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只老鼠面前逞威风,古往今来,她算是第一个吧。
“再不下去,别怪朕不客气了!”完全把老鼠想象成了靳庆,雷莎莎面色严肃,厉声喝斥。
那老鼠滴溜溜的眼睛一转,搔搔耳朵,听不懂这女人在说什么呢。不过,这床太干净了,不是它们老鼠喜欢呆的地方,随即跳了下去。
雷莎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大老鼠被打败了!
随手做了个“V”的手势,偷偷一笑,灿烂的像一朵太阳花。
颜臻无语了,感觉一滴大大的冷汗挂在脑门边上。
雷莎莎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不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开的手定格动作,刚才好像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狐疑的打探着四周,实在是没人啊,咬着手指甲若有所思的躺下。
难道那只老鼠真的是靳庆变的?雷莎莎停不下胡思乱想。不过,想想刚才一直把老鼠想成靳庆的样子,好好笑。忍不住在被窝中偷偷窃笑。
颜臻翻翻白眼,这个女人不仅很笨,还有一点神经病。正想跳下去出现在她面前,已听到均匀的呼吸,原来她又进入了梦乡。
颜臻彻底被这女人打败了。可是,他仿佛也受了传染,打个哈欠,居然在房梁上睡着了。
春无三日晴。
傍晚十分,风刮来满天乌云,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淅沥沥的春雨便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
飞樱殿中的宫灯因着风,不停的摇晃,印在墙上雷莎莎的倩影也跟着风摆动。
雷莎莎双手托腮坐在书案前,逸公子一天都没出现了。他在哪里?和靳庆在一起吗?
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记挂逸公子……
走到后院,看雨打芭蕉,分外美。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若有所失?细雨绵绵,暮色苍茫,更添了一些遗憾和惆怅。抬头轻叹,或许是想念远在那个时空的奶奶和欧阳哥哥,或者是因为逸不声不响的离去。脱了鞋,露出洁白的玉足,伸出去,调皮的迎接雨滴。
“女王,当心龙体。”彩云贴心的为她披上一件披风,满脸担忧。
嫣然一笑:“彩云,这雨好纯洁哦。”这个时空没有重工业的污染,天比21世纪蓝,雨滴也显得清澈可爱一些。
“陛下!”彩云不知女王何时变的如此亲切调皮,就像再普通不过邻家姑娘一般。不过,他们都好喜欢这样的女王,也好佩服这个变化得翻天覆地的女王,她竟能以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便将昶国大小国事记的一清二楚。刚才听小德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女王早朝上的威风,想象着女王一字不差的说出那些数据,把文武百官吓的一愣一愣的,彩云便越发的崇拜女王了!
“陛下,要当心龙体。”彩云劝着,私心里更害怕陛下因为淋雨再病一场,若不小心又变回从前那样……彩云不敢想下去……
“好了,知道了!”雷莎莎笑着刮一刮彩云的鼻子:“管家婆。”听话的弯下腰去穿鞋子。
小德子忽然来报:“陛下,逸公子求见。”
还来不及穿好鞋子,逸公子白色软靴已然出现眼前。雷莎莎动作一僵,连她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此刻心跳如此之快。
逸公子掀了掀白色长衫,跪地行礼:“臣妾参见女王。”
“起来吧。”雷莎莎自感声音有些别扭,怕藏不住心思,眸光飘忽,不敢对上逸公子的眼睛。
逸公子一眼睇到雷莎莎光着的脚,一只鞋还提在彩云手中。洁白的脚丫在淡淡暮色中如一件完美的瓷艺术品,质感光滑而美好。
一向冷淡的唇边,竟然有了一丝轻笑,为这完美的足,为她难得的那份专属于女孩儿的调皮可爱。
拿过彩云手中的鞋,半蹲下去,轻轻拿起她的脚,放进鞋中,抬头,狭长双眸中一丝怜爱柔情在游动,声音是低沉的温柔:“陛下,当心感冒。”
淡淡的一句,让雷莎莎的一只腿彻底的僵在半空。她木然的看他为她穿鞋,放好脚,又站起来。
“陛下,臣妾昨晚不归,特来请罪。”
雷莎莎这才被拉回心神,是啊,他昨天晚上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一夜未归。她当然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他不说,让雷莎莎多了一分揪心的猜测。她来到这个时空,算是和逸公子最亲密吧,而他,竟然和她的死对头靳将军关系那般熟络。最让她不能释怀的是,逸公子并没有对此,做更多解释。
她低头看那他刚刚为他穿上的鞋,回味他刚才的温柔的关怀,不知他是出自真心,或者只是尽他的职责。
“陛下?”
见雷莎莎不语,逸公子轻轻唤她。
雷莎莎抬起雾水美眸,好似忽然被人从美梦中唤醒了一般。
忽然想起他还在等她的回答,雷莎莎有点结巴:“哦……那个,朕……没关系啦!”慌乱中藏不住少女的娇羞。
逸公子释然一笑:“谢女王!”态度却是疏离的。
接着又道:“臣妾特来禀报女王,靳将军和臣妾是结拜兄弟,靳将军次此回来,不久便要出征北方,臣妾想去靳将军府上,陪住几日……”
心中有些失望,她一直在等他的解释,他却像是没有意识到。雷莎莎只好点头道:“恩,你去吧,朕许。”
“多谢女王,臣妾告退。”并不说多话,躬身行礼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