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莎受了一惊,忙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一见阿宝,便恶声恶气的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阿宝委屈的扁扁嘴:“人家是关心师傅嘛!哟!眼睛都哭花了,不好看了。”说着便拧了自己的脏衣角去给雷莎莎擦眼睛。
雷莎莎又气又想笑:“你是不是想陷害朕?”
阿宝放下衣角,嘿嘿笑道:“奴才不就是想让亲爱的师傅笑一笑嘛!师傅可是为了刚才出去的那小子伤心?那小子,娘里娘气的,师傅值得么?”
雷莎莎嘴硬,说道:“谁说的。朕是,朕是为了一个月后如何让国库翻一番为难。”反正这件事,早已由不同人的嘴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风一般的传遍了。
阿宝眼珠一转,一击手掌,道:“阿宝我对亲亲师傅绝对有决心。不就是翻一番吗!两番都不是问题!”
雷莎莎斜睨他一眼,斥道:“没正经的家伙,难道你有办法吗?”
阿宝凑到她耳边,故作神秘的道:“用徒儿研制的绝密毒药,把京城有钱的人都毒晕,然后陛下带了几个人,把他们的财产全部装入国库……”
话还没说完,头上已经吃了雷莎莎一记爆栗,雷莎莎厉声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想的出来。退下吧。让朕冷静冷静。”
阿宝只好嘟嚷着,讪讪的走了。
雷莎莎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越发觉得心力交瘁了。
逸的绝情,靳庆的刁难,有心人故意让这种消息传到民间想叫她难堪。
她被逼的骑虎难,无路可退了。
窗外,忽然出现一条着白色广袖的胳膊,手中拿了两颗红艳艳的小果子晃着。
雷莎莎先是一惊,后回过神来,知是云溪,再去看那小果子,竟是樱桃。
如果是平时,她会定欢天喜地的跑过去,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云溪见良久没有反应,终是忍不住,露出整个身子来,看着书房中的雷莎莎,皱着眉道:“陛下,不开心吗?”
雷莎莎勉强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云溪翻身爬进窗,将樱桃放到雷莎莎面前,道:“温泉水边,樱桃也开的早些。女王尝尝吧,已经洗过了。”
雷莎莎无动于衷,只是叹气道:“云溪,朕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云溪心疼的看着她,靳庆为难她的事,他亦有所耳闻,于是道:“陛下不用心烦,臣妾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雷莎莎摇头道:“相信有什么用?朕不是神仙,朕……”
云溪抓住她的手,坚定认真的看着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陛下要对自己有些信心。”
雷莎莎一怔,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那样幽深专情……
他皱着眉,眼中无数纠结,久久的凝视着她,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才说:“陛下,你哭了?”语气中有那么多的痛惜。
雷莎莎露齿强笑:“对,朕哭了。”
他握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缓缓在她身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心疼万分的说:“陛下要多多爱惜身子。如果觉得闷,云溪陪陛下出去走走吧。”
雷莎莎默默看着他,他的温情,他的关心,何时又亚于逸公子呢?
“出去散散心,风一吹,什么烦心的事都没了。”云溪笑道。
“好,你陪朕出去走走吧。坐在这里,当真是什么也想不出来。”雷莎莎道。正要起身,忽然又道:“云溪,不如你陪朕出宫吧。”
“出宫?”云溪有些不敢相信。
雷莎莎表情认真:“朕不出去了解真实的昶国,闭门造车,如何能做的成事?”
云溪见她能够坦然面对,知她并没有被难题打败,会心一笑,用力的点点头:“恩!臣妾这就让小德子安排陛下出宫。”
雷莎莎稍稍迟疑,凝眉道:“不。云溪,朕要偷偷出宫。”
“微服私访?”
“差不多。朕希望除了你和小德子外,不让任何人知道。”雷莎莎想的明白,如果被靳庆或者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她要出宫寻访民情,必定会让人从中做假。
叫来了小德子,如此如此的吩咐一通,雷莎莎和云溪换了小太监的服装,虽然对阿宝不是很放心,但眼下必须要他出力,只得把他也叫来,为她和云溪稍稍易了容。
拿了一些银子,雷莎莎千叮万嘱的交代小德子和阿宝:“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泄露半分。”
小德子自然是坚定的表示,绝对不会。
阿宝有些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含含糊糊的说:“好,奴才遵命。不过奴才希望陛下对奴才……嘿嘿……”狡诈的朝雷莎莎眨一下眼睛。
雷莎莎翻了个白眼,知道阿宝又要讲条件了,虽然很气也只好说:“朕不会忘记答应小宝子的事的。”不就是秘籍吗?她讲完初中的化学还有高中的,就算大学的专业化学,只要他想听,她也愿意讲。
阿宝这才欢喜的道:“小宝子绝对忠于女王陛下,就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小宝子也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乱七八糟油嘴滑舌的说了一大通,雷莎莎只淡淡的道:“你记得就好。”便不再理他,要小德子在前面引路,带了他二人往御膳房去了。
小德子走在雷莎莎身边,压低着声音介绍:“御膳房每日早晨会派几个太监出宫买菜,奴才现在带陛下和御膳房的管事公公黄公公打个招呼,好让他明日早上安排陛下和云公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