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机灵,朝里大声说道:“陛下病着了,在里面休息,请将军不要擅闯。”
雷莎莎和云溪云海正在书房吃着新摘下来的樱桃,听小德子这么一叫,马上放下樱桃,跑到寝宫,三下两下脱去鞋子外衣,上了床,把被子盖上,便装出一副病着的样子。
不久便听到小德子的声音和靳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雷莎莎便假装十分虚弱的闭了眼睛。
靳庆推开小德子,直接走了进来。
小德子见雷莎莎已经掩饰完毕,垂下头偷偷一笑,便也退了出去。
靳庆草草行了礼,也不等雷莎莎让他平身,便自己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雷莎莎,道:“陛下就是这样玩弄人的么?我逸弟到底做错了什么?陛下一句不想见了,便将他赶出宫!”
雷莎莎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明明是逸伤了她,反而让靳庆来指责她。
逼退心中那股强大的伤心,淡淡的道:“那么靳将军要朕怎么做呢?”
靳庆一怔,冷笑道:“陛下对微臣不满,大可冲微臣来,何必报复在微臣的逸弟身上?”
原来他以为她恨靳庆才赶走逸公子的。
多么的可笑。
雷莎莎无言以对。
良久的沉默,只听见靳庆极粗重的呼吸声闷闷的回荡在耳边。
然后是一个步子缓缓踩进来。
雷莎莎慢慢睁开眼,却见是云溪。
靳庆厌恶的看了云溪一眼,道:“贱人!”
云溪震了一下,绕过他,走到雷莎莎身边,坐在床沿握了雷莎莎手,向那靳庆道:“靳将军难道没看到陛下身子不好吗?”
靳庆傲慢的看了云溪,不屑的道:“贱人怎配和本将军说话!”
雷莎莎气的肺都要炸了,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将军怎可如此对朕的爱妾说话!”
靳庆冷眼扫过云溪的脸,冷笑道:“原来女王是有了新欢!”
云溪道:“新欢?陛下一向宠爱的便是我云氏兄弟。”
靳庆重重甩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道:“好!殷若寒,本将军会记得你对我逸弟的伤害的!”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雷莎莎气的浑身发抖,她和逸之间因为他而决裂,而他居然敢冲进她的寝室,说这样的话。
云溪只紧紧搂着她的肩,轻拍她的背:“陛下。”
因为第二天的出宫计划,这一日,雷莎莎便让云溪云海留在飞樱殿过夜。他二人初听到女王这个决定的时候,兴奋的半天合不拢嘴,急着表示:“臣妾定会好好伺候女王陛下。”
雷莎莎脸上一红,知道他们误会了,忙解释道:“朕……朕不是那个意思。”回头对小德子道:“小德子,去给两位云公子准备床铺。对外要统一口径,就说……就说是为朕侍寝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即使病妆还未卸去,亦能看见她双颊已是绯红一片。
云溪云海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留在飞樱殿了,距离女王陛下又近了一步。
知足了。
第二日,天色刚刚泛白,雷莎莎便让小德子把喜欢赖床的阿宝从床上拽了起来。
阿宝迷着还未睡醒的眼睛给雷莎莎和云溪易容,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大功告成,他便咚的一声坐在椅子上,仍旧呼呼的打着瞌睡。
雷莎莎气呼呼的踢他两下,阿宝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嘟嘟嚷嚷的说:“不是都搞完了吗?”
雷莎莎将他拉了起来,指着云海说:“把云海易容成朕的样子。”靳庆总是喜欢这样直接闯进来,得找个替身代着。
云海的样貌原本就比女人还俏丽些,如今这样一易容,并且是易容成一副病容,完成之后倒和雷莎莎十分型似,不是易容高手的,根本看不出破绽。
所有的准备事项都做的万无一失了,雷莎莎才让小德子带了他们往御膳房走去。
黄公公收了小德子的好处,加之宫中皆知小德子是女王身边的红人,自然百般奉承,简直把小德子当成了一位正经的主子来伺候。
只是见小德子又多带了一个人,黄公公略在阿宝身上一转,随即眼带玄机的笑了。
小德子何其懂事,马上又塞了银子给他,道:“不瞒公公,这位小宝子公公也想出去探一探亲人……”
反正多带一个也是带,黄公公笑眯眯的收下银子,挥手招来张公公,如此如此吩咐一通,便示意雷莎莎三人可以跟着走了。
自然,小德子少不得又打发了张公公一通。
如此一番周折,雷莎莎三人终于坐在上了出宫买菜的马车上。那马车十分狭窄,张公公兼做赶车人,前座坐他一个人便满了,雷莎莎三人只好挤在放菜的马车车厢上,幸好还有车棚挡着风。
马车一路颠簸,很顺利的通过宫门口的守卫,终于出宫了。马车刚要启动,只见小德子举着一包东西追了过来。
“小沙子,这是我在御膳房拿的一些点心,路上饿了吃。”
雷莎莎接过,心中一暖,一股暖流流过,彩云彩虹不在了,还有小德子啊。紧紧抱了那包东西在怀中,朝小德子挥挥手:“小德子,你快点回去吧。”
坐在马车上,雷莎莎不断的想,这宫中的风气实在太恶劣,于是像张公公探口风,说:“张公公的钱好赚,每天带几个想家的太监宫女,收入就有了。哪像我们,每个月的钱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