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裴小姐想象力这么丰富,仅凭两句诗就断定是芷荆和情郎。”赵芷荆冷笑道。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裴筝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赵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芷荆一笑,“芷荆只是不明白,身为女儿留着亡母的遗物有何不妥?”
“什么亡母遗物,这分明就是情诗,难不成你还把你母亲偷情的证据带进宫吗?”裴筝冷笑一声说。
“我母亲从未偷情。”赵芷荆眼神犀利地瞪向裴筝,随即又浮出一丝不可琢磨地微笑,“裴小姐私自从芷荆的包裹里拿东西出来,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该算作偷窃呢?”
“偷窃?你有何证据!”裴筝没有料到赵芷荆会突然如此反击,立刻反驳道。
“有何证据?”赵芷荆哂笑一声,“试问各位姐妹,明知房间里住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又有谁会把亡母遗物这等重要的物品放在任何人都随手可得的地方?”周围的秀女一听,有些不禁掩口而笑,嘲笑地往裴筝看去。
“什么亡母遗物,分明就是定情信物!你不要在这里转移注意!”裴筝见形势立刻扭转,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这本身就是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两句诗,被我母亲绣在了香囊上。”赵芷荆不慌不忙地说道,“但是不论是定情信物还是亡母遗物,这等意义非凡的物品,出现在了裴小姐手里,这难道不是最可疑的吗?”
“你……”
“芷荆小主,”管事嬷嬷平静地语调打断了裴筝还想说的话,“看来这件事有些误会了,不过亡母遗物这样带忌讳的物品,还是不要出现在宫里的好,这香囊就交给老身代为焚烧了吧,还请芷荆小主节哀。”
“这……”赵芷荆听了一下子露出疼痛的不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谢……嬷嬷……”
裴筝看了,气愤的脸上有了一丝得逞的得意。这时方嬷嬷又说道:“裴筝小主,像这种偷窃的行为,会有失裴大人的声誉,还请裴筝小主好自为之。”
裴筝听了鼻子里冷哼一声气愤得冲回了房间,赵芷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礼节地向周围人挤出了一丝微笑,然后缓缓走近了房间。裴筝坐在床上狠狠地瞪着赵芷荆,赵芷荆嘴角一丝捉摸不到的笑意掠过,也不多看她一眼便往自己的床走去,方才的悲戚之色早已消失无踪,转而是一脸的漠然。
香囊被焚,她进宫前所有的念想也要从此断绝。她现在留下了,便是皇上的女人,苏玉楚赠她的香囊,上面还有着她亲手的刺绣,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今天,她根本就没有把香囊收进包裹,因为她知道第一天晚上她对香囊表现的惆怅情绪,都被裴筝看在眼里。对香囊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它变成武器,假敌人之手销毁自己的隐患。从进宫第一天开始就发誓,要让所有看不起她侮辱她母亲的人,都不得好下场,裴筝,是一个人。
“赵芷荆,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裴筝双眼狠狠盯着赵芷荆说到。
赵芷荆听了冷笑地迎上裴筝的目光:“裴小姐放心,芷荆一定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