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冰糖葫芦一个都没有吃下,瑶歌心中却堵了一口气,虽然今天忍耐下太后给自己的下马威是为了将勾仁一军。不过,这太后的想法还真是难以揣测。允许自己跟子修接近,却不允许自己跟他走得太近。她到对是什么意思?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明白鬼王在朝中的作用,和鬼王不得已的苦衷。这个老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娘娘,师丞相求见。”风烟禀告。
意料之中。
瑶歌胸有成竹,站起身丢掉手中的冰糖葫芦。现在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沉得住气吗?嘲讽轻轻飘出,瑶歌耽搁了个把钟头才出去。
懒洋洋的半靠在榻榻米上,瑶歌眯着眼打量着看不出已经是孩子他爹的父亲大人。后者白白等了个把钟头,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见瑶歌出来,恭恭敬敬的跪下,沉稳冷静的声调:“微臣参见歌妃娘娘。”
翘着二郎腿摇晃着,瑶歌微凉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年近中年的帅哥不说话。暗自摸了一把脸皮,怪不得这师瑶歌长得如此美貌,是集成父亲的传统吧。
瑶歌不让师秉承起身,他也不急着起身,标准的跪地姿势。
良久,师秉承才微微抬起头,恰好对上瑶歌嘲讽的目光。正要低下头去,瑶歌却像一个孝女般热络起来:“哎呀,父亲大人真是的。来就来嘛,我们父女俩,像在家里就行了。干嘛那么见外?还行如此大礼。风烟,看丞相大人行礼,也不拦着点!”
风烟连忙上前扶起师秉承,口中道:“奴婢知错,娘娘责罚。”
“父亲大人,您看,我是要怎样惩罚这个不知所谓的奴才呢?”瑶歌抿着唇轻轻笑,精良的眼射出犀利的眸光,仿佛毒蛇一般紧紧地缠绕住师秉承。
后者心中大惊,当初他就是看准了这个女儿的无用,才把她送进宫。疑惑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着瑶歌,师秉承心中大骇自己的看走眼。揣测:难不成她一直在韬光养晦?不仅又想,反正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怨恨自己以前对她不好也应该不至于自己打下杀手。心中盘算着让瑶歌的娘进来陪陪瑶歌,好好劝劝瑶歌不要阻拦自己的仕途。
“娘娘身份尊贵,尊卑之说,微臣还是分得清的。”微微弓腰,丞相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瑶歌不曾忽略。
“恩?哎呀呀……什么尊什么卑啊,父亲大人真是太古板了。”瑶歌嘻嘻直笑,装模作样的横了风烟一眼,似乎是不甘心的语气:“父亲大人宅心仁厚,他这么说就是不责怪你了,还不快感谢丞相大人宽宏大量。”瑶歌挑眉,与风烟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微微惊愕,师秉承压下心中的怒气,咬牙冷眼看着风烟对自己赔不是。自己明明就是隐晦的指责这丫头不分尊卑……该死!竟然曲解自己的意思。不过师秉承发作不得,他知道自己这个受宠的女儿现在身份今非昔比。有了皇上的宠爱就等于有了一切,更何况……据大儿说,这孩子好像有帝令在身。皇上倒是舍得,竟然把如此珍贵的帝令给了一个女人。
“父亲大人,不知道您今天来找本宫到底所为何事呢?”瑶歌淡笑,眼中的嘲讽一直浓郁得化不开,但师秉承不在意。
拱着手,也没说自己要坐下,只是道:“进来内人忆女成痴,还望娘娘垂怜,抽个空看看内人。”
瑶歌不语,只是沉思,凝视着师秉承不经意流露出的精明。
蓦然轻笑出声:“丞相大人真是伉俪情深啊。”淡淡的嘲弄他的虚情假意,暗指其别有居心。
“哎呀,本宫怎么忘记给丞相大人上座了。”瑶歌对着风烟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把皇上赐给本宫的金镶玉按摩卵石椅给丞相大人搬来。”语毕风烟走到瑶歌面前,瑶歌令其附耳。
风烟瞪大了眼,眼中一闪而逝的明了,恭敬称是走了出去。
瑶歌抚了抚头发,好不天真无邪:“既然丞相大人说了,那么……本宫便把娘亲接到宫里来小住几日,不知丞相觉得可好?”瑶歌垂下眼睑,心中冷笑: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
“娘娘有心了,内人一定会很开心。”
点点头,瑶歌纤纤食指顺着茶碗盖头画圈,凝结的空气。
“娘娘,椅子来了。”风烟将椅子搬到师秉承面前,后者快速扫了两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金银制的椅子,上等汉白玉镶嵌,还附着一层厚厚的绒垫。
拱着手道谢:“谢娘娘赐座。”
瑶歌含笑点头,心中冷笑:就怕你没有这个福气承受,这好椅子。
刚一坐下,师秉承立马就发现这椅子的异样了。厚厚的熔点之内满是凹凸不平的触感,搁得屁股生疼。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金镶玉椅子前面要加卵石了……
面色僵硬着,师秉承被那硬硬的石头搁得坐立难安。
瑶歌冷冷的嘲讽传来,似乎带了几分质问又有几分危险:“哎呀,丞相为何坐立难安?是家中又圈养了美人儿,还是觉得皇上御赐的椅子也不能够入您的眼?”瑶歌咯咯的笑声宛若催命符一般,听得师秉承首次背心发寒。
摇头,连忙道:“娘娘多虑了,微臣只是觉得虽然微臣是娘娘的父亲。但在后宫呆太久,别人也会所闲话。”
“哦?”瑶歌坐起身子,眯着眼,慵懒的放慢自己的语调:“父亲大人指的是哪种闲话呐?本宫可是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