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求情不到,我移开她身旁,不悦道:“当初答应的条件里可没有这一条啊!”
红儿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答道:“你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条的。”
我忽然有些生气了,记得条件只是答应充当供品,进了宫,我的一切得由我自己做主的,现在怎么能反悔了呢?
见红儿不讲理,我也铁了心要离开,板起脸,我威胁道:“你们既然如此不守信用,就不怕我去周慎王那里告发你吗?虽然常将军说我办不到,可现在,我已接近他了,只要到他面前吹吹风,你照样不好交代。”
原以为红儿会担心这一问题的,想不到她仰起头大笑起来。
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只好愤怒的继续威胁:“你也怕了吧,我南宫树仁不聪明却也不傻,你们既然不仁,我也会不义的。”
我话未完,红儿的笑声即刻止了,清丽的美目盯着我,语气冷嘲:“你要是敢抖出来,受伤最大的应该是你吧,你要知道周慎王是一个冷血的君王,你知道一个帝王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我更惊诧了,红儿的表情怎么变得如此可怕?
“背叛!”红儿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背叛?这跟我离开有什么关系?”我不屑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红儿看我一眼,冷声道:“他派人过来,要你入住赏花宫,意味已经很明现了,他不担承认了你是他的女人,还对你有了一定的重视。所以,你就算不能封妃封嫔,也算是他的侍妾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妾字,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的难受。
“给我住嘴,谁要给他当妾了,他以为自己是谁?”
红儿想不到我会如此火大,清丽的小脸怔了怔,随及又恢复冷漠,无视我的怒火,继续道:“如果你要离宫,对他就是不忠,如果你还想让他知道你是一个假公主,对他就是一个污辱。你要想想,哪一个帝王忍许自己受此污辱呢?更何况是慎帝,一个把名誉看得至高无上的国君。”
“少在这里吓人,不要以为你们很了解他。”我不悦道。
“我不是恐吓你,更不是威胁你,而是要告诉你,这已经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你除了接受,别无选择。”这番狠话从红儿稚嫩的嘴里说出来,更让我颤心,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一会充当劝解的好人,一会儿又坏的令人惧怕?
“红儿,记得你曾经劝过我,说不要进宫的。”我已经被她无懈可击的话逼退到了悬崖,此刻,我只能抓住最后一点希望,期待红儿还有一点良知,知道她曾经也关心过我的处境,现在,她怎么一脸不认人了呢?
红儿低下头,淡淡的回了句:“当初你不听!”
“我现在听啊!”幸好红儿还记得那些金玉良言,没有彻底冷情。
“现在没有用了,周慎王见到了你,你就得认命给他当妃子。”
“我不认命!”
“由不得你!”
“红儿,你不要逼我啊,如果逼急了,我会玉石俱焚的。”我尽乎崩溃了,红儿的转变真的令人感到恐慌。
“如果你敢做出对本国有害的事情,我现在就杀了你。”蓦地,红儿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刀。
刀身金光闪闪,在黄昏的映照下,像饮了血似的恐怖。
我吓的朝后缩了缩,睁着惊恐的眼睛瞪着她,颤抖道:“你不要乱来啊。”
红儿很冷静,她淡淡的盯着我,道:“我不会乱来,只要你肯听话,在这里呆着,断了出宫的念头。”
“你倒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我惊叹的问出声。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坏了我国大事,我就是一个杀手,替国除害。”红儿望了眼刀身,又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平静无波。
我虚脱无力的倚在树杆上,开始懂得,这次进宫并不是一场单纯的献贡,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只是我还不自知,一味的以为进宫取宝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到好,一个难缠的丫头,一个善变冷血的君王,天啊,我额前黑线乱窜,我可怜的命运!
我觉得自己很窝囊,一把刀就把我给彻底制服了,当然,如果要在生存与死亡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先择生存。我的理念就是,活着才有希望,活着就有可能,管她什么阴谋,我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暂时还是臣服在红儿的威胁之下吧,她也真是一个冷血的女人,非得把事情做的不留余地吗?不担要我一生侍奉在慎帝的身边,还要谨言慎语,不能把他们的丑事给抖出来。切,真是太可恶了,我南宫树仁需要的是自由啊,这些天杀的,这些野蛮的古代人,怎么可以这样限止人的自由呢?
一段不长的路,我却仿佛走了一生,那把闪光的金刀,红儿面无表情的脸庞,都成了我在这个古代的恶梦。
当然,我绝不是一个甘于受限止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得保证自己能呼吸到新鲜的安气,还能带着奇珍异宝回到现代去,当然,也会有另外。
和红儿的感情一落千仗,两个人走在一起,仿佛两具木偶,没有一个眼神交会,就算偶然对视,也会面无表情的避开,绝不会流泄一丝情感。
我也许被吓的丢了感情,面对这种少语寡语的交流方式,似乎倒也习惯。如果换作以前,让我单独处一会儿,也会闷的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