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失败的告白和震垮的新家带来的是难堪与嘲笑,那么登上百名榜则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让湘琴完成了从地狱跃上天堂的三级跳,生平第一次在受到那么多人赞赏的注目礼中走进教室,湘琴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也是开心的不适应,哈哈哈……。
“湘琴,又有谣言出来了哦,大家都说你是F班的江直树吔。”一进门就被留侬按在座位上说起学校开始的新传闻。
“啊?是吗?”呼呼呼,F班的江直树,听起来感觉好像还挺不错哦!湘琴被这个消息美得差点飞起来。
从湘琴进教室就一直关注她的阿金,看到湘琴现在听到留侬带来的新闻笑到开始发呆,就忍不住跟两个跟班咕噜起来。
“湘琴那个丫头,最近总是觉得很不对劲。”
“是啊,上次放榜的时候,她还和江直树说话哎!”
“老大,姓江的小子好像还从湘琴那边拿了什么东西走的样子。”
阿金摸着下巴,沉思在自己的想象里,湘琴在那个饱受虐待的家里,还能这么的用功,实在很可疑,于是三人同时得出结论,“深入调查,一定要找出答案!”
终于挨到放学,阿金的柯南三人组开始行动啦。
“湘琴,我们放学先一起去吃冰吧,就当为你庆祝。”留侬、纯美一左一右的拉着湘琴向校门走去。
尾随其后的三人,利用冰激凌作掩护(用冰激凌掩护,天啊,只有阿金能想出来吧,真是佩服佩服!),继续监视着目标。
“女人真是很长舌。”阿金在舔甜筒的同时又得出一个结论。
“对,女人就是长舌。”跟班随即附和着。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踪湘琴找出她住的地方,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冲进那个人的家中去挽救我的湘琴公主。”
“是,老大。”
“可是,她们要什么时候才吃完啊?哇!!她们又要了丛林香蕉和樱桃冰吔!”跟班舔着留在手心的冰激凌,发出了哀鸣。
“阿洪,看不出来,你对冰激凌好像很熟嘛。”阿金转头拍了拍跟班的脑袋。
终于熬到三个女人吃完上了回家的公车。柯南小组紧随其后,严密监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生怕一眨眼,湘琴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她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要装得那么开朗,我可怜的湘琴。呃……我想吐。”阿金看着车尾聊得兴高采烈的湘琴,又发出了感叹。
“老大,你还好吧,你刚才吃了5客冰激凌哎!!”阿洪看着在汽车颠簸中开始发呕的阿金不觉担心道。
“老大,湘琴下车了!”
“赶快啊,不要跟丢了。”
从公车站下车后,湘琴走过一个长长的过街天桥后,往半山的住宅区继续前进。
“老大,这是高级住宅区吔!”阿洪看着周边的独栋别墅长大嘴巴拍着阿金的肩膀。
“是吼,我在报纸上也看见过广告,好像每栋都要好几千万。”阿金看着周围每家都不一样的前庭花园,有点不敢置信。
只见湘琴在转弯的一家门口停住伸手按门铃,江妈妈开门看见湘琴,开心的报起今天的晚餐菜式“湘琴回来啦,今天我做了拿手好菜,红烧牛肉哦!”“好棒呀!”随着大门的关上,在10米开外有着呆若木鸡的柯南三人组。
“红烧牛肉,听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哦!”
“看起来也很幸福哦。”
两位跟班回头用非常质疑的眼光看着那个幻想着湘琴过着灰姑娘生活的老大。阿金不甘心的开始在大门口搜索着可以窥探到屋内情况的地方。
“老大,你看!”阿洪激动的指着大门左边的名牌招呼其他两人。
看着名牌上写着的姓氏,三人倒抽了口了冷气,上面赫然写着“江宅”二字。阿金尴尬的笑着说:“全台湾姓江的不要太多哦,你们不要多想,千万不要多想。”可是这样苍白的解释连自己好像都有点说服不了。
“麻烦请让开。”一个不耐烦的童音打断了阿金的说话。“请问在我家门口有事吗?”三人惊愕的回头看着这个如同缩小版的江直树,一时语塞。“没事,就请让开。”说完白了三人一眼,就开门进去了。
“那个……刚才那个小鬼长的好像江直树哦!”
“哪里像,明明一点都不像。”阿金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就在这时,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朝这边走来,然后在三人仿佛看见外星人一般的惊愕注视下进了刚才那栋房子。
“江……江……江直树,老大!”
“怎么会是这样!!”阿金爆发了,两位跟班使出吃奶的力气架着他们老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去砸门,闹得不可开交。伤心欲绝的阿金在发疯般的挣扎之后,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心力交瘁的倒在了江家大门前……
次日,上学路上
天啊,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挤车,而且还要遇到色狼,偏偏这两样还要凑在一起发生。湘琴有种想哭的冲动。习惯性的搜寻直树的身影,看见的依然是他在拥挤的车厢中悠闲的看书模样,心想:反正那个冷血男从家里出来以后就会是一副无视於自己的存在的态度,完全不能指望他会解救自己。在与人潮和色狼的长期斗争中,湘琴也开始学习起如何进行自我保护。
“早。”湘琴一边往外拿课本一边跟路过的纯美开心的打着招呼。
“湘琴,你的东西掉出来了?”纯美捡起从湘琴书包里面飘落在地的花纹小信封。“这是护身符吗?”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湘琴考试护身符’7个字,好奇心顿起。
“这个啊,上次期中考,别人给的啦。”湘琴看到被自己已经忘在脑后的礼物,才想起来江妈妈考试前特别嘱咐的放榜后才能打开的护身符。
“可是,这个护身符也太薄了吧。不过还是很有效的哦!”纯美捏了捏护身符有些羡慕的说道,
“可是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我不怕。”说着,湘琴也好奇的拆起护身符。
这时阿金旋风般的冲进教室,气急败坏的指着湘琴问道“湘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住在江直树他家?”
F班的学生闻言,顿时鸦雀无声,随即众人爆笑。
“阿金,你搞什么啊?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留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哈,对呀……怎么可能咧……”湘琴一僵,脸色尴尬地挤出干笑。
“全部给我闭嘴!我昨天亲眼看到湘琴走进江直树他家。”阿金转头朝班上其他同学大吼。他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当他昨天偷偷跟着湘琴身后想查出湘琴新家住址时,他竟然看到湘琴和江直树,还有一个长得江直树一样欠扁的小鬼,先后走进同一栋别墅。他的心简直快要碎了!
湘琴心虚地别开脸,结结巴巴地说:“你还没睡醒啊……我、我怎么可能住在江直树他家。”
“这是什么?”留侬为了早点结束阿金的无聊发问,岔开话题问道。
“就是……就是护身符啊”湘琴强抑下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的拆开江妈妈在考试前拿给她,说要祝她考试顺利的护身符。
没想到护身符才一打开,里面掉了出来竟然是湘琴和直树一起相对趴在书桌上睡觉的照片。
“这是什么?湘琴,你什么时候和江直树变得这么好?两个人还靠在一起睡觉。”纯美捡起那几张照片,定睛一看,讶异地大喊。
周围跟着爆发了如山洪般惊呼。
“哇噻!”
“湘琴好厉害哦!”
“和江直树睡在一起哎!”
“湘琴……为什么……你说啊?”阿金难过地拿起两人的合照,连声追问。
湘琴不停的鞠躬说着对不起,可是周围的议论声和惊叹声越来越嘈杂。终于,她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脱口大喊。“我江直树的爸妈是我爸的朋友啦!”
全班顿时安静了下来。
“江伯伯在电视上看到我们家地震倒塌,所以就很好心地接我爸和我去他家住。因为,江直树要我绝对不能把我住在他家的事说出来,所以我才一直不敢跟你们说。”湘琴缓缓道出原委。
“说的也是!如果我是江直树,我也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和湘琴住在一起。”留侬深感认同的直点头。
“嗯,湘琴这么可怕,想想江直树还蛮可怜的。”纯美的旗帜也跟着倒向了直树那边。
“那你期中考是因为江直树帮你复习才能进‘百名榜’的啰?”纯美好奇地问道。
湘琴点头承认。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考的那么好。”同学们纷纷恍然大悟道。
“是呀,居然能让湘琴考进报名榜,江直树也实在是个天才!”纯美感叹道。
“哎,你们到底是谁的朋友,替谁说话啊!”连留侬、纯美都加入同学们的行列,湘琴懊恼的大叫起来。
“依这个相片看起来,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嘛!就算住在一起,江直树对湘琴应该也没什么兴趣……”纯美拿着照片研究。
“其实也是啦!他根本讨厌我。”湘琴一耸肩,长叹了口气。“对我一直都是不理不睬的……不过,对他那种的冷血人,我也会敬而远之的。拜托大家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哦。”
听到湘琴这么说,江直树的拥护派都非常满意,纷纷拍着胸脯表示愿意保守秘密。听见大家的保证,湘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吓人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湘琴期望的那样就此结束,而且似乎还超出了预料范围……
“你!”直树气急败坏地出现在F班门前,指着湘琴冷声说道,“出来一下!”
“喔,好。”湘琴连忙把吃了一半的便当放下,小心翼翼地跟在直树身后问道,“什么事呀?”
“你来就是了。”直树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
“你这样来找我,要是又有谣言传出去,不要怪我喔!”湘琴看着四周注视着他们的目光,瞥了瞥嘴说道。
“早就变成谣言了。”此刻直树已把牙咬得嘎嘎直响。
两人所经之处,众人皆议论纷纷。湘琴听着身旁传来的窃窃私语,心里充满了不安与不解。
两人来到学校公告栏前,直树大步挤进人群,湘琴满心狐疑,也跟着挤了进去。
“你看!”直树气愤地朝公告栏上一指。
学校留言版的正中,赫然贴着直树和湘琴一起趴着睡觉的照片,标题十分醒目的写着“3年纪A班江直树3年纪F班袁湘琴目前同居中”。
湘琴一愣,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还要问你咧!”
“一定是她们!明明说好要保密的。”湘琴无奈地叹了口气,试着向直树解释。“我真的本来没有要说的……”
“结果你还是说了,不是吗?反正你连情书都敢写给我了,当然不在乎啦,有什么谣言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这样却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拜你不要再扰乱我的生活了!你……不要再喜欢我了。”直树冷冷打断湘琴。
原来她的喜欢竟然让他觉得很烦!湘
直树的话好像尖锥,生生刺在了湘琴心头,不知不觉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什、什么嘛!”湘琴咬住牙,为了忍住不在他面前哭出来,“不管你说的多难听、多讨厌我,我都不会在乎的!”发出一声只有受伤的小动物才会有的低吼扭头飞奔而去。
直树望着湘琴离去的背影,一向冷淡的眼瞳闪过一丝不忍。她望着我的那个眼神,那么伤心,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而我,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觉得有些歉意?
那个眼神,好像一块砖头,生生地砸到了我心里的某一个角落,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那里,久久挥之不去。
入夜,江家
晚饭后,湘琴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直树说她扰乱了他的生活,不觉已经泪流成行。写情书他不接受,自己并没哭;被同学嘲笑、奚落,自己还是没有哭,可是……可是今天直树的话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傻……
“生平第一次写的情书,居然还是没有人要收的情书”看着‘江直树收’的告白信,湘琴边哭边喃喃自语,目光不知不觉飘向隔在两人中间的那道墙,为什么就算被直树这样无情的伤害,明知他是那种人,可…可…自己却还是无法停止喜欢他。
“明明他就在隔壁……却……真是痛苦的暗恋啊!”想着想着湘琴就趴到了桌上,眼皮开始沉重的打起架来……
“喂,换你洗澡了。”直树轻敲湘琴的房门门板,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只好迳自开门进去。
“喂”进屋看见睡着的湘琴,正想退出房门,却发现她腮边未干的泪痕和桌上被泪水晕开的情书。直树将信轻轻抽起,展开细看。
“你好,江同学:
我是F班的袁湘琴。我想你并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很了解你哦。在新生开学典礼上致辞的你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对你的爱慕也持续了两年,想要同班的愿望已不可能,所以写了这封表达心意的信。
江直树,我喜欢你!
袁湘琴敬上”
果然是F班的风格。直树垂眼望着熟睡的湘琴,脸上有着不解和几乎微不可见的佩服。真是搞不清楚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热情和冲动,去执着的做一些明明很愚蠢的事。
突然,他很想知道,像她这种人脑袋到底在想什么!而爱一个人的感觉……又是怎样的呢?
湘琴动作僵硬地扶着公车门边的铁栏杆,脸上露出有些扭曲的表情。好痛哦,她昨晚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全身腰酸背痛,背部好像也扭到了,动都动不了。“咦,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湘琴忍着疼痛狐疑地回头找寻目光来源,却只看到直树一派优闲地低头看着书。果然是错觉!她一定是睡眠严重不足,才会产生直树在注意她的错觉!湘琴无奈地缓缓扭回头。
车厢尾部,阿金在挤成肉饼的人潮中努力的保持着平衡,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在前门附近的湘琴。“老大,你没事吧?”被身旁一个几乎是自己两倍体积挤的几乎要没有了呼吸的阿洪,还不忘关心相隔的阿金。
“放心,包在我身上。”阿金奋力摔开胖女人一直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猪手’,“既然知道了他们住在一起,我怎么能坐视不理,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要监视他们。”
“可是……可是这样多辛苦啊。”阿洪汗流满面,“讲这种话,多没有志气。”阿金气喘吁吁的教育阿洪。“你尽量靠过去,不要让江直树有机可乘。”“这么挤怎么可能啊!”阿洪觉得老大一定是被挤坏了脑袋。
不一会儿,湘琴突然眉头一皱,隐约感觉到有人慢慢贴近她身后。天啊!魔手又来了!可是有点不一样,难道是内行人的手法?湘琴咬了咬牙,往下看,居然发现了两只手,妈呀!!!是两个色狼!
想转身吓跑他,却痛到动不了。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湘琴仓皇失措。
湘琴为什么看起来表情怪怪的?阿金看着湘琴开始扭曲的表情,正在纳闷。
“她遇到色狼了。”阿洪解惑来也。
“啊!当着我的面,居然对我的湘琴,做出这种事情,快去解围啊!”激动的阿金抬手拍了一下。
“呀!”一声惊叫,是那个胖女人指着阿金,大声说道:“你摸我,色狼!”
顿时车厢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阿金这里。
“我怎么可能摸你,手会臭掉好不好!”阿金涨红了脸还击到。
“哟,摸了人还敢说大话,胆子真不小,好,下一站,你跟我去警局。”胖女人不罢休的反扭阿金的手,大声嚷嚷着。
“你要干什么?老太婆!”阿金又羞又急。
“这么年轻就当色狼,还了得。”
听到胖女人的大叫,湘琴给自己打气,连欧巴桑都比自己勇敢多了,我怎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一定要大声叫出来。咦,为什么那个色狼看来和阿金一样的猴子脸啊?先不管这些,不可以放过这个色狼。不可能期望江直树那个冷血能救自己的,可是……可是怎么喉咙里面就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样,怎么样都发不出声音,湘琴急得直跳脚。
“你们适可而止吧!”湘琴闻声,惊讶地回过头,只见直树两只手各揪住一个色狼。
“我们又没做什么?”两个公车色狼异口同声地说。
“年纪这么大,还作出这么无耻的事。”
“你在说什么,我可以告你诽谤哦!”
“依社会秩序维护法第八十三条第三款之规定,以猥亵之言语、举动或其他方法,调戏异性者,得处新台币六千元以下之罚款。怎么样?还要告我吗?”冷声说道。
湘琴惊讶地望着直树。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有数!”直树鄙夷地扫了两人一眼,将湘琴拉到前车门附近,用身体隔开背后重重压来的人流。
湘琴望着直树宽厚的肩膀,心中有股暖意流过。
“谢谢你!”
“你也太没用了,为什么不用平时对付那种老头的方法?”直树没好气的看着湘琴。
“昨晚扭到背了,转都转不了身……反正……谢谢你。”
“不客气。”
警察局
“说出你的姓名、学校还有住址!”,此时,可怜的阿金却被帮女人扭送警局,正被警官做着笔录……
不管怎样,直树今天看起来好体贴,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还觉得她的喜欢让他觉得很烦,但是,还是觉得好幸福哦!
而且,那份喜欢的感觉,随着每个与他相处的日子,一天一天越来越深,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