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微微一笑,允蝶从容的起身,平静的注视。“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与王爷相见的。”
她笑,笑得好不得意。随意的向着黎云巧的方向望去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很知趣的将偌大的空间留给她们两个去。
允蝶也向水儿望了一眼,示意她先行退下。
有些事情,该当好好谈谈了。
“现在好了,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有什么话总可以直说了。”
黑纱下的的红唇勾了勾:“这事,你该问巧儿,而非我。我只是个过客。”
“是过客,还是熟客?”允蝶笑,清亮的眼儿之中有着心知肚明。或许之前,她的确是将视线对准了黎云巧,但此刻,她不会再这般愚蠢。就此情势看来,掌控一切的,该当是眼前的女子才对。
黑衣女子的眼神闪了闪,出口的声音带着笑,还有着掩饰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
“你该清楚我是什么意思的才对,不是吗?”微微抿了抿唇,她站到了她的跟前,“若你说你是过客,不可能会对我的身份如此的熟悉。非止如此,我看得出来,巧儿姑娘不是主要的,最为主要的,该是你才对吧。否则,不可能只因一个眼神,她便乖乖离开的。而且,我看得出来,对于你,她怀了份不一样的敬畏。”一切,她都看得清。
听了她的解释,黑纱女子笑了:“玉允蝶,你果然不是只有外貌而已。”
她的夸赞,仅换得她一笑:“你过奖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对我好象非常有敌意。我记得,我们之前并未见过面。”
“你说的不错。我们之前的确从未见过面。本来,我们不该有所交集的,可怪只怪天意弄人。谁让你是玉清臣的女儿,又阴错阳差的嫁到了定远王府,我又岂能再袖手旁观。”她笑,笑声阴沉。
一愣。若名言听错,这该是她第二次提到玉家了。
“难道,你跟相府别有渊源?”
“非但跟你们相府别有渊源,甚至,还和王府别有渊源。准确来说,是和你丈夫风驭飞别有渊源。”
一阵错愕。虽然早已猜测到了,但当她真正说出来时,还是那般的难以置信。
黑衣女子看着她的错愕,愉快的笑了起来。
“所以,我绝对,会尽我所能,毁了你!”
最后的这句笑语,竟成了道枷锁,锁住了她。一瞬间,竟感到有些恐惧!
她知道,黑衣女子说的并不是虚话,是真的,而且,已在执行中!只是,却仍是弄不清,她那么强烈的恨意,到底是来源于什么!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幕之后,她无语。只能怔怔的,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
未来,似乎充满了无数的变数。此来,原本是要解开愿有的疑惑,却不料,更多了几桩。究竟,这黑衣女子是谁,什么来历?为什么,对相府与王府都会如此的熟悉?又因着什么,有着那么强烈的恨意?更为什么,立誓要毁了自己?
无数的问号闪现在了脑海里,沉滞的让她无法呼吸。
云府之中,傲阳一脸不解的将一坛好酒放在了驭飞的面前。
“我听说了你的事。”他说。想当初,乍闻此事之时,他还惊了一惊,直觉谣传有误。以驭飞为妻子所做的一系列改变看来,他压根不能相信才短短四月,他便能做出另结新欢的事来。这打死他都不信!若非亲耳听王府中的人说了,只怕现在仍是认为,一切只是谣传呢。
对于傲阳的话,驭飞只是苦涩一笑,端过酒来,自顾自的自斟自饮了起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几日间,变心一事居然闹得人人皆知了。这也好,这不就是他所要的吗?
这城中,早已传遍了,他不相信,某一些人会不知道。
他略带自嘲的回答,让傲阳的眉头挑了挑,更是疑惑不解。
“你可知道,这几日里,灵儿气呼呼的直嚷着要揍你这没良心的一顿。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向来无情,一个无情的人,若是动了情,会比常人激烈上百倍,你不该是如谣传一般,那般容易变心之人。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笑,不答,只是径自捧起了酒坛一通豪饮。
“你可知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许久,他才回过身来,看着傲阳的眼里,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悲哀。
“什么意思?”
他抬头,对月一声长叹:“我和她,本就不该在一起的。我爹,死在她爹的手中。”
“可你不是早已将这一切看开了吗?”傲阳疑问更重。
他笑,满是苦涩:“是,我的确是将一切都看开了。可看开了又能怎么样?结,始终都存在着。一直以来,我尽力的,让一切淡化,尽力的,告诉自己,那一切都已成了云烟,不复存在了。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曾经的一切,只为与她相守至白头。可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一切错的那么离谱。这一切,一直以来都只是我自欺欺人而已。”
当现实摆在了眼前,终于,容不得他否认。那恨,一直都埋在心底,并未完全的除去。
“所以你想逼她离开?”傲阳简直难以置信。如此荒谬的理由,怎有可能让他下出这种决定来?可尽管如此,却仍是见着他颔首。
“是。”
傲阳愣了,难以置信真会是如此浅薄的原因!
不!不会的!驭飞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自欺欺人的人。向来,他最为重视的就是自己内心的感情。若真仍拘泥于过去的仇恨,他不会那样对待允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