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青和卫霜月片刻就来到了白马寺,灿烂的阳光下一座破旧古寺映入眼帘,可说是寺门斑驳久,院墙青苔长!匾牌上“白马寺”三字为汉隶写就,虽古朴典雅不惧时光,但色浅光褪,已不复往日光采。
姬、卫二人叩响门环,应门的乃是一身穿青色短衫的年幼沙弥,两个说明来意,小沙弥一言不发关门而去!两人苦笑而视,耐心等待。
许久,门开,小沙弥又是一言不发的领着两人前行。经过许多曲折,最后终于在一间禅房前停下来,然后又一言不发的掉头而去。
姬天青刚刚抬起手来,禅房里就有人说道,“不用敲门了,直接进来吧,门窗都已经朽了。”
卫霜月一片愕然,姬天青却是哈哈大笑,“大师好直爽!”,推门而入。
只见一中年僧人站在面前,身形瘦削,一双耳朵却是小的出奇,正是白马寺住持恒一法师。
姬天青说明来意,恒一法师却不答话,面向卫霜月问道,“这位不曾见过,却是何人?”
姬天青忙说是我姑姑家的表弟,年纪轻轻没有礼数,望长老莫怪。
恒一法师嘿嘿一笑,“这么俊俏的表弟,以后未曾听你说过。”
姬天青也哈哈笑道,“这等小事如何向长老说起?”
恒一法师眉毛一扬,忽然双手合十道,“小可为大,大亦可为小,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
姬天青和卫霜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当下也不敢答话。
恒一法师目光炯炯望向姬天青,“姬公子已非吴下阿蒙,定然能救得萧文回来,不过贫僧尚有一事相求。”
姬天青忙道不敢,恒一法师笑道你也不要过谦,我只是问你借一本书,《道德经》。
姬天青心内疑惑,此时道教大兴,随便一个书铺都可买到《道德经》,再说恒一法师乃是禅宗,为何要看《道德经》呢?
恒一法师大笑道,“你且不管我要它何用,只问你有是没有罢!”
姬天青为难道,“因早就背熟,故此未曾带在身上。”
卫霜月是何等机灵之人,她悄悄一扯姬天青衣袖,说道,“此经弟子们却是不曾带在身上,若是进城中去买一本,相信长老自己也可做得到,不如我替长老手书一册,不知你意下如何?”
恒一法师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麻烦你了。”
卫霜月尚未答言,姬天青却道,“长老莫怪,弟子救师心切,恨不得插翅飞去,待救了师父回来,我亲自给长老抄上十部如何?”
恒一法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缓缓道,“你此去定然救得萧文回来。”,说完盘腿而坐,闭上双眼,再不言语。
姬天青还想说什么,卫霜月拉住他,示意他别再说话,转而欢颜对恒一法师说,“长老请稍候,先让天青为您烹上一壶茶,弟子这就为您默经。”
姬天青却瞪着她,一边怪她自作主张!一边又是相当奇怪,这丫头怎么知道我会烹茶呢?
恒一法师却微笑道,“如此有劳了。”
一刻钟后,水沸,姬天青先将滚水浇于壶盖,茶杯,再放入自带的茶叶,倒进沸水,禅房里立时飘荡起渺渺之香,虽不浓郁却也引人神思,难以忘却。
恒一法师动容道,“不弃山春茶?”
姬天青微笑点头,将茶倒进温好的茶杯,双手奉上,“请长老品茶。”
恒一法师接过茶杯,只见杯中热气缭绕,仿若轻雾,绿茶翻动,尤如游鱼,淡淡清香,飘渺不绝,喝上一口,鲜活灵动,沁人心脾!不禁高叫一声,“好茶!”
正在此时,耳中忽听卫霜月轻声道,“经已抄好,请长老过目。”
恒一法师哈哈大笑,“来得正及时!好一对璧人啊!”
接过经文一看,只见规矩周正、字迹洒脱,却哪里有一丝脂粉之气呢?不由得叹气道,“一个烹的好茶,一个抄的好经!可惜可惜!奈何奈何!”
正在此时,忽听“铮!”的一声钟响,声音浩大,震耳欲聋,不知这千年古寺中有何事将要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