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了她一眼,脖颈上的手却嘎然而止。
“不要杀她。”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黑影,发丝盖住脸庞,拂进伤口,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怕他结束了那女子的性命,急忙跑出来制止。
“她要杀你。”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子,又将头转向她,嘴角微扬。
“她……”蝶舞略不自然的低下眼帘,叹了口气:“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看了她一眼,踏雪无痕轻笑一声,问道:“是么?”
“你放了她吧。”蝶舞轻咬红唇,暗暗气恼,却扯了脸上的伤口,丝丝牵扯神经,疼得厉害,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踏雪无痕挑挑眉,嘴角微扬,手上却松开那女子,站起身来却未看她一眼,嘴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那女子痴痴看着他,拂住脖颈上的伤痕,见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狠狠地咬住唇,愤恨地看了蝶舞一眼,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步步离开。
“你说,我为什么总是为了你放掉那些本就该死的人?”踏雪无痕走到蝶舞跟前一手勾住她纤细的腰际,往怀内轻轻一带,肢体接触,白衣轻飘,发丝飞扬,脸上淡笑熠熠。
熟悉的花香围绕鼻底,衣衫相隔的是他温热的体温。蝶舞不自然的别过头,轻声道:“公子的心思,蝶舞怎敢猜测?”
踏雪无痕扬眉凝视她半晌,笑问:“你方才叫我什么?”手紧紧箍住怀内微微挣扎的身体,执意的不肯放开。
挣脱无效,蝶舞叹了口气,回道:“当然是公子。”
白嫩的脸庞赫然刻着一道血红色的伤痕,那血已经凝固在脸上,干燥的贴在白嫩的脸颊上,分外的刺眼。头别着不看自己,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巧的耳朵,优美精致的曲线勾勒出而过的形状,让人禁不住细细舔拭。
半晌,踏雪无痕才轻笑道:“我更喜欢你叫我无痕。”见她发怔,心情没有来的变好,哈哈一笑,伸臂横抱起蝶舞,裙裾飞扬,恍若飞翔的白蝶。
方才那声无痕只是脱口而出,或许自己心底是这样叫他的吧,他似乎……也喜欢她这样叫。
从未听到他爽朗的大笑,今日却听到了,他这样的笑,霸气而潇洒,然人没有来的回味无穷。
“你的脸该上药了。”他看了她一眼,就大步走向自己的房舍。
轻轻将她放到坐椅上,翻了些瓶瓶罐罐出来,拿了其中一个看了眼这才打开倒在指尖上。
一股特有的清香在两人之间漫布而来,蝶舞用力的嗅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生肌玉服的药。”踏雪无痕有些笨拙的将药在指尖调匀,拿了准备好的毛巾擦拭好才给他上药。
微凉的指腹带着淡淡清香在脸颊上游移,那人吐气如兰的鼻息触到肌肤,引起轻轻颤栗。
蝶舞一动不动,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湖水般的美目却似桃花瓣瓣飘入,涟漪圈圈。
清风徐徐,白衣乌发,连理比目,诉说地老天荒。
太阳慢慢移向西边,将棵棵树影拉的忻长,曲曲折折的山路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下身来,她脸色苍白,嘴角血迹尚存,胸前也是猩红一片,她吃力的走着,仿佛每走一步都要经历万分的痛苦。
“谁?”女子突然板起脸,冷冷的声音穿过浓密的树木,刺进某人耳中。
那人也不隐藏,“咯咯”笑着从树林中走出来,一身花色长袍,桃花眼,玉面朱唇,髻边还插了一朵火红的花。
女子冷冷得看着他,眉头轻皱,却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眯眯吹了声口哨:“真是好模样。啧啧……”这样说着却在女子肩头一点,看着她气愤的模样,笑容更胜:“啧啧……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女子杏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却是无从反抗,重伤在身,没有丝毫转机的余地。
那人在女子脸上又捏又亲,女子愤恨交加恨声怒骂:“淫贼,你……你胆敢……”
“小娘子生气啦。”一枝红一手将她揽进怀中,放到草丛中,周围郁郁葱葱,确实也不宜让人发现。女子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声音轻颤:“我……我是无痕公子的婢女,你若敢对我如此,就不怕他……”话未说完,红润的嘴唇就被他亲了一下,只听他嘻嘻笑道:“踏雪公子我自然怕,只是你伤得这么重,只怕也是他的手笔吧。”说完又特意在她胸不瞄了一眼。
女子只羞愤的咬牙切齿,听他提及踏雪无痕,想到毫不犹豫的那一掌和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阵凄凉,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漫上无力感,不再反抗,眼神看向远处,落到虚无的远处。
一枝红抓住时机,解了衣衫。
太阳终于羞得钻入红霞背后,黑夜降临了。
“风哥哥,快点。”
“来了。”
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少女欢快的走在前面,仿佛夜中黄鹂,喜悦的在丛林中飞舞跳跃。他身后却跟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五官还算俊秀,只是一脸的冷漠,让人亲近不的。少女像没看到他僵硬的表情般,继续催促:“快点。”
两人穿过树林,微弱的光照到身上,原来那男子怀中抱了一堆东西,几个鼓鼓的纸包和一些瓜果,甚至还有几串糖葫芦。男子表情古怪的看着面前欢快的身影,一脸的无可奈何。突然,他凌厉的扫了周围的草丛一眼,脚步骤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