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身红衣坐在相爷旁边,修美大眼,樱桃小嘴,身材玲珑也算是个美人坯子,只是性子太过娇纵,让人不喜。
含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不想这个动作更加惹怒了女子,只见她羞恼的指着蝶舞戚戚然的望着相爷,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那相爷只是含笑看着她,轻语安抚。
蝶舞有些搞不清状况,看样子自己是这府里的丫环,因犯了错被关在柴房里,只是自己怎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那人口口声声要自己回来难道只是来这里当丫环的?修眉一皱心中思索,看来只能找到那人才能明白了。
“表哥,把这个丑奴拖下去斩了吧,哪还用审。”红衣女子不依不饶的央求着,朱唇微启,楚楚可怜。
蝶舞静静得听听着,心中几丝疑虑闪过。
“丑奴,我可问你,你有没有偷表小姐的发簪,你若承认,我尚可饶你一命。”
看着堂上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心里没由来的气愤,定了定神,低垂下眼:“相爷,小女子并没有偷表小姐的发簪。”
“胡说,发簪明明是在你包袱里找到的。”
“表小姐,这话怕是不妥,倘若别人偷了放在我那里也算我偷得?”蝶舞冷冷顶回丝毫不让步。
那女子一怔,愣愣的看着她,这是印象里那个懦弱怕事的丑女子么,才一夜工夫怎会变化这么大?不过就算变了又怎样,挡了我的路,就得死,女子暗自咬了咬牙正要发作。堂上的男子却伸手一扬:“叫李嫂过来。”
堂下的蝶舞冷冷得看着他们,刚才表小姐的恨意一瞬即逝却刚好被她捕捉,心中了然,不再说话。
不一会一个中旬妇人走上堂来,月白袄,青裙裾,料子要比蝶舞身上布衣好的多。那妇人极恭敬的行礼,相爷手一扬:“李嫂身份特殊礼就免了吧。”
李嫂有些得意地朝蝶舞撇了撇嘴,似是看不起她又瞥过头轻呸一口。蝶舞冷眼看着,并不多言。
“李嫂,你把丑奴偷发簪的经过详细地说一下吧。”
“是。”李嫂咂了咂嘴,这才不紧不慢的述说:“昨天戴小姐病重,表小姐要戴特别喜欢的那只发簪去探望戴小姐,谁知找了许久都找不到。”李嫂看了一眼旁边的蝶舞边说边演找发簪的情景,表情夸张引得的人屋内纷纷捂嘴偷笑,唯独表小姐脸色有些阴沉,旁边的相爷则玩味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蝶舞,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伺候表小姐的秋月告诉我丑奴曾经去过表小姐屋里,我带了人去她那里一搜。果然在。”李嫂突然大叫起来:“相爷,人证物证俱在,您可要给表小姐做主啊,表小姐从小无依无靠,可就靠您了……”说到动情处竟抹袖哭了起来。红衣女子也拭了拭泪,满脸委屈得看着男子。
“丑奴,你可知罪?”那男子把玩着手上的玉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相爷严重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能让表小姐青睐,无凭无证就去搜人,而且行事极快,想必早已成竹在胸,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蝶舞顿了顿扫了一眼李嫂,李嫂被她这一扫只觉坠入冰底,寒冷彻骨。心想这丑奴何时变得如此厉害,暗暗地擦了擦汗才听她说。
“李嫂恶意陷害,将簪子趁我不再时放进我包袱里,然后带人来搜当然人赃俱获。”蝶舞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表小姐,果然看她满脸怒色。
“你胡说,你这个丑陋下贱的奴婢,竟然如此大不敬,李嫂把我从小带大,岂是你能诬陷的,好大胆子。”说话间她以冲了下来,对着蝶舞脸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蝶舞白嫩的脸颊上就留下五个掌印,蝶舞没想到她会如此泼辣,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怒极反手便还了回去。“啪”这一次众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蝶舞会打表小姐,对她又是怜悯又是轻蔑,只有刚才那汉子着急的看着,手足无措。
红衣女子的脸颊上也是红红的一片,想是不会以为蝶舞打她,谁知蝶舞胆子这么大,脸上顿时气得发紫,红色加上紫色,表小姐顿上顿时五颜六色成了天然的调色盘。蝶舞冷冷得看着她,心中暗自好笑。
那女子恼羞成怒的站在那里,旁边的李嫂突然扑向蝶舞又撕又咬,蝶舞被她一闹无从招架,只能半推半就,几番推攘,蝶舞已是衣衫零乱,衣服上也撕开几个口子,露出白嫩肌肤,只听斯的一声,一只袖子已被撕了下来,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汉子终于看不下去,忙撤开李嫂,那里嫂还要闹,忽听得相爷喊了声“够了!”这才停下。
这时的蝶舞发髻已被扯下,青丝微扬,垂直肩下,莲花般的玉颜因隐藏在发间欲语还羞,欲语欲醉,玉臂轻垂,香肩微露,粗糙的布衣裹住她窈窕身姿,没有半点的不协调有的却是异常的妖冶魅惑,倾国倾城。
众人看得痴了,谁都知这丑奴天生阴阳脸,一半的脸被暗红的胎记所覆盖,平常看她只觉丑陋无比,全府上下皆以耍弄她为乐,她也默然接受,从不反抗,谁知今天这丑奴竞打了表小姐,更甚的只看半张脸的丑奴竟如此的倾国倾城,怎不能让人震惊?
一直沉默不语的相爷突然开口,才把众人魂魄拉回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叹了口气,举步欲走。
“相爷。”清丽平静的声音响起,男子骤然停步。
“相爷。小女子的清白还未洗清,怎可如此草草了事。”对上他玩味的眼神,蝶舞不卑不亢如一朵沉静的雪莲静静得看着他,表情坚决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