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位御医帮你请过脉之后隐隐有色,花妈妈送走两位御医就到我那里回了话。你是皇甫家的大姑娘,有些事我也是明白的。到底御医要隐瞒什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这就作主请了崔大夫。”
“多谢夫人,佩喜本以为要自己去请大大,这下有夫人相请的崔大夫,佩喜也能放心。”皇甫佩喜真心地谢过林翠夫人。
林翠夫人叹了口气,挚起皇甫佩喜的手,“我如果有你这样聪明的女儿,我也不用整日让人挑白发。你是个可怜见的,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
“佩喜自小就没了母亲,得贵人娘娘疼爱唤庶母一声母亲,倒是说不清的感觉。如果能唤夫人一声干娘,不知夫人会不会嫌弃喜儿这个女儿?”
“贴心的女儿,干娘怎么会嫌弃呢?以后你也是母亲疼的,府里住不下去就搬来林翠府,干娘让人给你准备房间。”三两句话,林翠夫人得了一个干女儿,心里不知道多欢喜。
林翠夫人拉着皇甫佩喜的手,看向崔大夫,“崔大夫,我这女儿有我疼着,有什么你就直说,今日请你来也是能让这孩子安心。”
“恭喜夫人又得一位姑娘,既然是夫人相求,妇人也就据实相告。姑娘身子虚,想来平日吃得不好。有落水之隐,根子更是弱。这些都好治,却是姑娘有体虚……”
皇甫佩喜还是没听明白,这体虚不就是身子虚弱了点,怎么御医都要隐瞒,又不是治不好。
容妈妈和林翠夫人带着心疼的目光看向皇甫佩喜,皇甫佩喜觉得自己被看得怪怪的,口舌一快,“崔大夫,体虚不就是身子虚弱吗?你开两幅补身子的药,我好好补补。”
“你这孩子,这些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干娘告诉你,这女子体虚可不是小事,关系到夫家的人待不待见。女子体虚又指宫寒之症,将来能不能有孩子还要看根子好不好。”
那真的就是大事了,皇甫佩喜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单纯。想到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皇甫佩喜带着紧张的神情看林翠夫人,又不能言下之意催促林翠夫人为她想法子。
林翠夫人看着皇甫佩喜有些害怕的样子心疼,这个孩子可怜,她能帮就帮着点,“崔大夫,今日请你过来,有什么直说。这孩子的病必须治好,皇甫家就她一个嫡姑娘,这血脉可断不得。”
“夫人请放心,姑娘的根子还比较浅,要不是夫人先前稍微有些话要妇人注意,妇人也一时不觉。平日里体虚倒是指宫寒之症,妇人说姑娘只是体虚,并非直指宫寒之症,正是如此。”
“姑娘的体虚服用妇人开的药便有起色,还未到不可医治的地步。妇人等下口头交代药方,不知哪位可以跟随妇人?”
崔大夫知道大府大院的贵人都不喜欢让这样的事传出去,他们做大夫的也要懂得这方面的事。口头交代药方,有病之人如何买药就由对方决定,这样也避免被人察觉什么。
容妈妈现在可是急得不得了,想到皇甫佩喜身上的病,走到崔大夫身边,急切地说:“老奴跟着大夫,大夫你只管同老奴说。”
“出去吧,我和姑娘有话要说。”林翠夫人见事已完,对崔大夫说道:“待过几日,本夫人再请崔大夫过府一叙。”
“夫人提前让人送帖子去医馆,妇人定会过府一叙。”行了礼,崔大夫带着容妈妈离开内屋。
内屋,林翠夫人仍然拉着皇甫佩喜的手,眼里带着欣慰。沉默了许久,林翠夫人才说道:“你和你母亲很像。”
“干娘知道喜儿的母亲?”皇甫佩喜惊喜地抓住林翠夫人的手,她从来都没想过会在外人的嘴里听到自己母亲的事。
在皇甫府,皇甫敏儿的事就是禁忌。容妈妈和容嬷嬷都谈及过,却还是不够。皇甫佩喜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放佛很多事她都能让她这个女儿惊喜,比如她对容妈妈的嘱托。
林翠夫人深笑点头,过去的往事她时常想起,“干娘还没嫁进林翠府时,曾有幸见过你母亲。你母亲知礼大体,样貌出众,佳人才女,名传京城。可惜未能深交,你母亲就不常出府。”
“母亲曾经常出府?”女子都待字闺中,怎么能随便出府呢?
“并不是所有的姑娘家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深闺中的好友有请,还是会出府前往。你母亲当时可是皇甫府的第一姑娘,那受宠的程度可是让很多姑娘家羡慕。当年你母亲常跟随你外祖父出府谈生意,京城中的珠宝皇商可就因为你母亲的功劳独揽在皇甫家如此多年,不曾有哪家抢过风头去。”
这是往事,皇甫佩喜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样的事情,她不曾知道自己的母亲那么厉害。都说女子不学外事,看来她母亲是个例外。
“你母亲的事或许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些事我也是听人说的,传来传去这话也就变了,要你自己去听去看去想。现在你是皇甫家的嫡姑娘,可是这府里的事你曾参与过?”
皇甫佩喜摇头,她哪里能参与别的事,就连自己阁子的事还未妥当。上官妍宁不想她拿回来的东西,她会一样样地要回来。
林翠夫人为她叹息,“你要争就争,干娘能帮你的,就是在这府里等你。”毕竟是皇甫府的事,林翠府和皇甫府没有任何的姻亲关系,越过了不好。
“喜儿知道,谢谢干娘。”皇甫佩喜也不认为自己会把林翠府牵扯进来,她要凭的是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