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贾母答应了,欢呼一声,连连答应:“明白了,明白了,多谢老祖宗。”
“什么时候出去?”贾母含笑的横了她一眼,问道。
“这个嘛,黛玉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老祖宗。”黛玉歪着头嘻嘻笑道,心里却道,我出府的时候才不要告诉老祖宗了,要是老祖宗派了好几个大男人在后面跟着,那还能玩些什么。
贾母怜爱的戳了戳黛玉的额头。
贾母复看那幅《春满大观园》,内心是着实喜欢,一时马上叫来了贾琏,叫他过几天等笔墨颜料都干透了后,拿到好的画铺里,把这画用上好的材料装裱好,拿回来挂在贾母房中,自己要每天都看得到。
一时贾琏答应了。
惜春一听贾母的话,心上的欢喜又加了一层,与黛玉相视而笑,觉得二人辛苦三月,也值了。
黛玉回到潇湘馆,喝了口茶,因又想起一首诗稿,还要修改一下,便打开存放诗稿的柜门,伸手去找诗稿,一时手就碰到一样硬东西。
拿出来一看,却是北静王送的那把羽扇,此时在黛玉的手里,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直沁入心肺,黛玉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闭了闭双眸。
一时拿起扇子,忽而想起北静王这三个月都不曾进来贾府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贾府呢?
又想起那一日北静王救她,她迷迷糊糊的躺在他的怀中,似睡非睡的感觉,一时脸上便有些红韵了。
心潮起伏,提笔就在扇子的反面写道:东风帘卷,慵坐梳妆懒,只道平生无愁事,却坐屏前抑心澜,对花笑嫣然,静雨阑珊。
写完便轻轻的吹干,复又叠好,小心的放到柜子里头去。
过得几日,夜晚,黛玉与湘云躺在床上,黛玉憋了会儿,终是忍不住漫不经心的问:“这三个多月了,怎么没有见着北静王?”
湘云一听,侧过身来对着黛玉,窃笑道:“怎么,姐姐想他了?”
黛玉脸上就红了,好在夜晚光线暗,也瞧不出来。
嘴里笑骂道:“小蹄子,可又胡说,我想他做什么,只是想着过段时间咱们的诗社又该要启了,上一回可是北静王输了呢,他可认了下一次启诗社由他做东的,他要不在,咱们找谁要钱去?”
湘云是个单纯的心性儿,果真被黛玉把注意力转移了开去,凝了凝眉,道:“可不是,这北静王可真是个靠不住的,平时常常来,等需要他出银钱启诗社的时候,人就没影儿了。”
黛玉静默不语,思索着。
湘云一时兴致来了,兴致勃勃的道:“林姐姐,要不咱们出府去找找?他是个王爷,如果有什么大动作,金陵城的人都能知道的。”
黛玉也想知道那北静王这段时日到底在做些什么,便笑道:“好啊,反正老祖宗赏了咱们一回的,不过咱们还是需要偷偷摸摸出去,要不然老祖宗派了几个男人跟着咱们,就不好玩了。”
湘云本就是个喜欢起哄的性子,一听就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咱们又可以吃糖葫芦了,咱们回来时,给老祖宗也买几串回来,让她老人家也尝尝。”
“嗯,咱们这回出去,在脸上还要做些手脚,让就算是熟人,也认不出来。”兴致勃勃的道。
“对对,还是林姐姐有办法,林姐姐,怎么个弄法?”湘云好奇的道。
“暂时不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还有,咱们上次的衣裳被老祖宗没收了,这次还没有衣裳穿呢。还得去宝二哥那里偷来着,但这次不能去和袭人借,也不准让宝二哥院中任何人知道,到时你和紫鹃里应外合,去宝二爷那里,把他屋里的人都调遣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衣裳偷了来,明白了吗?”
湘云兴致勃勃的道:“嗯,嗯,好玩,哈哈哈,好玩。”
黛玉横她一眼,道:“瞧你这个小蹄子,也就这点出息。明儿出去,咱们从市面上买回两套好看的男装,以备他日之用。”
说到后面那个点子,黛玉自己也捂着嘴咯咯的笑了。
二人在被窝里叽叽喳喳的嘀咕个不停,为自己的计谋洋洋得意。
第二日,史湘云起了床,便抿嘴笑着,把紫鹃雪雁二人叫过来,在耳边嘀嘀咕咕一阵,紫鹃雪雁听罢,初时惊讶,而后也觉得好玩,便依了。
一时三人走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中拿着两套男装。
黛玉见了便问:“当真神不知鬼不觉?”
湘云道,“那是,宝玉上学去了,我且躲着身子,又叫紫鹃雪雁把袭人麝月叫出怡红院,只说找她们逛一下园子,等她们走得不见了,我就偷偷进去,拿了宝哥哥的衣裳出来了。”
紫鹃与雪雁看着二人又要出府玩,因为贾母许可,便也不再担心,却又羡慕二人可以出府游玩,一时也嚷着要跟出去。
黛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不容易劝阻了,并许诺给她们买糖葫芦回来吃,二人才答应了。
一时黛玉与湘云穿好了男装,扎好了发束,穿戴整齐,潇潇洒洒出了门去。
因黛玉向贾母讨了赏,允许出府一次游玩,众人也便不阻兰,任她们出了府去。
到了街上,便雇了一辆马车,二人坐上去。
湘云想起什么,便问黛玉:“林姐姐,你昨儿说起,要让咱们两个脸上再出点特别的,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