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斛律如此直接的问话,流水倒是没觉得怎样,可以说她还是满欣赏斛律这种直率的问法,比起那个总是露出一副心机深沉、虚伪面孔的斛律要好的多。
“我最后和你们说一次,不管你们是否能够接受,这都是实情,”流水非常慎重的看着两人说道:“我叫流水,从一千多年后的时代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对于你们这里的事情只是从史书记载上有很少的一些了解,置于你们说的我与这位高贵的兰陵王为何长的如此想象,我也不清楚,而且我肯定在这里不认识、也不可能认识任何人,事情就是这样。”
两人从流水认真清亮的眼睛中,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如果说殷绍不能客观对待这件事,可是斛律认为他自己还是很清醒的,难道她的话都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着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殷绍早在流水刚一出现时就听过她这么说,根本不相信,但是根据这段时间来的相处,他开始动摇了。
“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话吗?”斛律心平气和的问到,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只要流水能拿出确实的证据来。
眼前的两个果然不是普通人,听完了她可谓是荒唐透顶的说辞后,竟然都是一副镇定自持的样子,完全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由此可见,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才能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该色的大将之风啊!
“证据?”也正因为如此,流水知道如果不拿出让他们相信并认可的证据来,是绝对无法说服两人的,思索后对两人说:“你们等一下。”
流水到角落里拿起那个放满珍珠的松香木锦盒又回到他们面前,将锦盒打开后丝毫不珍视的将里面价值连城的珍珠随意倒在了床榻上,斛律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接着便看到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黑色长裤。
殷绍看出那是第一次见到流水时她所穿的衣服,流水仿佛在裤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两人就看到她拿出一张奇怪的方形纸笺,放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是我的身份证,上面详细写明了我的出生年月及家庭住址,还有这张证件的发放机关及日期,在我们那里这是一个人身份的证明。”
斛律听她说完后拿起面前那个材质奇特的东西,首先看到的是上面栩栩如生的画像,宛若兰陵王本人一般,不过仔细一看会发现画像上的人不论从气质还是穿着的衣物又与王爷大相径庭。
再仔细看的话,会让人感觉到这个人与流水更为相像,但又不禁想同,因为画像上的人带着微微的笑意,而流水从来不曾露出这样温婉的笑容,不过即便如此,这位画师的技术仍然相当的高超。
流水说这个人就是她……不对啊!斛律惊叹于画像的惟妙惟肖,但仍注意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虽然这个画师的技术很精湛,但是并不一定可以画出王爷的气质,更或许是流水故意让人将画像画出这样的感觉好迷惑他人,于是抬首毫不迟疑的质问:“这张画像应该是王爷,而不是你吧!”
殷绍接过来一看,立刻明白斛律所指的是什么:“流水你的眼睛……”
“我知道,眼睛的颜色不同对吧?但是我的眼睛以前确实是黑色的,而关于这一点就和我来到这里一样令人匪夷所思且无法解释。记得那天……我发现自己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银灰色,然后过了不到三个小时,也就是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就被带到了这里,不过你们应该可以看到那上面清楚的印着性别……女,而且那后面还印着有效期限,简单来说就是这张身份证是在一段时间内用来证明我的身份,到了一定的期限后必须重新照相、更换,以保证本人与上面的照片相符,正因为如此我的眼睛突然变了颜色才会与上面以前照的照片有所不同。”流水看着他们尽力用能让两人听懂的语言来解释此事,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必须拿着自己的身份证给别人看,同时还要解释那确实是她自己的身份张,真是一桩冷笑话。
似懂非懂的听完流水的一席话,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流水,无可否认的是比起王爷,画像更倾向于流水,因为虽然不如画像上的笑容那般娇柔,但是殷绍却也见过流水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容。
暂且将眼睛的问题放在一边,殷绍接着向下看,虽然对于上面写的性别指什么不太明白,但那个‘女’字他可不会搞错,而且当他看到下面写的出生日期后,殷绍是真的无言以对了,眉头也不自觉的随着他所看到的内容越皱越紧,最后整个纠结在眉心,终于他缓缓的将手中的东西又递给了斛律,然后便眼神复杂的望着流水。
注意到殷绍奇怪的变化,斛律接过流水的身份证继续看,发现上面竟赫然写着出生:一九某某年十一月十九日,住址:G市XX区九号,公民身份证号……
‘一九某某年’这是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年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代绝对没有出现过,难道真如流水所说她来自未来,再度低头看着手中奇怪的卡片,斛律不得不暗暗吃惊,流水曾说她从一千多年以后而来,但是为何她又与王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难道……
“你说你叫流水,那你姓流?还是姓……高?”殷绍不期然的开口问到。
“不,我并不姓高,而且……”流水看着他们有些为难,不确定是不是该告诉他们历史上关于高长恭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