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着对她好呢。雷莎莎有点手足无措,忙说:“朕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云溪像是和逸公子比赛一般,走到了雷莎莎身边,将手中剥好的葡萄正要喂给雷莎莎……
却见逸公子将葡萄塞进了自己嘴里。
云溪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直起身子,表情凝重的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旁若无人的嚼嚼着口中葡萄。
云溪和云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雷莎莎不知何故,疑惑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打转。
一点汁液残留在逸的唇边,舌尖轻轻一点。所有的人目光集聚他的脸上,他却毫无反应,静静过了许久,他才再另拿了一颗葡萄,仔细的剥了,送到雷莎莎嘴边:“女王,这葡萄可以放心食用。”
雷莎莎机械的张开嘴,吃下逸递过来的葡萄,那甘甜的滋味却唤不起她的味蕾。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逸的动作……如果不是颜臻告诉她,她身中慢性毒药,也许今日逸所做的一切在单纯的雷莎莎眼中只是多余。可她既然了解到了皇宫的险恶,而他这般细心,甚至以身试毒,她无法不为他这样的举动感动着。但他那周身散发出让人不可靠近的距离,又让她陷入了迷惑。他所有的一切,太像一个谜,都叫她分辨不清。逸,让她又感动又怀疑的逸,到底是敌的友?
云溪深提一口气,满脸气愤,眼看就要冲上去,幸而身边云海拉住了他。
云溪还是忍不住,指着逸公子说道:“逸公子,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我们?”
逸只笑不答,又捏了一粒葡萄,吃下,赞叹:“不错。”
这样的漫不经心,连云海也忍不住了。他放开拉着云溪的手,和云溪一起指着逸公子:“你以为我们会对女王下毒?”
雷莎莎的好兴致顿时去了一半。
她不为云溪云海的敏感,也不为逸公子的多心,甚至也不为躲在幕后操纵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的人而气恼。
她只为这样步步惊心的处境深深的烦恼着。
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可以单纯美好一点。
正头痛之机,却见一器宇轩昂的男子大踏步走来,他怒气冲冲推开试图拦住他的宫女,直朝碧波亭走来。
“女王陛下,你竟然让逸为你试毒?”
雷莎莎扭头一看,原来是靳庆。
她倒释然的笑了,毕竟靳庆没有掩饰对逸的关心。这是不是说明,他和逸之间的关系,没打算隐瞒她。那么她对逸的怀疑,是不是该减轻一些呢?
靳庆板着铁青的脸孔直闯进来。
逸立即起身,朝那靳庆微微一笑,那笑像阳光下的露珠,反射出夺目的光彩,折射至雷莎莎眼底。
原来逸的笑,也不是一直都那般有着距离的。他对靳庆的笑,自然,亲近,还有一丝温暖在其中涌动。
雷莎莎看的有点傻了,难道逸,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吗?
云溪云海唰的站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靳庆却只用鄙夷的目光在他儿人脸上轻轻一扫,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便用如狼目光直视着雷莎莎。
云溪上前一步,怒道:“靳将军,休得对女王无礼!”
经过那一次的较量,面对“可恶”的靳庆,雷莎莎反倒镇静起来。也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自己也是有那般倔强脾气的,别人越是要与她作对,她越是要表现出不服。
靳庆仿若云溪云海只是隐形的空气,看也不看他两,只对雷莎莎直接了当的道:“女王居然让逸为你试毒?别人的命在女王的眼中,就那么的不值钱?”
雷莎莎拧着眉毛,捏紧了拳头,决心这一次让自己表现的威信一些,暗自调整了气息,小小的胸口却是剧烈的起伏着,呵斥道:“大胆靳庆,你竟然指责朕!”
逸公子一震,微别过头看了看雷莎莎。若不是看到她眸中依旧清澈,若不是感觉到此刻的她也很激动,他几乎以为从前的那个若寒女王又被唤醒了。
靳庆冷冷一笑,高傲的道:“女王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会怕我靳庆指责么?”
“大胆!”雷莎莎喝住他:“靳将军,朕若不念及你曾经为昶国的安定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朕现在就可以将你送上断头台!”
这一下,连云溪云海都觉得背脊上一股凉意袭来,看雷莎莎的目光居然有了一丝胆怯。若寒女王又变回来吗?若寒女王给的回忆,还真是不堪回首……
靳庆反倒饶有兴致的看着雷莎莎,雷莎莎亦毫不示弱的与之对峙。
谁又知道,雷莎莎的心中狂跳的厉害呢?她努力告诉自己,老鼠她不怕,靳庆她也不能怕。
时间似乎忽然静止,一切定格在这个画面。逸公子以及云氏兄弟,没人敢出一口大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靳庆终于仰头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长长的毫无顾忌的笑声,冲出小小的碧波亭,连碧波湖对面的那对鸳鸯都受了惊吓,慌张游去。
雷莎莎气的满脸通红,他若是在无人之处嚣张也就算了,现在,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她女王的威信何在?她的颜面又何在?
她咬着下嘴唇,直到充血的肿起也毫无知觉。
靳庆终于结束那个惊动飞鸟的笑声,双眼一眯,眸中的狼性更聚集一束,挑衅的道:“女王想砍微臣脑袋?女王下圣旨啊!诏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