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受过伤的人,心也会变得异常脆弱敏感,看着贺兰瑛佑消失的背影,萧夏眉宇间忽然生出一抹忧伤。
傻子是不是对谁都是一样的好,还或者是会固执的对一个人好,如果固执的对一个人好,这种固执会固执多久了。
想了想,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只有贺兰瑛佑对她最好,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只知道他是一个傻子,而且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傻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某些原因导致的,有没有看过名医之类的,然后他们又都怎么说,是治的好还是治不好了。
仔细回想几天时间的相处,萧夏才发现,其实贺兰瑛佑表现更多的一面到不是傻样,而是简单,像孩子一样天真。
当然,如果不算今天的话,她会认为他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刚才书房,当他看到惨不忍睹的场面后抱着她说很怕但是他的身子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恐惧,又比如应该这样说,他不是真的怕人死的血腥,而只是单纯的像讨厌污渍一样不喜欢血腥污染了他的书房,这算是很冷血的一面吧!
还是她的判断错误,其实贺兰瑛佑真的是傻瓜,所以还不了解生命存在的重要性。
“王妃?”刘和见萧夏一直发呆,唤醒她。“您留下奴才有什么话要说。”
萧夏回神,把注意力放在刘和的身上,正眼打量。
他看起来年龄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相平淡的像是贺兰瑛佑养的一池金鱼中的一只,见一面话记不住,几乎是那种在人群里就察觉不到的隐形人,因为是下人,时常都要微微弓着身子,所以他看起来有点像是电视剧里面狗腿子管家的样子。
对于今天的事情,他会知道些什么了?
“刘管家这么聪明,我以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萧夏凌厉一个的眼神,明知故问的样子逼问刘和。
刘和淡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恭敬的说。“王妃为难奴才了,奴才怎么会知道主子们的心思了。”
萧夏眼中闪过精明,刚刚明明她用的是质问的口气,一般奴才早就吓的跪地恭维求饶了,但他虽然谦和恭维却没有一点因为主子发怒而害怕。这样不难判断这个刘和其实并没有外表来的那样的平凡,他淡定聪明,明白她只是虚张声势,又是一个人精。
感觉到刘和的敷衍,她睨视他一眼不悦,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许,怀疑道:“我开门见山的话!你真的会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吗?不留半点?”
刘和在萧夏面前弯腰,语气讨好。“当然当然。”
回答的没有一点可靠性。
“你怎么知道书房发生的事情?”萧夏看着刘和,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刘和依旧淡淡,仿佛他人就是深渊底下的一池死水,永远不会有惊涛骇浪的时候。
“这个奴才只能这样说,今日之事是一个意外,何况那个夫子是南苑小主们派来陷害破坏王妃您名声的,现在死有余辜,还请王妃不要在追问,知道的多了麻烦就多了,奴才这都是为了您好。”
看着刘和奉劝内的警告,萧夏知道他没有骗她,此时她心中疑虑更大,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一个独立的小型的建筑被一个清幽的院子包围,周围种满了各异的奇花,朵朵娇艳欲滴,在这个春天的尾声争奇斗艳,直到花季的结束都活的异常的努力。
心里也有些愧疚,虽然不知道夫子被什么所杀,但是死在王府终究她这个主人有责任,虽然刘和说他是那些小妾们派来的陷害她的,但是罪不至死吧!
决定不再向刘和追问什么,因为这人根本不会说,她还是去明月哪里问问看,说不定会有点收获也有可能。瞥了一眼刘和,萧夏道:“谢谢刘管家的美意,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饭厅了,不能王爷该急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不想多待一刻。
刘和弯腰恭送,披下的一小束黑发随着风在脸上摇摆,垂下的眼眸看着地面,死水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王妃,最好不要问明月什么,免得她为难。”
清冷的一记警告,让萧夏步子刹车一般停住,她的脸微微燃起了不悦。何时王府里一个管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对,应该说整个王府没几个人真的害怕她这个王妃。
不想多说什么,萧夏抬起步子接着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明月高烧不退醒着说梦话,梦里说胡话,萧夏实在看不下去就找了一个代替她回家探亲的理由,让人把她送回宰相府休息一段时日,那里的下人中有她的父母亲人在,可以安抚她现在的不安。
夫子的事情,刘和解决的很干净,外界好像是说被人江洋大盗给杀了,没有任何的一点,不过萧夏还是让人送了一些银两过去慰藉他的家人,然后平白得了一个活菩萨的好名声。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清晨,露珠还在花儿的瓣叶上面戏耍,兜兜转转后落下滋润了泥土,美丽的蝴蝶还没有起来,勤劳的蜜蜂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劳作。
擎王府归属于王爷的主卧,一个丫鬟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她细细的步子小心的靠近床沿,找到萧夏睡的位置后,她伸出轻轻摇晃,见萧夏没有醒,她摇晃的力度微微加大。
萧夏的好梦被人破坏,她呢喃了一句之后睁开眼睛,若是平常这么早有人敢来吵醒定会惹来她一阵的念叨,可今日她没有,她看了一眼床边的小丫鬟,努力赶走困意,慢慢的爬起了身子乖乖的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