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烛光摇曳,时而亮时而暗,衬得贺兰瑛佑的脸多了一份魅惑。真生的一副好脸孔,俊逸非凡,此刻毫无防备的笑容更是耳目一新,让人不心动都难。
“没去那里!”萧夏摇了摇头,回想上午在宰相府发生的事情,心中还在隐隐作动。她忍不住伸出手在他如瓷的脸上摩擦,感受到一股温暖从手心传进心里,胸口处的跳动微微加快。瞳孔中满满填满一个人影,不自觉的变温暖起来,安心了。
这样的感觉真好,萧夏从内心涌出了微笑,对着贺兰瑛佑道:“和你相遇就是命运,假如我们不能白头,我就再也不相信命运了。”
前世的真情付出变成刻骨铭心的背叛,这一世带着记忆转世,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傻子,假如这是上天的戏弄,她会恨死这个无情的世界。
淡淡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干净清脆。
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触碰,贺兰瑛佑停止了脸上的笑容,他听不怎么懂,可是眼睛却开始发涩的痛了起来,一颗心也在澎湃,最后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好奇怪的感觉。他伸手握住萧夏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吹了一口热气,道:“今天一天娘子的手都好冷,我帮你呼呼马上就会暖起来。”
橘黄的微光下两人的距离拉近,空气凝聚起一股高压的暖气,像是保护层一样的包裹住了一双冰冷的手。
忽然,一滴温暖的泪珠从贺兰瑛佑的脸上下落,滴在了萧夏的手上,冰冻的手掌里面,血液开始火热的乱穿。嘴角也开始划出了美丽的微笑,道:“这么大个人了,掉眼泪还不羞。”
她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动,贺兰瑛佑虽然智商如孩童,但是他的爱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或许他没有办法在勾心斗角的皇室保她万无一失,但是他却用生命告诉她,她的命比他的更重要,这就够了,剩下的就让她来做好了。
贺兰瑛佑急忙的抬起衣袖在眼睛的周围擦拭,瞳孔的变得清亮,咧嘴的笑容往常,真诚一点都不伪装:“呵呵,娘子说过哭不是丢脸的事情,这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所以一点都不羞。”
萧夏听到一愣,脑海想起了一个男人的清秀脸孔。不过,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傻傻的心痛,此刻反而轻松了许多。五官变得柔和,她撅嘴,手指在贺兰瑛佑的额头轻轻一戳,笑道:“好的学不到,顶嘴倒是学的挺快?”
贺兰瑛佑脸上闪过机灵,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因为,只要是娘子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在脑子里面,永远都不会忘记。”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一句蜜糖一般的甜言。宣誓着在乎,所以就不会忘记。
萧夏忍不住低头,感觉脸上传来炙热触感,心忍不住的跃动,当下嘴里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静静的,一阵轻风吹进房间,斑斓了紫金香炉,带来了远古的清香。跃动的烛光靓影,扰乱了两个身影。
“幸好有你。”萧夏说的很小声,仿佛只是一句自言自语。
这个陌生的世界何其的大,真心关心她的人有几个,屈指而数。唯有贺兰瑛佑这个有些傻气的王爷,真心诚意待她,不望任何的回报。
贺兰瑛佑似乎没有听到,他擦了擦眼睛,疲惫的神经松懈后,开始哈欠连连:“娘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看着贺兰瑛佑累坏了的样子,萧夏眼中露出歉意,摇头:“没说什么,好了,快睡觉吧!我困了。”
说着萧夏拉起贺兰瑛佑朝着大床靠近,帮他宽衣解带,脸上闪过担忧。
今天贺兰瑛佑表面看起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从早上出发去宰相府开始他的身体就处于紧绷的状态,尤其是进了宰相府之后,整个身体紧的如石头一般坚硬,这是身体对恐惧的抗拒,也可以说是一种高质量的自我防备意识。
可是,常人在那种高压力的环境下根本就没办法自然的行动,甚至于会导致精神崩溃,他却带着那样紧迫的神经一整天,并且周围的人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这是一种习惯所以才这么自然吗?那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养成了这种可怕的性格。
萧夏头枕着贺兰瑛佑自然弯曲的手臂,闭上眼睛,安心的任由困意席卷。
贺兰瑛佑一直都有一个极坏的习惯,除非萧夏先睡否则他绝对不会先睡着,早上只准他先起床,若她起的早那么整个王府都会天翻地覆。
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人,离开皇宫后,到底是怎样独立生活在王府里面的。面对那么多来取他性命的人,他又是怎样走过来的。
谜题解开后,也只会更加的让人心疼这个傻子。
房间内传来萧夏均匀的呼吸声,贺兰瑛佑打颤的眼睛终于可以闭上,随后陷入沉沉的梦香,樱唇自然的勾出了一个幸福迷人的浅笑,好似全世界都已经躺在了他的臂弯。
太阳已上三竿,这个时候才是擎王府真正的早晨,萧夏在一群下人的拥簇下起床更衣,旁边贺兰瑛佑笑容傻傻,新的一天开始。
管家刘和一早听到侍卫传来萧夏的秘令,烦恼了一早上,唉声叹气一脸愁容,最后被迫来到萧夏的房门门口来回的走,想要问清楚,为什么要支助从大街上捡来的乞丐开青楼,这是什么烂想法,让人知道坏了名声不说,那么多钱,可不是随便一点点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