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扭头向那边瞟去,好像云溪已经快到了,随口就说:“你要是有事,我师傅保准会出现,就这样,再见。”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雷莎莎皱眉想道,颜小泥说的话,她好像不怎么懂呢。
一面吩咐彩虹彩云:“把云海扶回去。”
“是,女王。”两人搀起云海,刚刚站稳,却见那云溪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臭小子,给我出来!”
忽然发现雷莎莎几人,云溪顿时吓的张大了嘴,愣了一下,才跪下喊道:“臣妾叩见女王,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心惊胆战。这抱翠潭,在没有女王的允许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的!而他不仅违了禁令,而且一身臭烘烘的,污染了这抱翠潭的水源,那罪名可是不轻。
“女王饶命,女王饶命。”云溪一个劲的磕头,只希望女王大发慈悲,饶他这次。
雷莎莎对从前若寒女王下的禁令一无所知,自然不明白为什么云溪为何求饶。
不解的睁大盈盈美瞳,呐呐的问:“云溪……这是为何?”
云溪抬起头,忽睇到被宫女扶着是那个男人正是云海,刹时在心中升起一阵凉意。原来,今天不仅是他擅闯禁地,还有他的孪生哥哥……云海。心中一寒,只怕这次,他兄弟二人的性命怕是不保了。鼻子一酸,眼中便蓄了一汪泪水。
重重的磕下头去:“求女王原谅云溪云海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雷莎莎恍然,原来他是为云海求情。她虽对这兄弟两没有好印象。特别是现在,云溪一身狼狈不堪。雷莎莎熟读史书,也知晓历史上的当权者,视他人生命为草芥。但雷莎莎显然不会。她是来自21世纪,在民主法治社会中长大少的女。她怎会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要他两人性命?
女王,虽然有滔天的权利,但不可乱用,更不可以无视生命。
以暴治暴,何以服天下?
微微一笑:“云海只是多喝了几杯,既然云溪你来了,就和彩虹彩云一起扶他回去吧。”正好,她要去找颜小泥。
云溪睁大了的眼睛中,有惊诧,有不敢相信,还有几许感激。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女王陛下……
那紧紧的目光让雷莎莎感到无所适从,轻咬下唇,羞涩的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俏皮的微向上翘。那含蓄的美丽,是云溪从未见过的。
感到自己的失态,云溪忙收回目光,局促不安的说道:“臣妾谢女王,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雷莎莎慌摆着手说:“你……快起来吧。”眼角处瞥到他黑泥染身,钗乱髻散,衣冠不整,一脸厚粉经过一翻折腾越发显得可笑。雷莎莎不禁说道:“朕……可以对你们提个意见吗?”是真心想提意见,但怕对方接受不了,雷莎莎说的很小心。
云溪听在耳中,不知是福是祸,一面缓缓起身,一面道:“请女王指教。”
“那个……”雷莎莎微微垂头,绞着手指,十分不好意思的说:“云溪,其实我觉得云海这样不化妆挺好看的。朕建议你们以后也不要化妆了。”她抬起精致美丽的小脸,眼底尽是真诚。
“啊?”云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日他兄弟俩被别有用心人的送给若寒女王,那个专制暴戾的女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鄙夷的调侃他们应为女儿身。
他至今还记得若寒女王那肆无忌惮中带着嘲讽的大笑声,若寒女王说:“既然上天让你们生错了身子,朕就还你们原本的女儿身,从今日起,云溪云海一律做女儿打扮。随身服侍在朕的左右。”未几,她挑高孤傲的眉,藏刀的笑眼冷然看着两人,明明是不容反抗,却问道:“你们觉得,这样可好?”
他兄弟两跪在地上,没敢说一句话,只听见若寒狂笑着说:“朕便是天!这天下所有,皆由朕决定!哈哈哈哈!”
那回荡在空阔大殿中的声音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直将他们的心戳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而今天,若寒女王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建议他,从此换回男儿装。
同一张脸,出自同一张嘴,将他从男变作女,又换回原本的男儿身。
这前前后后,让云溪感觉如坠梦中……
他空洞的眼睛,比之先前,显得越发呆滞。
雷莎莎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他,好滑稽。
忍不住扑哧一笑,吩咐彩虹彩云:“将云公子带回宫。”自己便一个人走出了抱翠潭。
云溪愣在原地,这一切,是真的吗?
颜小泥躲在一旁偷看,不满的撇嘴,女王姐姐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那两个妖精那么好。她难道看不见那个云溪是怎样对宫女的吗?
可恶!颜小泥原本想恶整一顿云溪,最好是借女王姐姐的手,把那两个祸害彻底赶出宫。
谁知道……哼!
他气哼哼的嘟一嘟嘴,施展轻功转身而去。
山谷中。
屋前右侧一块大青岩石上,颜臻神色安然,盘腿坐在上面闭目练功。忽听的有脚步声,颜臻微微启唇,浑厚的声音缓缓吐出:“颜小泥。”
颜小泥原本想直接冲进房间睡大觉,听得师傅唤,收回迈进一半的脚,回头十分不高兴的说:“师傅,小泥决定不去皇宫了。”
颜臻仍闭着双目,颜色平和,并没有问颜小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