烟罗说着,侧身往身后一指,那湖畔是一片花海,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清风观!

慕容云歌想起那日在围墙外的情景,而她就藏身在内。俞玄素道长是爱花之人,那日烟罗的言行都表现出极爱茶花,他又怎会不知?

“烟罗,我带你去个地方!”慕容云歌不等烟罗回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烟罗并不害怕,她任由他拉着,竟觉得特别安心。

只是站在一旁的霍去病,脸色苍白,他的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姿态。沉默良久,终于悄悄转身,只余满园的清风花香。

慕容云歌带着烟罗一路策马来到清风观。依旧是人来人往的香客,他恍然间觉得时间又倒回了那一日,自己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烟罗侧头问他。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小道童,朝着慕容云歌一行礼:“慕容施主,家师邀您观内一叙。”

慕容云歌看着小道童,有些惊讶,俞玄素怎知他会来?顾不得多想,反正今日是有求于他的……

拉起烟罗的手,将她引进院内。

仍是大片开着的茶花,在风中轻摆,有淡淡地香味溢出,环绕在他们周身,这种置身花海的感觉让烟罗恍惚起来。

她轻轻地挣脱慕容云歌的手,失神般在院中迈步,似乎总有一个印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走了几步,赫然瞧见墙垣深处的一株紫色茶花,十八朵花同根同枝,洁净高雅。烟罗再也挪不开视线,这花如同有什么魔力一般,竟让她觉得心很痛,而眼泪也在瞬间滴落……

“这些花,各自开放,看似无情,却又同根同枝,有时候却胜似人间情……”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两人皆是一愣,回头望去,原来是俞玄素道长。

“俞道长。”慕容云歌行了一礼。

“慕容公子别来无恙。”俞玄素微微笑着,自从上次道观出题之后,俞玄素便想再见到他,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霍去病带着烟罗来祈福,他才得知烟罗失忆之事,心中也料定慕容云歌还会来清风观。

“胜似人间情……”烟罗看着俞玄素,喃喃地念着。这话为何听起来如此耳熟?

“世间爱花惜花之人有之,殊不知喜欢和爱有着天差地别,喜欢花的人只知把玩欣赏,而爱花之人,却是将花当做一种生命精心呵护,惜之护之。”俞玄素接着说道,他看着烟罗的脸色忽明忽暗,递给慕容云歌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

烟罗回转眸子定定地望着那一株十八学士,良久,又转身看向门外,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说:“道长,千万不能让他进来,此人与小女子素有仇怨,若是让他见到小女子在此,怕是这清风观要起杀戮了,道长潜心钻研道法,宅心仁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的唇弯了弯,竟兀自笑了起来。可是,那人的脸她看不到……

“刘施主可是要贫道出题难住那位公子?”俞玄素见状,上前一步,笑着问道。

烟罗一怔,望向慕容云歌。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副画,画中有大漠,有清泉,那清泉如一弯月牙,静静地躺在大漠中,泉水旁,有一位长身玉立的少年,他的眸子就跟眼前人的一模一样,清亮透彻。

“他说……他是慕容家的二公子……”烟罗像是陷入了回忆,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慕容云歌的脸上。

慕容云歌强压住心中的狂喜,静静地等着她自己慢慢地找寻回忆。

……她看到周围是茫茫白雪,她觉得很冷,可是他嘴角却泛起的一抹狡黠的笑,然后轻笑道:“我来瞧瞧你是如何取得雪域灵草的。”

……他蹲下身子,要背他下山。他的背很结实,很温暖,自己竟沉沉地睡去。

……他带着鬼魅淫邪的笑容凑到她眼前,风轻云淡地说道:“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我才可以为你救他。”

……为了救於单,她答应了他。可是不久后,却趁他外出偷偷地逃离……

……水汽氤氲的屋檐下,他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笑着:“傻瓜,为何要偷偷离去?你可知,我寻你寻的好辛苦……”

……他将绣帕递到她眼前,她看到帕子上绣着的曼佗罗,肆意开着,烟波浩渺,就像她的名字——烟罗!

“云歌!”烟罗蓦然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流满面。

他是云歌,是他的夫,可是她却差点将他忘记,若不是这些茶花,若不是有他不离不弃地陪在身边,她会不会真的将他丢了?想着一阵害怕,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

“烟罗,我在!”慕容云歌定定地看着眼前如花般绽放的容颜,霍然伸出手去,将她揽进怀里,用尽全力紧紧地抱住。她呆愣了片刻,忽然轻笑起来,缓缓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俞玄素轻笑着捋了捋花白胡子,转身走进了无量观。只留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汉武帝亲自主持了婚典。

宝马雕车香满路,火树银花不夜天。

婚典上,南方的傧相是从敦煌赶来的慕容云天,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烟罗了,只记得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当初逼迫她嫁于自己的弟弟一来是知道云歌对她有意,二来是知道烟罗的身份特殊,可以用她来牵制刘遂。不过现在想来,他倒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因为烟罗本就是善良的女子,又何来对他们兄弟的不利?

女方的傧相理所当然的是张骞,他不仅亲自送她出阁,还给她备了丰厚的嫁奁。

霍去病静静地站在人群里,倒是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倨傲。刘彻看他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倒也是个痴情种。只是佳人已定,良人却不是他。

霍去病定定地看着一身喜服的烟罗,心中很是酸涩,不过若是烟罗幸福,或许便是他最大的满足。

当一对新人从他身边走过,他悄悄地从袖中抽出一块帕子塞到烟罗手中,烟罗触碰到他冰凉的指尖,身子一怔,但很快咧嘴笑了笑,任由慕容云歌牵着离开了热闹的人群。那块帕子,是霍去病第二次见烟罗时,烟罗用书砸伤了他的鼻子,用来给他擦拭血迹的帕子,他一直带着,只是今日,当物归原主。

出阁礼成,青庐人定。慕容云歌坐在榻边,定定地看着盛装的新娘良久,竟是不敢出声。

外面的喧闹一刻不停,到处是欢呼声和烟花绽放的声音。

慕容云歌恍然如梦,当他用镶着宝石的金杖挑起新娘的珍珠面幕时,双手竟微微颤抖,灯下佳人浅笑嫣嫣,那深深的笑窝在烛火中明明灭灭,如水的眸子含羞带笑,照亮了他期盼已久的眼眸……

很久之后,无茶居里种了更多的茶花,而慕容云歌书房中十八学士却从未换过……

很久之后,忆罗亭里时常传出琴笛合奏之曲,犹如天籁……

很久之后,烟罗仔细地展开霍去病塞到她手里的帕子,赫然写着:今宵试把银镜照,相见犹疑是梦中……

同类推荐
  • 我家王爷又作妖了

    我家王爷又作妖了

    一朝穿越,她堂堂金牌杀手,竟成了酒肉王爷钦点的妃子。洞房花烛夜,王爷就要纳妾!没问题,塞给他一堆胖女人!王爷嘴角抽搐,大声呼喊,“来人!”“来什么人?这么多还不够?还是,王爷喜欢男人?放心放心,本宫早有准备!”她拍拍手,立刻从柜子里,床底下,屏风后,窜出一堆身强体壮的极品丑男。“给我往死里伺候!”她一声令下,房门一关,里面立刻传来王爷的哀嚎声,“爱妃,爱妃,本王错了,快放本王出去啊!”她躲在门口狂笑不止,“想出来?没问题,缴枪不杀!”上战场,收民心,驯夫君,且看她如何在古代玩得风生水起!
  • 溺爱邪王傻妃

    溺爱邪王傻妃

    一夜缠绵,他狂霸地掠夺她的身体,却不要她的心。甚至都不曾摘下那冷质面具。理由很充足:他只是在为她解媚药而已。她惨淡一笑,临行前还要说一声,“云中君,多谢。”没错,她中了媚药,解药人却不是她的夫君。☆☆☆☆☆☆☆她的夫君,燕国七皇子,天朝第一将星,战神。骄傲,霸道,贵气,玩世不恭,放浪不羁。却根本不要她。他娶她,戏她,捉弄她,却只为有趣。她冷傲一笑,把手一伸,“休书拿来,人可以滚了!”☆☆☆☆☆☆☆从此,她华丽转身,风流蹁跹成‘侠盗’。盗龙卷,渡阴山,颐毁霸道机关,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千军万马,她仗剑独行,势压三军,气冲霄汉!当她碧玉面具碎裂的那一刻,姬无夜,傻了!造化弄人,原来他弃如敝屣的女子就是他一直心心念的那个人啊……而他,早已中了她的蛊。他柔了心,动了情,心跳若狂宠溺无边地靠过去……她却傲然转身,冷冷一笑,“抱歉,回头草,不是我的菜……”—————————————————————————————————————精彩片段(一):残月谷,月不残。阴雨绵绵,深更半夜,某人敲窗探望。窗子被打开,她身着中衣,暴喝一声,“干什么?”“我的屋子漏雨了,没法睡了,想借你个地儿……”想着他那堪比天宫的精舍,她猛地把窗子一甩,“滚。”睡意朦胧,感觉身后有人正把她似若珍宝地抱着。她睁眼,精光爆射,突然一个凶厉地后肘捣。某人四两拔千斤懒洋洋抓住,“乖,听话,睡觉。”她踢腿,腿被压住;她扭腰,腰被缠住;她气急败坏,“姬无夜,你到底想干什么?”嘴瞬间被噙住。☆☆☆☆☆☆☆精彩片段(二):得一绝世佳酿,某人正抱着酒坛逍遥独饮。有人闯入,“主上,夫人把我的翼虎机关全部拆碎了。”心痛至极的声音。“笨,你就不会再重新组装起来?”某人翻白眼不屑。又有人闯入,“主上,夫人把我的灵丹妙药全偷走了,说是给姐妹们补阴。”某人嘿嘿乐,“那晚上我要更卖力一些。”又又有人闯入,“主上,夫人打扮一新跑出谷了。”“嗯?”眸光疑惑。“听说是美人先生来了……”声音很小。‘呯’地一声,酒坛碎裂,某人一股龙卷风冲出谷,身后尘土飞扬。几只手却狠狠地拍在那通报的人头上,“蠢,怎么不接住主子手上的酒?”“接个屁,主子生生把它震碎了。”
  • 风流嫡女欠调教

    风流嫡女欠调教

    传闻,东陵国前任丞相的嫡女容貌倾国倾城,不过可惜天生痴儿,尤其爱美男,那怕是她的大哥,她看着也会直流口水,因此,她被誉为第一花痴!当生性潇洒淡然的她穿到她的身上……额,好吧,美男确实养眼,发发花痴也无所谓,不过,流口水就不必了。话说,古代的日子过得很爽,随便就有帅哥出来和她玩暧昧;随时就有帅哥喜欢跟她玩亲亲;随地更有帅哥喜欢偷窥她洗澡;更有帅哥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啧啧,一定是上辈子做的好事太多,居然换一个国家还能安心地继续做米虫!只是,帅哥,你打哪来啊?怎么换了一个国家还总遇到熟人啊!而且,帅哥怎么都只增不减啊?*坑爹版的玉女神功*开心看着眼前光溜溜的男人们,咽了一下口水:你们,想干嘛?男人们:难道你想吃完不负责吗!这坑爹的玉女神功,怎么木有人告诉她,练此武功会中毒?还要是男人才能解的毒!!!*某只妖孽宝宝正在伤心哭泣!开心:咋了,宝贝?宝宝:呜呜!殇爹爹说我的眼睛长得像他;漓爹爹说我的脸长得像他;言爹爹说我的嘴巴像他;飞爹爹说我的头发像他;风爹爹说我左手像他;彻爹爹说我右手像他;凌爹爹说我的左腿像他;远爹爹说我右腿像他;痕爹爹说我的皮肤像他……我按照他们说的画了一幅画,我成九不像了!某女人立即炸毛:我找他们算账去!太过份,竟然敢欺负我宝贝!于是,在女人转身的刹那,某宝宝奸诈地笑了,嘿嘿,那些男人想跟他抢娘亲?别说没有门,连窗都没有!(*^__^*)简介很小白,很天真,不过内容绝对不小白,不天真。本人保证绝不弃坑,亲们请放心。其实它就是一篇“伪色女”与一群“伪纯情男”的NP爽文,本来想……结果一不小心,又NP了。推荐偶另一篇完结了的NP宠文(夫君个个都很坏),很搞笑的哦!
  • 邪王霸宠:庶女王妃狠嚣张

    邪王霸宠:庶女王妃狠嚣张

    前世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安小染家破人亡,魂归异世。这一世她化身战场遗孤安青颜。她不欲参与皇权,皇权却围绕她应运而生。国恨家仇,神医妙手,临危挺身。这一世若不能明哲保身,那便以十倍讨还欺我之人!
  • 双面王爷红颜妃

    双面王爷红颜妃

    她拥有花容月貌,将她带往那不为人知的国度,却要面对腹黑冰山男,一切,都令她手足无措;数段纠葛,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然而他的世界依旧如深渊般无从窥探,这个男人简直丑的不忍直视;这一场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从此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如同梦一般,全部,到底,一场事故,这梦的面纱背后他深藏不露,都让人淬不及防;她是王妃,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谜。千般不舍,揣着无数的秘密,最终都抵不过那一腔柔情是月老错签了红线,万般怨恨,还是、未知的阴谋……,使他们的命运从此交织撕扯。却更像是囚笼中的女犯;他是王爷,但背负着江山与美人之荷;
热门推荐
  • 奇风异俗(走进科学)

    奇风异俗(走进科学)

    本套书全面而系统地介绍了当今世界各种各样的难解之谜和科学技术,集知识性、趣味性、新奇性、疑问性与科普性于一体,深入浅出,生动可读,通俗易懂,目的是使广大读者在兴味盎然地领略世界难解之谜和科学技术的同时,能够加深思考,启迪智慧,开阔视野,增加知识,能够正确了解和认识这个世界,激发求知的欲望和探索的精神,激起热爱科学和追求科学的热情,不断掌握开启人类世界的金钥匙,不断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使我们真正成为人类社会的主人。
  • 执手看天下

    执手看天下

    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拿着吃食洒向面前一整排的钨铁打造的精巧小笼子中。“你在做什么?”一身明黄邪魅男子好奇问道。“喂食。”女娃娃不耐的应道。“这是……七彩毒蛛,你养这个干什么?”男子一脸乌黑,邪魅的俊颜上风雨欲来。“你再敢强闯我母后房间,我就放毒蛛咬你!”每一个狠毒皇后的背后,都有一个千刀万剐的狗皇帝。盛宠、无子、废黜、赐死,这是她的上一世。三尺白绫悬于颈,方如梦初醒,原来一切不过是一个局。人不死一次,很难知道自己贱在哪里。前世的郦香雪,倾全族之力助慕元澈登基为帝,成功封后。她是宠冠后宫的皇后,她是骄纵跋扈的皇后,她是谋害嫔妃、皇嗣的皇后。这一项项的罪名一件件的叠在她的头上,不过是为了给他的宠妃甘夫人腾出皇后的位子。待她重入宫门之际,便是大仇得报之时,却才恍然发现真相远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简单,层层叠叠的阴谋被渐渐的剥开,夜晚才发现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唯我武神

    唯我武神

    PS:新书《傲武战神》已发,希望朋友们可以来新书支持无言!新世纪少年穿越到废材少爷身上,人人耻笑,却意外觉醒逆天武灵,从此改天换命,一掌镇乾坤,一拳碎星辰,众千世界,唯我独尊!武灵大陆,浩瀚无边,觉醒武灵者,可修武道,少年李毅,觉醒双武灵,神灵之眼,封灵册,让他强势崛起,追寻武道巅峰,踏圣域,战诸天。一人一剑,荡尽神魔,纵横万界。
  • 猎爱成婚:首席的亿万逃妻

    猎爱成婚:首席的亿万逃妻

    一场豪门恩怨,让她深陷其中,成了某恶魔横刀夺爱的猎物。他宠她入骨,捧她上天,只因莫名的怦然心动,却换来她的不屑一顾。“猎人,契约结束,我们后会无期。”“顾依依,你在说什么笑话,想走先将我的心留下。”顾依依直呼不可理喻逃之夭夭。再次相遇,他温柔浅笑,无赖的将她封锁在羽翼之下:“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可好?”顾依依握拳大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撕掉狼皮,以为我就认不出你了么?骚年,有本事来追我呀?”
  • 女演员尊严之路

    女演员尊严之路

    影视圈内最真实的写照,当青春遇见迷茫,当生活遭遇困境,黑幕重重,体验了人性的现实与虚伪,最后才学会了独立,寻求光明的突破口,领误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演艺圈的女人,人性的扭曲与改变,只有靠自己不懈的努力才可能最终取得成功,也才能得到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演员应有的尊重,是选择坚强逆转还是选择随波浊流?本剧阐述了一位女演员在演艺生崖中历经伤痛,善良与邪恶的对比反衬.....,只有靠自己才可能创造属于自身的价值,懂的了勇敢与坚强。获取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故事
  • 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俞敏洪写给迷茫不安的年轻人

    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俞敏洪写给迷茫不安的年轻人

    本书就是这些记录文字的呈现。全书精选了104篇文章,针对当下年轻人面临的一系列困扰,按青春、理想、心态、亲情、友情、人生、教育等主题,呈现出他对世界的看法和态度。在这个充斥着不安感的浮躁社会,给年轻人内心坚强的力量,让每个人思考应该怎样更积极地度过人生。
  • 总裁宠妻上瘾

    总裁宠妻上瘾

    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对你我没兴趣,那边那个还差不多!”木子指着他旁边的另一个皮肤黑点的男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我没兴趣的,“长得那么白,从小到老都不会!可眼前这个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戴着一副那么土的眼镜,真是被气炸了!
  • 剑荡九天

    剑荡九天

    肉四重,神通九重,五行至尊!三千大道便有三千世界,昊天乃是三千世界之中一方小界。因为弱小,竞争变得更加残酷。楚昊本为楚家庶出弟子,郁郁不得志。却因母亲遗愿不愿自甘堕落,机缘巧合之下融合了一枚远古留存的滴血琥珀,从此学什么都比别人快。狂蟒天罡,问道难寻,轮回纪元。以低劣资质,寻得大道三千,踏足武道巅峰,一人一剑,仗剑天涯,横扫环宇,名震八荒,问三千世界,诸般新奇,谁能挡我剑荡九天。
  • 后宫斗:毒手遮天

    后宫斗:毒手遮天

    冷宫五年,无以为食,她靠蛇虫鼠蚁为生,落得一生剧毒。放血去毒,生死一线。那个允诺护她一生的男人,两度将她逼上死路。大难不死,她以一双毒手,翻手为云覆手雨,步步走上权宠的最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