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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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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为她,我绝对不会登上这辆列车。我知道上了车就下不来了,我也知道不上车,恐怕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月台上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感觉似乎毛主席昨天接见过的五十万名红卫兵都聚集在这里了。等我挤上这一趟去西北的车,我的裤腰带都断了,只好拿背包带临时扎上。我的伙伴们在十二号车厢,见了他们,我才后悔,我只背了个军挎包,装了毛巾、裤衩和袜子,外加上五块钱、六斤全国粮票,而他们人人都扛着个铺盖卷。看我来,他们都盯着我的蓝裤子,偷偷笑。

他们都很纳闷,见我单枪匹马,脸上都露出疑问的表情:家辉呢?家辉是我们这次大串联的组织者,偏偏就他迟迟不见踪迹。我告诉他们,家辉不能来了,他家昨天夜里被抄了,他爸他妈也被押走了,他得照顾他的俩妹妹。我从裤兜里掏出红卫兵袖章,家辉叫我把这个上交,他不想因为他,而给红卫兵脸上抹黑。

原来学校最大的红太阳造反总部组织了一个大串联队伍,可是要想参加,附加条件太多,还要经受种种的考验,过了关才有资格。比如他们会叫你打你最好的朋友俩嘴巴,或是给某个他们不喜欢的老师的脑门上写上一条标语,如果你的父母被揪出来了,他们甚至会让你押着他们到最热闹的地方游街……

他们这是故意刁难人,家辉说,我们不吃他那套。

更不要说你参加了他们大串联的队伍,一道上少不了给那几个头头拎着包,当他们的勤务兵,他们会拿你当狗使唤。干脆,我们自己单独组织一支大串联的队伍,跟那些混账王八蛋分道扬镳,我们做自己的主人,家辉说。我第一个举双手赞成,江晓彤是第二个,杜寿林本来就是我的跟屁虫,他是第三个。至于谁来当这支队伍的领导,老办法,抽扑克牌,双数赢,单数输,结果,江晓彤的手气壮,头一张牌就是红桃圈,最大,就只好由他冲锋陷阵,而我们跟在他屁股后面摇旗呐喊。

整个车厢,连行李架上和座椅下边都堆满了革命小将,我只好戳着,还只能一只脚着地,金鸡独立。尽管遭罪,但是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漆黑的光芒,我们大多是头一回坐火车出远门,幸亏不要路费,戴个红袖章就能畅通无阻。江晓彤咬着我的耳朵问,你的裤子是谁的,我说是借的,他就笑,我回手给他一巴掌,我知道他是别有用心。昨天接受检阅的时候,我站金水桥东头,半截腰尿憋,又怕我中途离开耽误事,结果把裤子给尿湿了,给我的这些伙伴儿留下个把柄,总拿我找乐。列车启动了,人们都把窗户打开,将身子探出去,跟月台上的人们招手告别,不管认识不认识。车厢的后头,有两拨人开始辩论,一拨是北京大学的,一拨是清华大学的,他们在争竞聂元梓和蒯大富谁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表现得更勇敢更坚强,许是因为地方小,无用武之地,才没动拳头。江晓彤说他一点儿都不佩服聂元梓和蒯大富,他佩服北师大的谭厚兰,也许是我因为不像他那么有雄心壮志吧,就含糊过去了。

我知道背地里他总练习演讲,跟列宁一样,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指点江山,不过,齿音字太厉害,他是前年从白城转来的插班生。挨着我的杜寿林一直注视着窗外,谁都不理,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状态,可是,我仔细一端详他,却发现他在啪嗒啪嗒地流眼泪。我问他是不是舍不得他妈妈,他说他没有妈妈了,我说那么你就是舍不得你爸爸,他说他也没爸爸,我就奇怪了,问他究竟舍不得谁,他说他舍不得离开北京。江晓彤很轻蔑地哼了一声,指指车厢的前头,叫杜寿林看看人家,从打上车就拉歌,一首又一首,慷慨激昂。我这才注意到,那是六七个梳小辫的女生,一边唱一边打拍子,很是飒爽英姿,一点儿都不恋家。其中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生,粉脸上一边一个酒窝,让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她,她也梳着大辫子,也一边一个酒窝,只是她比面前的这个女生的眼睛透明水润。我一直疑惑:她为什么悄然离开我,而且一句话一张纸条都没留下?这似乎是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我只有找到她本人,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这趟列车开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估计我的那些伙伴也都不知道,当初我们只约定了时间,早晨几点到车站,赶上哪辆车就上哪辆车,上去,就直奔十二号车厢,在那里集合。杨东升是第一个上车的,他是从车窗爬进来的,因为人流都堵在门口。杨东升其实比我还小一岁,却已经谢顶了,为此他春夏秋冬都戴着一顶军帽,胸前还别上一溜主席纪念章,谁跟他一挑衅,他就挺着胸脯跟人家叫板:打,有胆子你朝这打!谁敢?借他俩胆子也不敢。这一溜主席纪念章成了他的护身符。他的爸爸妈妈都死在朝鲜战场,他是个孤儿,我虽然不是孤儿,父母都健在,却跟他一样没有家庭的温暖,我妈加入的是红代会,而我爸则在工总造反指挥部,他们俩是对立面,见面就辩论,辩得脸红脖子粗,连饭都不做,我只得四处蹭去。

这时候,郑建国跟清华大学的那几个吵起来了,我们赶紧都挤过去声援,江晓彤问郑建国怎么回事,郑建国说他们要抢他的照相机,清华大学的那几个指责郑建国偷拍他们,他们怀疑他是特务,杨东升把我们的学校告诉对方,并解释说郑建国是学校战报的记者……正乱着,列车上的乘警过来了,乘警也戴着红袖章,他把吵架的双方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来,念一遍公安六条,警告双方要是敢在列车上捣乱,就以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罪论处。这么一说,大伙儿都闭上嘴巴,不再争竞了。早就听说有人在火车上偷人家的馒头,结果戴着高帽子挨个车厢游斗,衣裳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布褛,露着半拉屁股蛋子。乘警是个红脸汉子,我们就是三五个加一块,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把我们矛盾双方隔离开,清华那一拨在车厢后头,我们几个被赶到了车厢前头,正好在那六七个梳小辫的女生旁边。郑建国属耗子的,撂爪就忘,又端起照相机拍这几个女生,好在这几个女生落落大方,不但没跟郑建国吵架,反而摆好姿势叫他随便照,很快,郑建国就跟人家打成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几个女生是师大的。那个一边一个酒窝的姑娘叫黎彩英,她简直天生是一块做人民教师的材料,跟谁讲话都是一副谆谆教诲的语气,她挨个儿把我们几个的名字问个遍,轮到我的时候,我乖乖地告诉她,我叫石磊。她眯缝着眼睛,仿佛在咂摸滋味似的点评说,这个名字有点儿趣味。后来,我才知道她比我还小,小了足足有十四个月,她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而我却是出生在水深火热的旧中国,出了满月以后,共和国才成立。她温文尔雅,据她说,她老爸却是一个鲁莽汉子,不骂街不讲话,身为大校,竟大字不识一个,所以把女儿送到师大,等她学成毕业,好去教她老爸。

柳纯沛咬着我的耳朵提醒我,让我的眼神委婉一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女生,欠妥。柳纯沛生就一副典型的白面书生形象,是个普希金迷,很得语文老师的喜爱,不过,他的毛病就是命犯桃花,既喜欢女生,也招女生喜欢,因而他的贾宝玉式的故事最多。江晓彤给他设计的未来前景是——这家伙早晚得死在石榴裙下,不信你就走着瞧。就是这么个花花公子,居然敢挖苦我,这让我很是恼火,不错,我是多瞅了黎彩英两眼,那是因为她跟我心目中的那个她有几分相像,仅此而已。

黎彩英问我到达的第一站是哪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要征询江晓彤的意见,就看他准备把什么地方当作他施展抱负的桥头堡了,我们都随大流。江晓彤觉得我们应该从最基层来认知这个社会,程序是第一站到农村的生产小队,然后是大队,然后是公社,再然后是县城,最后,农村包围城市……几个师范生被江晓彤的宏伟蓝图迷住了,愿意跟我们联合行动,她们崇敬的可爱神情深深打动了江晓彤,他满口答应,甚至没顾得上搞搞民主集中。没有谁提出不同意见,其重要的理由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众人拾柴总归火焰要高。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是大伙儿都不想说出来。车厢温度太高,每个人身上都是汗,即便是像黎彩英这样跟水蜜桃一样鲜艳的女生,也不禁打起蔫来。黎彩英旁边的一个留齐眉穗的女生打书包里拿出个鹅蛋形的小镜子照了照,不时地拢拢鬓边的头发,或用手绢擦擦汗,黎彩英掴打她一下,嫌她仍然改不掉资产阶级大小姐的恶习,还这么臭洋气。这个女生叫杜亦,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有表的人。

那是块怀表,带个银链子,她把它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突然,一个扎小髽鬏的女孩喊道:我们已经出北京了。杜亦问她现在到了什么地方,那个扎小髽鬏的女孩说到了怀来。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掩饰不住兴奋的神情,后来听说她长这么大,连西山都没去过,最远也不过是卢沟桥,难怪从上车她就一直往窗外眺望呢。她叫尤艳。临出发之前,把名字改了,改成尤反修。可是,我始终觉得这个名字跟她娇羞的样子很不相称。我们东拉西扯的时候,杜亦一直不插嘴,皱着个眉头,黎彩英问她怎么了,她耸耸鼻子说这个车厢里是什么味呀?郑建国嘿嘿笑了,除了臭味,还能有别的什么味?你看看,一车厢的人都穿的是解放鞋。杜亦捂着嘴说受不了,这时有人背诵起语录来: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仿佛是点燃了一根导火索,整个车厢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一起来,背诵得还挺整齐,把杜亦羞得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裆里去了,露出的只是她雪白的脖颈。

江晓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什么了不起的,往后多接受一些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就好了。杜亦虚脱似的点点头,态度诚恳。我就没江晓彤这两下子,想想,我之所以不具备他的这种威慑力量,大概还是跟我的政治觉悟太低有直接关系。我读报纸,从来不读社论,而江晓彤竟能在一个月之内把《哥达纲领批判》通读了一遍,还做了笔记!就是因为这,江晓彤才成为我们的领袖。我太平凡了,平凡得自己都厌烦自己,比如现在,才离开家刚刚半天,我就想了,想的不是我爸不是我妈,而是我的奶奶和我养的小花猫。我奶奶每天的功课就是两腿支着夹板,纳鞋底子,时不时拿锥子在头发上蹭一蹭,叫锥子尖更滑溜一点。我在家的时候,总帮奶奶打铺扯,把各式各样的碎布拿糨子粘在一起,在太阳下晾干……我正忧郁着,列车忽然尖啸着停下来,因为太急促,车厢里的人倒了一大片,大家咒骂着,惊叫着,失魂落魄着,很多人都打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人干脆挤到前边的车厢去,一探究竟,乘警也跳下车,沿着铁道往头里跑。十几分钟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有个牛鬼蛇神畏罪自杀,卧轨而死。当列车再启动时,我们都趴在车窗口上瞅,什么都没瞅见,只瞅见一领草席铺在道边上,露出一双赤脚来——

黎彩英瞅上一眼就赶紧捂住嘴,没尖叫出来。我则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尽量不去看。江晓彤却坦然自若地劝我们,活该,谁叫他自绝于人民来着。可是,他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我想说,却没说出口,我知道我要说了,江晓彤有一万句话可以驳我,把我驳得体无完肤。我拼命咬着嘴唇,叫自己镇静下来,可是,我直翻胃,我真怕在列车上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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