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未换的直树急匆匆得赶到了医院,心急如焚的他直接冲向一楼值班护士询问裕树的情况。
“请问江裕树在哪里?”
“江裕树……哦,正在手术中。二楼手术室。”话音刚落,修长的身影就径直冲上了楼梯。
从计程车上一路狂奔至二楼的直树,急急奔向二楼值班台。
“请问江裕树的手术进行的如何了?我是他哥哥。”
担心加上疲惫在白色的日光灯下那张英气勃发的面孔此时显得有些惨白而焦虑,餐厅制服的领结被解开,额头是一层密密的汗水,但这一切在值班护士的眼里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觉得那张俊颜出现时,自己的眼前豁然一亮。沉迷了短暂的几秒后,翻看起值班记录,抬头微笑的回答说:“哦,手术已经完成了,请放心,我让值班医生来给你做个详细的说明。”说完带着直树走向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江直树先生是吗?令弟肠套叠的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已经送回病房情况一切良好。”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随后是一声长长的呼气,直树随即正眼看着医生继续确认道:“是肠闭塞吗?”
“是的,不过他在家里的应急处理很好,帮了很大的忙。”医生的眼里有着一丝赞许。“手术后还需住院三个礼拜左右。”
“谢谢医生。”直树恭敬的一鞠躬后退出了医生办公室,找到刚才的护士询问裕树的病房号。
302病房的门轻轻的被推开,直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见了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正在安睡的裕树和握着他一只手呆看着他的湘琴。
“裕树情况怎么样?”
“直树……”湘琴闻声抬头,轻轻松开了手站了起来让座给他,轻声汇报着状况“麻醉没退还在睡,医生说是肠闭塞。”
“我刚跟医生谈过,他夸奖你说应急处理得很好。”看到湘琴的双手仍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直树安抚地说道。
“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通知我妈了吗?”
“啊……我忘了通知伯母他们,我现在去打电话……”湘琴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阿利嫂,她连忙快步走出病房跑向公用电话,拿起话筒要拨号时,发现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记不起阿利嫂留的联络号码是几号。她呆望着公用电话的按键,强烈的自责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如果裕树有什么状况,都是她害的!
寂静的医院走廊上,传来轻轻叩响地板的脚步声,最后在湘琴后方停住。
“我……我真的是一个笨蛋,我不记得伯母留的电话了……对……对不起,我真笨,没有把事情做好……没有照顾好裕树,都是我害的……”湘琴回过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直树,用力抿了抿唇,强忍住已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
直树突然张开双臂,将颤抖不已的湘琴轻轻的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道:“谢谢你……还好有你。”
湘琴用力回抱住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不起……我好害怕喔……我怕死了,我好害怕失去裕树,我好害怕……”
没有意料之中的半句指责,也没有意料之中的半丝不悦,直树只是静静的抱着湘琴,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眼里盛满温柔。
怀中痛哭的湘琴在感受着直树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话对自己说,第一次这么温柔的抱着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的焦虑和委屈全在这一刻获得了安慰。
直树和湘琴两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着裕树的麻药退去。
“累了,就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还不困,我等裕树醒过来。”原本已经累到陷入半昏睡状态的湘琴一听到直树的话,反而强撑起精神,用力睁大半眯的双眼。
不一会儿,湘琴又开始打起瞌睡,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和旁边的墙壁来个亲密接吻,坐在一旁的直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轻柔的揽过那颗不停啄米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放好,“这家伙!”直树看湘琴一眼,眼神中隐约流露出一份纵容与宠溺。
“裕树、裕树……别怕……不会有事的……裕树……直树等一下就来了……”睡着睡着,湘琴忽然揪起眉头,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喃喃呓语道。
看来裕树这次真的是吓坏她了!直树怜惜地轻轻拨了拨湘琴额边散落的刘海,柔声说:“笨蛋,已经没事了……”
睡梦中的湘琴听到直树的声音,仿佛安心了不少,睡颜慢慢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