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杀了你夫人!”他勒紧我的脖子,握剑的手已开始发抖。
“更别想。”洛熵说着,举起已鲜血淋淋的剑,“放了她,我方可放你一条生路。”
“不行!”尚未等身后之人开口,千井溪持在剑下的头目已开口道:“这次既然无法完成任务,也不能留下线索……”他说着,嘴角溢出鲜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竟敢咬舌自尽,不识好歹。”洛熵轻抬起眼,讽刺的开口道:“现在你还想再做垂死挣扎吗?”
我看向四周,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刚才还活生生的一群人,此刻已横尸路边。血腥味四溢开来,刺激的我胃中一阵翻腾。好可怕……好多人死了……我脑中开始晕眩,险些站立不稳。
“哈哈哈……”黑衣人放肆的笑了起来,加大握剑的力度,一刀血痕赫然印在我颈上,痛的我出声低呼。
洛熵眸色一深,衬的他原本深沉的眸子更为凛然,黑眸中映着一种妖魅的血红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她和我一起陪……”看不清洛熵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已站在我眼前,一剑刺入黑衣人腹部。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洛熵低沉并带有嘲讽的声音:“那就要看你本事够不够了。”
“葬……”他吐出最后一个字,便如同没有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血腥的味道刺激着我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血……吗?我愣在原地,只能感到力气和意识一点点抽离我体内,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却跌入一个充满淡淡的檀香味的温暖的怀抱,是谁?
闭上眼的一霎那,我仿佛看到了天空的彼端,湍急的黑色河水美的伤感凄艳,河两岸开满凄美迷离的花朵,如火,如荼,闪烁着血般的光芒,一如冥界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谁?谁在对我说话?
暗的潮水向我袭来,我彻底失去意识……
“夏青,夏青……”
谁?谁在叫我?我在黑暗中极力寻望,却见一抹白色身影,慢慢向我靠近。原本模糊的容貌渐渐清晰。那人有一双水晶般透明的紫眸,犹如清晨最纯洁的露珠。紫发及腰,闪烁着玻璃般通透的质感。一袭似雪的及地长裙,摇曳着血般绽放的曼珠沙华。她好美,像天神一样高贵,纯洁,让任何人都不敢直视她,仿佛那是对她的亵渎。
“你是谁?”记忆中,我好像不认识她。
“呵呵,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她巧笑嫣兮,来到我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这个人好奇怪。
“我,呵呵,我来救你啊。”
“救我?救我什么?”
“心,你的心。”她使终是笑着的。
“心?我不懂!”
“夏青,你要相信我,你会幸福的。”
“呵,会吗?”我冷笑,以我现在的情况,会吗?
“会的,有那么多的人爱着你,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这条路要靠你自己走下去,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强,记住,那个世界属于你……”她就在我面前,可我感觉她像风一样,抓不住也摸不着,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我有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是徒劳,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消失,离我也越来越远。
“夏青,你会幸福的,相信我……”沉寂的黑暗中只剩下她渐渐消匿的声音。
“喂,你别走,你说清楚啊,喂……”我拼命的追,拼命的喊。
“旖梦,你醒醒,旖梦。”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声音的催促迫使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床幔和洛熵放大的俊脸。看到洛熵,先前血腥的画面像放电影般在我脑中闪过。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倒下时的眼神和鲜红的血。我有些晕眩的摇摇头。
“你没事吧。”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没事。这里是哪里?”又来了,他那温柔的眼神又出来了。他到底要怎样啊,我对他真的是毫无招架之力了。环视四周,这里虽不及相府华丽,也没有普通人家的平实,充溢着一种严肃与庄重。
“这里是王总督的府邸。很安全。”他将被子往上拉拉,拂了拂我的脸。
“哦。那帮黑衣杀人你查出来是谁派的吗?”那些人的目标显然是我,但是我初到这个世界不足一年,应该没得罪谁得罪到要派杀手我吧。难到是江旖梦以前的仇家?这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他的话中有安抚的成份。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是否向我隐瞒了什么?
“是啊,我会有什么事。”我故意大声说,有点自嘲的感觉。洛熵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还是谢谢你赶来救我。”还有千井溪,我在心里默念。想起当时洛熵救我的情景,心里还是一阵暖暖的,他还是在意我的。
“谢什么,你是我的妻。”他的手指反复在我脸上游移。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我很想笑,妻?我看是推不掉的责任,甩不掉的包袱吧。
“呵。”最终,我还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洛熵的手捏着我的下巴,脸靠近我,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