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黛黛回答:“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说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用这碗装的。”
“那你问他们,有没有喝过酒?”费雨生盯了古黛黛一眼。
古桑兄弟摇摇头。
费雨生站起身来到这三兄弟的面前,检查了他们耳口眼鼻一番后,表情突然起了一些变化,顿了顿他问道:“黛黛,这里的苍郎山有多大?“
古黛黛皱了一下眉头反问:“你问这个作什么?”
“真相,很可能就在这苍郎山上。”费雨生的目光很淡定。
“你在说什么,苍郎山?怎么可能?那山上悬崖陡壁,人迹罕至。我们族人最多只在山脚伐些竹子,根本没有人真正上去过,哪来的什么真相。”古黛黛有些生气,似乎在耻笑费雨生的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吉旺的兄长吉首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神色悲痛地和费雨生行了个礼后与古黛黛说了起来,说着说着眼眶还不禁红了红。
“发生什么事情了?黛黛?”费雨生只有干着急的份。
“吉旺的妻子自缢了,只留下了一封遗书,内容好像是说她因为不孕的压力,要和吉旺同归于尽,所以在他的饭菜里下了鬼谷散。还将送给其他的副剽牛手剽牛当天早上喝的泡水酒里下了卜震子。在副剽牛手那里下卜震子是因为这些家伙经常耻笑她是不生蛋的母鸡,所以她要他们作陪葬。”
“鬼谷散?卜震子?分别是什么东西?”
“鬼谷散和卜震子都是用各种毒草药调配而成用来惩罚族里犯罪之人的毒药,族里如果有人犯了族规都会用这些毒药来惩罚他们。食用了鬼谷散的人,会因为心智丧失而杀人或自残,一般被惩罚的犯罪之人都是食用后送进笼子,自残而亡。卜震子是一种食用后丧失心力的毒药,一般食用该毒药的人,都会暂时丧失力气,任是再孔武有力的人只能任人宰割,主要是针对一些有暴力倾向难以制服的犯罪之人。”
“吉旺的妻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费雨生奇怪地问。
古黛黛回答道:“吉旺的岳父就是族里配制这些药品的巫医,所以吉旺的妻子配制这些东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走,我们先到现场看看。”费雨生正要跨出门去的时候突然缩回了脚,他示意古黛黛让古桑兄弟带他先上一趟茅房,自己内急。茅房回来后,古桑兄弟似乎已经和费雨生相交甚深了,三个人对费雨生一行人的离开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从北头的古桑兄弟家再绕到东头的吉旺家花了整整了一个小时左右,要不是吉旺兄长带了个火把,他们一大半的路程恐怕要在黑暗里渡过,火光掩印下的四周阴森森的三人耳边一阵阵的猫头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古黛黛走在三个人的中间,不时地和为首的吉旺兄长聊上几句。
到达吉旺家的时候,门口迎出来他们的老父亲,他老泪纵横地叹了口气将他们迎进了屋,在那张油乌乌的木桌上费雨生一眼便看到了一张焦黄色的纸片,一把抓过那纸片他细细地读了起来。
古黛黛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你能看得懂吗?”
“能,因为我祖父弟弟的妻子就是佤族人,只不过她是个哑巴,说不了佤语,所以就一直用佤文和我小祖父交流,后来我小祖父就把认佤文的本事教给了我。”
古黛黛呆立着,一脸的惊愕。
“尸体呢?”费雨生看完遗书看将它藏入了自己口袋中。
古黛黛指了一下南面的另一间屋子,果然吉旺妻子的尸身正直直地躺在那个龌龃脏乱的杂物间里,费雨生拧了一下眉头问:“怎么不让她和她丈夫放在一起。”
古黛黛转译后,吉旺的兄长吉首别过脸去,一脸的不悦。
古黛黛扫了他一眼说:“她是元凶,死有应得。他的尸体按族规是要喂野狼的,这样已经算很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