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先拖住三皇子了,不能欺君犯上的罪名他萧家可是担当不起啊。
萧史快步的来到萧夏的房间,室内气氛压抑,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惨白,还未有一丝要醒来的征兆。
“还没醒吗?大夫你怎么看?”萧史不耐烦的语气夹杂着怒火,就因为这个女儿的任性有可能让宰相府的几百个人赔上性命,他萧史怎么会养出这么大逆不道的女儿啊。
旁边待命的大夫拱起手,礼貌的参拜,预说话时却已经被人抢了先。
“老爷,我,我,们苦命的女儿啊,就放过她的吧。”萧夫人忍不住的哭泣,她两只核桃的眼睛布满红丝。她是个典型的良家妇女,见女儿这般受罪心里不好受,认为嫁不嫁皇族都无所谓,只要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就好。
“妇人之见,你以为今天这亲事是说退就能退的吗?朝堂上每天都有人等着抓老夫的辫子,一个不留神我们可是要赔上全家的性命,夏儿不懂事就算了,难道你也要来参合其中。”怒吼后,萧史蹂躏着太阳穴,忧愁满面。
“老爷,我……呜呜……”萧夫人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只叹,女儿生的过于优秀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咳咳……”房间内一声妙音的轻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床上的人儿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可是接下来的话也让所有人陷入无望。
“你们,是谁?”虚弱的声音带着好奇,无力的双眼写满陌生,全然把周围所有担心当成莫名其妙。
“啊……呜呜。”萧夫人只道被萧夏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女儿撞出了个什么后遗症,眼泪又是一把一把的掉。
错愣中萧史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经,他抓住旁边的大夫上前。“大夫快快看,夏儿这是怎么了。”
大夫上前诊治了半天,又仔细观察了病床上的憔悴的少女,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大夫摇了摇头,带着感叹。“千金这一撞,恐怕是把脑子给撞坏了,得了失忆症。”
“什么,失忆症。”萧史对上女儿陌生的眼眸,老脸终究再也扛不住了委屈和心疼,老泪在眼眶打转却死死的不让流出来。
何时令人敬畏的北汀宰相萧史会有这般感性真情的一面流露。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收回自己的真情,马上便又回到了朝堂上那个精于算计的宰相大人。淡道。“人没事就好。”至少全家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啊,呜呜,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命啊。”萧夫人趴在萧夏的床上哭的更加的伤心欲绝。
床上的萧夏在经过几分钟的错愣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她无力的微笑,拍着母亲的头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萧史见女儿失忆后还这么懂得体贴人,虽忍不住心生愧疚,但在皇权的面前他怎能抵抗,现在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薄情,只是她萧夏今天必须为萧家牺牲。“夏儿,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三皇子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你该让丫鬟们梳洗打扮了。”萧史尽量让自己的表现的慈祥,不给她看出自己慈爱下的私心。
萧夏愣愣的好久,眼睛由半圆变成满月,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吓的周围人都纷纷紧张。不过幸好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她嘴角带着不在乎的笑容,脸上浮现大无畏的成全。“好,女儿这就起来。”
随着萧夏醒来,萧家上下紧张的氛围逐渐驱散,喜气再次开始洋溢在了宰相府,一场有惊无险的大事就这样化为烟雨,蒸发在五月的当空。
晌午,萧夏被父亲牵着出门,并排的母亲依旧留着不舍的眼泪,一家人开始话别,说一大堆出嫁从夫的大道理,啰理八唆像是裹脚布一样的长而无趣。
“嘿嘿,娶娘子咯,我终于有娘子咯。”一声尖锐打破了气氛,明明是一个成人的声音,却开心的像是儿童一般。
贺兰瑛佑蹦跶的站在萧夏的面前,左右上下各种动作的打量,想要偷看红盖头下面的新娘,引来在宰相府围观的群众纷纷大笑。
宰相萧史老脸透着尴尬的红晕,不多说,赶紧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媒婆牵入红轿中。
浩浩荡荡,迎亲的队伍开始启程,围观的群众也跟在这位傻瓜王爷的身后继续看着好戏。
随着进入主干道的街区,街道两旁拥挤的人也越来越多,人声沸鼎,流言满天,吵杂一片。
“那个就是傻瓜三王爷吗?长得不错,怎么就是个傻子了,萧小姐真可怜。”
“快看是傻瓜三王爷,他笑的好傻,萧小姐那么善良美丽的人竟然要嫁给他,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傻瓜三王爷来了,大家快看啊,轿子里做的就是我们北汀第一美女萧夏,诶,这是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外面带有讽刺意味的议论声音大的让人无法忽视,坐在喜轿内的萧夏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上桥前父亲又何不让新郎背她出门而非要自己亲自牵着她的手出门,怪不得真正的萧夏会自杀,原来她即将要嫁的是一个傻子。
萧夏抿唇,眼泪忽然的像是水龙头一样的打开了就关不上。她不是在意外面漫天的流言蜚语,也并不觉得自己嫁给一个傻子有多可怜。
因为她不是萧夏,她只是一个在21世纪被男朋友抛弃的李晓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大学生,期盼早日能嫁给自己心目中的王子的普通女孩。可是,现在她嫁给谁都无所谓,因为她等了六年,期待了六年,梦想了六年的男人其实早已经在两年前就背叛了她,并且还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他孩子,多么可笑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天天期盼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