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松就噗通一声跪在獒犬面前泪流满面,虽然被揍成了真正的猪头,可那兰花指依然捏着,瞧着的确是让人头皮发麻。
“殿下,都是阿松不争气,这才要你在新婚之期还为我操心,都是阿松的错!”说完,阿松就娘里娘气的从袖中掏出一方粉色的丝绢,一边捏着兰花指擦拭,一边媚眼含波,模样楚楚可怜。
獒犬忍着把他踹飞的冲动,将他扶起来;然后看向至今还怔在原地的风萤萤,委屈道:“萤萤可是冤枉坏我了,差点都有跳了忘川的冲动!”
经此一事,风萤萤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一想到当初獒犬似乎也跟她提起过关于妖怪能自由选择性别的事情;都怪她看见阿松被打,还以为是被欺负,一时间脑热便冲了上来,没想到闹了笑话还不说,甚至还打伤了助阿松疗伤的其他妖怪。
“你也不跟我早些说清楚,才让我闯了这么大的篓子!”说到这里,风萤萤就囧的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好了;看着依然痛的满地打滚的妖怪,她刚想要伸手去扶,却被眼疾手快的獒犬先一步牵住柔荑,神情温柔的说着:“不用管他们,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说完,獒犬还眼睛笑成月牙形,对着她露出一口开心的大白牙。
自从做了鬼之后,她就失去了人类的体温,永远都是冰冰凉凉的;蒋子文身体温凉,跟他在一起,不管是牵手还是做其他事,她都觉得十分舒服,也许是体温接近的原因;只是獒犬正值少年阳刚,又是妖界犬神之子,纯阳之身本就造就了他体温温热的体制;如今冰凉的手指被他珍惜的握于掌中,竟渐渐的沾染上了他的暖意,他还顽劣的用自己的食指揉着她细嫩的指腹,酥酥的麻从指间传到了脊背上,一瞬间宛若千万只飞舞的蝴蝶从背中飞出,振翅酥软,舒服放松。
獒犬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子,一眼的痴情不变,只多不减;又看她亮晶晶的红色眼睛看着自己,对昨夜之美事早就浮想联翩的他现在哪里把持得住,一下就将风萤萤抱进怀中,手指轻轻重重的揉着她,恨不得将她就这样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萤萤,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回房办正事了!”
风萤萤在一怔中醒悟过来,抬起头看着他一眼带笑的眸子和嘴角咧出的宛若邪魔一样的坏笑,心中一悸,就要推开他:“真不知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大白天的都如此荒淫!”
獒犬听她这话,也不生气;只是依恋的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还真像一只讨好听话的小狗狗,唔唔的说道:“还不是萤萤让我变成这样,脑袋里想的人除了你还是你!”
阿松看殿下和少夫人总算是冰释前嫌,这心里满满的愧疚也算是少了点;一边抹着泪,一边朝着身后退;那模样甭提是有多怪异。
獒犬本来是紧紧地抱着风萤萤的,听见耳边传来走路的沙沙声,小畜生机敏的睁开醉了一滩迷雾般的眼睛,就看见阿松手捂胸口,拖着瘸了的左腿小心翼翼的要离开。
撞见这一幕,小畜生还不是炸了毛?獒犬气急败坏,推开风萤萤的同时,一巴掌拍在阿松的脑瓜上,火急火燎的怒吼:“你他妈这是什么动作?是爷们就要捂裆,懂吗?”
阿松白嫩的脸颊上吊着两行泪,唯唯诺诺的哭泣着:“殿下!奴才、奴才……恐怕是要当不成爷们了!”
獒犬听这话,哦呜一声抱头蹲地,一脸的痛苦状真真切切:“阿松啊,难道你要当个带把的女人吗?”
听见这一嗓子,阿松哭的更凶;站在原地看着事态发展的风萤萤却是轻掩嘴唇笑出声来;其实仔细看看,她跟獒犬在一起,永远都是快乐的,不管是在他暴躁的时候还是在温情的时候;他的真性情永远都在感染着她。
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獒犬抱脸仰起头,又对着她露出一口大白牙:“可是觉得越来越喜欢为夫了?”
被他这阴阳怪调的一嗓子逗得嗔了一眼的风萤萤懒得再理他,直接转身就走;只是在她走到回廊的时候,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过去。
不算太大的后院里,几颗茂盛的花树已经开始垂下轻飘飘的黄色树叶,獒犬一身精致繁华的白色锦服,乌黑的长发尽数拢在头顶,依然露出那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金光熠熠的月牙图形;金色的眼睛眯着,带着一丝顽劣,也带着几分趣味;白嫩的脸颊衬着娇粉的嘴唇,有着说不出的香色美艳和俊美风流。
“獒犬!”她站在回廊上喊他。
獒犬又在教训阿松,力求要把这孩子给掰正了;听见媳妇唤他,天大的事也扔一边,笑灿灿的回头,整齐的贝齿和笑弯的眼睛,晶莹透亮的一片:“哦,我在呢!”
“我等会儿要去趟衙门!”
听见她这话,獒犬拍打阿松的手很明显的僵住了,跟着连脸上的笑也僵硬起来:“你去那里做什么?”
看着他无法遮掩的恐慌和紧张,风萤萤给了他一个放心灿烂的笑容,轻快地回答:“把我这按察使的职务请辞了,从今以后成天呆在家里,陪着你玩;但是你要负责养我、照顾我、保护我、永远都要听我的话,做不做得到?”
显然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绝对是震撼性的,一项反应灵敏的小畜生也有魂飞天外的时候;不知在树上的落叶又掉了多少片之后;小畜生终于开怀大笑,毫不嫌弃的一把抱住身边哭天抹泪的阿松转了个大圈圈,一蹦三丈高的啊呜的连连叫,大声的仰着脖子,叉着腰,对着风萤萤掷地有声的说道:“爷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