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满着刚出炉的蛋糕香味,不禁让人食欲大增,有大快朵颐的冲动。湘琴正在为刚烤出炉的蛋糕抹奶油,旁边的江妈妈则一脸的幸福,“这就是我最向往的跟女儿在下午一起烤蛋糕。”
“伯母,可以往上挤奶油了吗?”一旁的湘琴手忙脚乱的折着裱花袋、再把奶油装进裹得十分松懈的裱花袋里面。原本就不牢靠的裱花袋被过多的奶油撑的鼓鼓囊囊,像个被就要撑破了肚皮的矮冬瓜。
“可以啦,辛苦喽湘琴。”
笨蛋也会做蛋糕?天啊,不是想搞谋杀吧,我得赶紧去记录下来。裕树怎麽能放过这个绝佳的观察机会,捧着观察日记就呆在厨房,目不转睛的盯着湘琴。
“啊!……”湘琴边挤奶油边发出哀鸣,天啊,奶油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从下面出来,偏要跟自己作对从上面冒出来,加上灌的奶油太多,不断从上面喷涌而出的奶油掉得四处都是,蛋糕附近的黑色料理台不一会儿就被盖了张变形的白色棉被。
看着如此惨况,裕树边摇头边记录,我的妈呀,这哪里是做蛋糕,根本就是打仗嘛。
“湘琴还是嫁到我们家来吧。”听着这句话,裕树皱着小眉头看了妈妈一眼,心想,怎么妈妈就会说这一句呀,这不是把哥哥往火坑里推嘛。
跟裕树想法截然不同的江妈妈,可是十分中意湘琴,不过,还是有点小小担心:不知道哥哥心里又会是什么想法呢?
“哇,看起来好忙呀!”下班回到家的阿利听见厨房一片欢声笑语,好奇的一探究竟。
“伯父好!”
“湘琴做蛋糕呀,你爸爸嘞?”
“爸爸在看高中棒球联赛,爸爸……爸爸。”湘琴面向客厅叫着爸爸
阿才坐在客厅,看着屏幕上热闹的赛事,怀念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情绪激动,一时间热泪盈眶,感叹道:“高中生的棒球真感人,输了赢了,都令人想哭。”
“阿才,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阿利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进客厅,急急的抓住阿才。
“什么事?”
“你看。”阿利将手中的一个卡片面朝阿才打开,一副惊喜的表情。
“唔,XX高中XX级1班高中同学会,时间8月30号。”哇,是高中同学会耶!
“是呀,已经30年不见了。”两个人说着激动的在客厅拥抱着跳了起来。
“当时,你不是很喜欢坐你旁边的理惠吗?”
“还说我呢,你当初不也是追求月美来着。”
“嘿嘿!!!”两位越说越激动,互相揭起短来,声音也越来越大,打打闹闹的仿若回到了那个青葱时代。
“理惠??”听见阿利嫂的声音,还在打闹的两人大叫一声哇,然后定格在客厅中央。三秒钟之后,阿利仿若被解穴一般,急忙解释道:“啊!妈妈,不是的,我们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真的,真的。”
“那阿才也会去喽?”阿利嫂继续追问着。
“当然,住两晚再回来。”阿才回答完便抑制不住的激动,拉着阿利的手说:“太好了,真是好久都没有活动了。”
“嗯?”阿利嫂看着兴奋异常的两人,感觉似乎有什么不轨企图在秘密计划着。
“我们保证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仿佛知道阿利嫂在想什么的阿才,赶紧摇了摇阿利的手,向嫂子立下保证书。
“妈妈,要不要也一起去?”生怕可爱的老婆生气,自己连聚会的影子都碰不到就GAME OVER了,阿利连忙讨好的说道。
“不必了,那天离孩子们开学就剩两天了。”阿利嫂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听见嫂子不随行,阿才高兴得跟阿利直咬耳朵:“你也想遇到理惠小姐吧。”谁知还是被准备回厨房的阿利嫂听见,回头瞪了阿利一眼,“爸爸,看来你是不打算吃蛋糕喽?”吓得阿利赶紧追上去,“不,不,妈妈不是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突然阿利嫂一拍掌,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一个绝妙的主意滑过脑海,嘿嘿。脸上充满惊喜的笑容回身对阿利说:“那就去吧!”一时间被妈妈的善变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的阿利,回头看了看阿才,眼神里透露着:都是你多嘴,妈妈这下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啦。
“对,那麽久没有见面,也该好好聚聚,你们就不必介意我啦。”完全不理会客厅里面多出来的两尊木雕,阿利嫂转身回厨房,开心的吩咐裕树去叫哥哥来吃蛋糕。
裕树指着湘琴还在跟奶油抗战的蛋糕大声抗议:“奶油看起来像便便一样,好恶心哦,要人怎么吃嘛!”
沉浸在自己计划中的阿利嫂完全不理会裕树的抗议,将那个看起来惨不忍睹的蛋糕给每人分好一盘,招呼大家到客厅吃蛋糕。
为了转移一点大家被抢眼的蛋糕吸引过去的注意力,湘琴清了清嗓子向阿才问道:“对了爸爸,我们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也应该快盖好了吧?”
“呃……”被湘琴这么突然一问,阿才差点被蛋糕噎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要是让女儿和直树知道了大人们预备两家联姻,房子已经停工了的消息,那就不得了啦。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这……我也好久没有回去看过了,这几天再找机会回去看看吧……”边说边心虚的直冒冷汗。
原本听见湘琴主动问起房屋修缮的进度,一直睁着大眼睛希望能从才叔那里得到好消息的裕树,听到阿才的回答后“唔……”了一声,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倒在了沙发上。
“我们不能老是打扰别人家呀,爸爸,对不对?”湘琴郁闷的看着阿才。心想,每天自己都会出一些状况,在直树面前出糗,真是丢脸死了。
“湘琴,怎么这么说呢,太见外了。”阿利嫂急忙表达江家举家欢迎的态度,好让湘琴两父女安心。
倒在沙发上的裕树听见妈妈的代表发言后急忙翻身起来出声阻止:“要叫我住哥哥的房间到什么时候?”
阿利嫂赶紧向直树递了一个眼色,希望大儿子能赶紧支援,缓解尴尬。
看到向自己使劲使眼色的妈妈还有一旁愤怒的裕树,直树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开口道:“我每天听隔壁的梦话和鼾声,也很痛苦啊。”
“啊!!!原来湘琴也会打鼾啊!!”所有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投射到湘琴身上,在直线升温的注视中,湘琴觉得高温从自己的耳朵开始一直从脸向全身蔓延开去。
而裕树赶紧拿起随身携带的观察日记记录这一重要的信息。
8月14日星期二晴
今天妈妈给我们烤了一个蛋糕,湘琴帮忙挤奶油,结果弄得好恶心,我想她一定也不会做菜。还有,哥哥说他能听见隔壁湘琴的打呼声,今晚我要求证看看。
转眼,暑假已经过去一半,趁着蓝天白云的好天气,留侬、纯美还有阿金约湘琴去海滨游乐场游泳。
在海滨游乐场大门等候的阿金,一看见湘琴的身影就激动的大叫:“湘琴,这边。”
“大家好,好久不见喽。”湘琴听到招呼声赶紧笑着挥手回应。
“咦?这个小孩是做什么的?”留侬看着湘琴身旁多出来的一个小脑袋发问道。
“怎么?小江直树也跟来了?”阿金咬着牙,盯着裕树那张酷似江直树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没有办法呀,他硬要跟来,暑假一开始他就死粘着我不放。”湘琴叹了口气跟大家解释。
“可恶!就好像江直树跟来一样。”阿金气的直跳脚。
裕树冲着阿金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牢记自己此行任务的裕树,因为不会游泳,所以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着游泳池里玩得起兴的四人,拿出观察日记开始了今天的记录。
8月20日星期一晴
今天跟湘琴还有她的一群笨蛋朋友到了海滨游乐场,湘琴穿了一件一点都不性感的泳装,而且还没有写作业,她一定又会闹笑话的。
写着写着,发现湘琴和阿金他们逐渐偏离了自己的视线,为了不跟丢目标,裕树决定爬到入池扶梯上居高监视。谁知,脚下一滑,没有踩稳扶梯的裕树,“扑通”一声就直接掉进了池中,游泳池的水在不停的扑腾中不断的灌进了裕树的肚子里,就在裕树觉得自己快被淹死的时候,感觉有人从自己的腋下将自己托出了水面。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像你这样的小矮子是不能到深水池来的。”睁眼一看,原来是湘琴,不好意思的裕树,脸一红,大声嚷嚷着:“怎么是你这个落后的家伙?”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手放开喽!”湘琴威胁裕树。知道他是个嘴硬的旱鸭子,嘿嘿,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不行,你牵我到池子旁边。”裕树没有想到湘琴居然会来这一手,可嘴巴上还是不示弱大声的命令道,其实心里怕的要命。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湘琴知道裕树现在一定害怕,只是嘴巴上还不认输而已。说着从腋下抱着裕树慢慢得向岸边靠近。
“不要放开我哦!”掉进水里的裕树现在两腿直发软,生怕平时被自己欺负的湘琴现在会向自己报复,嘴上虽然还是很不客气,但是两手却像无尾熊一般死死的抓着湘琴不放。
上岸后,湘琴担心裕树又会出什么危险,回身对趴在池边的留侬、纯美说:“没办法,我现在只好陪他去儿童池玩喽,一会儿再过来找你们会合。”
“不……不要你同情!”听见湘琴要陪自己去儿童池玩,以小小男子汉自居的裕树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羞愤的大声回绝。但是心里却暗自有点感动,没有想到笨蛋湘琴不但没有记仇将自己扔在池里不管,还主动说要陪自己去玩,好像这个笨蛋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这时从池里飞来一个水球,裕树赶紧一缩头躲过了这个“飞毛腿”,背后传来一群小朋友的声音:“麻烦把球仍回来给我们哦!”
裕树回头看见一群小朋友站在刚才的池子里,旁边立着的阿金、留侬、纯美和湘琴四人显得十分突兀,这……这根本就是鸠占鹊巢嘛。
“大哥哥,你在这里很妨碍我们吔!”被阿金挡着看不见球的小朋友拍着阿金大声抗议着。
“少啰嗦!你这个小鬼。”阿金嚷嚷着跟小朋友在池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战来。
“唉!真是一群笨蛋!”看着站在儿童池里的四个人,裕树觉得实在是无语啊……
8月20日星期一晴
今天跟湘琴还有她的一群笨蛋朋友到了海滨游乐场,湘琴穿了一件一点都不性感的泳装,而且还没有写作业,她一定又会闹笑话的。
果然,她在泳池里差点溺水,还是我救了她。而且我还陪她在池子里玩,她很高兴,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
“你真的要去?”
“是呀,我想去看看我们家的房子盖的怎么样了?爸爸完全不告诉我那边的情况。”从海滨游乐场回家的路上,湘琴决定去自己家的房子看看进度如何,爸爸那天的回答实在有够模棱两可,还是去看一眼比较放心。
“对对对,为了离开那个鬼屋,还是赶紧去看看。”阿金听到湘琴去看房屋修缮的情况,举起双手表示赞成。
“赞成!”裕树也不甘落后的大声表示赞同。
“好像就在这附近了。”留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提醒湘琴,免得她这个迷糊连自己家都找不对,害大家白走冤枉路。
“嗯,转个弯就到了。”湘琴听到留侬的提醒,点了点头,不觉加快了步伐。真是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还真是想念啊。
“唉,我想一定又是纯木式的平房。”裕树撇了撇嘴说道。其余四人惊诧的看着他,天啊,这个小鬼怎么知道的?真不愧是天才的弟弟呀,厉害厉害。
很快一行人经过转角来到湘琴家门前,只见三间房屋面积的房架孤伶伶的立在那里,似乎在风中还在微微颤抖着,真让人害怕风一大,就会把房架给吹倒。外围的红白蓝三色塑料布围住的地方,有些已经裂口,进去一看尘土遍地,蛛网密布,显然很久没有动工了。
五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已经盖了4个月了吗?”
“天啊,这要到哪一年才能盖好啊!”阿金抱着脑袋忍不住叫了出来。
湘琴想着爸爸那天奇怪的神情,还有眼前这片貌似被停工的房子,越想越不对劲,“爸爸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急切想弄清楚真相的湘琴,拉着裕树飞奔着跑回了家。顾不得礼仪,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起正在客厅聊天的爸爸关于房屋修缮的事情。
“呃?是吗?”阿才面对女儿的质问,假装自己对于工地的进展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心虚的反问。
“什么叫做‘是吗’?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房子一看就知道是盖了一半就终止的!”湘琴不客气的拆穿了爸爸的谎言。
“不……不可能,真是那样,我一定回去找他们理论的。”阿才底气不足的都不敢正眼看着湘琴。
“是呀,湘琴,你放心好了。”阿利赶紧来打圆场,生怕阿才说溜嘴,引起儿子的注意那就麻烦大了。直树可不像湘琴这样好哄骗。
阿才领会到了阿利的用意,赶紧找直树说话来岔开话题,希望直树能转移女儿的注意力。“对了,直树,听说你网球比赛拿了冠军,真了不起!”
“哪里。”看着才叔和父母怪怪的表情,直树心里暗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假装没有察觉的客气的回应。
“哦?果然是得了冠军呀,看你平时都不怎么练习嘛,实在太令人佩服了。”偷瞄了湘琴一眼,发现女儿仍然盯着自己不放,满脸写着‘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直树没话找话。
“其实也不难的,只要把平时对手常犯的错误记在脑中,球通常会打到什么位置都是可以预测的。”说完故意看了湘琴一眼,似乎在说这么深奥的问题你是不会懂的。
“哼,这个傲慢的家伙!”果然直树出马,湘琴的视线立刻就被转移,原本要对爸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题也被直树这么一看而彻底的忘记到爪哇国去了。
就这样,暑期只剩下最后的两天了……两位爸爸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高中同学会了。
阿利嫂和湘琴在大门外送别着阿才和阿利,看着即将开动的汽车,阿利嫂不停的挥手嘱咐:“两位路上小心哦!”
“家里就拜托你喽,妈妈,再见。”
“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哦,BYEBYE。”
“啊,总算是走了。”阿利嫂转身走进大门大大的舒了口气,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哦,电话?”说着便快步跑回屋里接电话去了。
湘琴向越来越远的汽车挥手告别着“慢走哦!”。
“呃?啊!是吗?哦,这不行啊……好,我知道了。”走进客厅的湘琴听见阿利嫂焦急的挂了电话,急忙上前问道:“伯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了,湘琴,刚才接到电话我妈妈突然身体不舒服,家里的人又都出去了,只剩她一个人在家。”
“啊,那怎么办呢?”听见阿利嫂这么说,湘琴焦急的拉着她的手。
“我不得不回去看看。”阿利嫂都快哭出来了,“对了,我会把裕树也带去的。家里就拜托你和哥哥喽。”
“什么?我……我跟直树两个人?”湘琴听到阿利嫂的安排惊愕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嗯,我住两个晚上就回来。”
“两晚?”湘琴干笑着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和直树独处两晚,我的妈呀,太突然了,怎么办?怎么办?搜索了脑子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借口,只好结结巴巴的建议:“其实……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关系的啊,你把直树也一起带去把。”
“不不,后天就要开学了,我带裕树一个回去就够了。”阿利嫂轻松的将这个理由给打发了。边上楼边说:“再说去那么多人也不好,我得赶紧上楼收拾行李喽。”
湘琴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傻傻的站在楼梯口,不停的重复着“这……这怎麽得了!”
被妈妈强迫带走的裕树,赖在地上大叫:“我也要留下来,我也要留下来!”
提起收好的行李,阿利嫂拉起裕树,故意板起脸孔,“小孩子不可以这么任性哦!”
“可是人家还有两天份的研究报告没有写吔!”裕树继续发着頼功,要跟妈妈的‘恶势力‘抗争到底。
“哎呀,弟弟乖,剩两天有什么关系,妈妈帮你哈。”完全不理会儿子的借口,直接将裕树从地板上就拖出了门。
“哥哥、湘琴,我们走啦,家里就拜托你们喽!”
“慢慢走……”湘琴挥挥手跟江妈妈和裕树告别,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厉害,天啊,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啊?
“裕树这个小鬼想耍赖破坏我精心安排的大计,那怎么行。我完美的安排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说不定两天的假期回来,湘琴和哥哥就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喽!呵呵,到时候,我就等着喝媳妇茶啦!!哈哈,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