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冷冷看着,俏唇薄抿,面无表情,脸色却是孤煞苍白寂寥无比。
脚下俱是婚庆公司刚送来的喜帖,烫红的金字,火热的颜色一点一点的冷寂下来,红果果的嘲笑着她的一厢情愿可笑荒谬。
三金,我爱你呵。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呵。
三金,我要让你做天底下最快乐美丽的新娘。
男子温和纯挚的笑言言犹在耳,天地仍在,原来全是一场可笑的谎言!更荒谬的是,她居然一字两句信的真真切切没有一点怀疑!是她蠢,是她笨,是她错信良人!
琥珀色的眸里掠过冷芒,危险而慎人!
“滚!”
两米大床之上鲜红如火的被子下的一人颤抖了下,下意识就要起身穿衣。裸露在外的肩膀被那男人一搂,他怯怯然转头呐呐道,“三金姐,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连庆安冷然喝道。
“哦?”万三金眼底神色愈发冰冷,声音拖出长长的尾音,心中之痛早已痛的麻木,痛到极点全身完全发凉,“我对不起他?我视他为弟,视他为家人,他回报我的是什么?是不顾伦理爬到我的床上跟我的男人滚床单。你们两个,看的我想吐!”
“三金姐,我跟安其实……”
连庆安狠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爸妈恶意收购连氏企业,你以为我们会到你身边做牛做马!万家的基业本来就是连家的!你以为你万董事长的名号是怎么堆起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名号下面死了多少人!”
万三金踉跄了下,身子却是挺的更直,痛到极点之后琥珀色的眸里冷然若冰。“就算你有再多理由,你就以为你们是好人了?”走到连庆安面前,唇边噙笑,笑容居然恍若朝霞灿烂耀眼,夺目异常!
她伸出手,狠狠甩了过去!
“啪!”
凶狠的力道让连庆安闷哼一声,侧着脸,唇角微露血色。他抚上被打的左脸豁然瞪过去,目中俱是凶狠光芒,“万三金,你不要得寸进尺!”
万三金唇角的笑容愈发光华灿烂,“我得寸进尺又怎么样,我跟你毫无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她冷冷瞟了连庆风一眼,“这栋房子,就当作我送给你们两个的贺礼,但愿你们,天、长、地、久,比、翼、双、飞!”她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连经理,你明日可以不用来了。”
“万三金,你不可以这么做!”连庆安变了脸色,“我现在手上握着的可是与风寰的合约,我若是走了,万氏必倒无疑!”
“万氏就算倒了,不关你的事!”万三金毫不退让,眼底怒色愈深,“我万三金就算再不名一文,也不会依靠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走出豪宅,万三金没有回头,春日时分的明媚阳光落在身上明明该是温暖,全身却是冰冷异常。
该是伤心的,真的该伤心的……
她抬起眼,阳光一点一点的落入眼中,阳光荡漾在琥珀之中几乎成了月色,闪烁不定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爸……我果真是选错了人?
我不过,是想找个人代替你们陪我而已,果然是有这么难?
她慢慢往前走。
前面路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抚上自己的脸,自嘲一下,失恋后的女人果然狰狞的神佛难挡,连不相关的路人都怕了。
路人的表情愈发惊恐。
心中忽的生出一阵不安,万三金下意识回过头。
一辆宝蓝色的宾利朝着她的方向直接冲过来,势如破竹的车势根本没有减缓的迹象!
琥珀色的眸里掠过惊恐与愤恨的冷芒,她冷冷瞪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真是荒谬,连庆安居然用她自己的车撞她,妄想湮灭证据?
她身子一侧就往人行道之上奔过去,堪堪跑上人行道的刹那间,人群之中,忽的伸出一双手将她推出人行道。
万三金惊怒看过去,连庆风如小鹿般的眼里俱是仓皇,泪花闪烁。
可恶,居然比她还要装的无辜,简直厌恶的令人发指。万三金身子一动试图要往旁边冲过去,她不想让这对奸夫***”得逞!
她不甘心!
来不及了!
天与地慢慢融合,昏黑一片。
身子仿佛虚软在空中,又仿佛在云里,载沉载浮,脚下根本没有落脚点,彻骨的寒意仿佛从身体里的各个部分席卷而至,寒意又仿佛将全身的力气带走,四肢绵软一点力气也无。
万三金缓缓睁开眼,才欲开口,一口水呛进喉管之中。
杏眸倏地放大!
放眼望去,居然是一望无际的水,她、她、她怎么到水里来了?大脑尚是昏滔滔,身体已经有了自我动作,她手脚并用开始用力在水里扑腾起来,她没有学过游泳,可好歹也知道只要得撑着自己不沉下去!
一方洁白的稠帕从她手心滑落,缓缓飘到水面,稠帕之上那朵素雅浅淡的水仙随着涟漪水纹飘来荡去,恍若有了生命般柔弱却又美丽细致极了。
看着那朵水仙,心神忽的有些恍惚,无意识的,她伸手去抓那朵水仙。
岸上传来一阵猖狂的笑意。
“看啊看啊,鸭子,多像只鸭子!”
“哪里象是鸭子,我看倒象是只狗才对!”
“还说自个儿会凫水,你看看她,居然还在妄想十四爷的手帕,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