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知道,那为何……”紫苏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是他的世界,并不是我的世界,我们不适合,就这么简单而已,如果强行要在一起,最终的结局就是这样,彼此都不开心。”信心有感而发。
“主母,我看见你每天都是微笑的,以为你很幸福,可是你说你不开心,这样的你是不是很辛苦?”紫苏疼惜地说,眼里满是不舍。
“不,我不辛苦,我已经习惯了背负这么多了。”信心微笑着,淡然而从容,像是一朵悄然开放的菊花,优雅而清香,令人看不出来,实际上她是一朵崖边的苦情山茶花。
“主母……”紫苏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满是心酸和疼惜的泪水,抽噎着。
“别哭了傻孩子,去洗洗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伤感,你更无须为我落泪。”信心微笑着,拍拍紫苏的手背。
“我……”
“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我累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扰您,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叫唤一声,奴婢就在门外。”
紫苏退了下去,穿过茶厅,把门关了起来。
信心继续望着床顶发呆,思绪飘散到很远很远。
不知过了多久,信心眨眨发酸的眼睛,惊觉自己上方竟然有人,那是一个普通的面容,普通到令人转眼就会忘记,可是,他却有一双阴寒的眼睛,此刻正无声地盯着自己看。
那一双眼睛里面不知饱含了多少的内容,阴郁、好奇、探索、沉思,就那么直勾勾地弯着身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信心。
“我见过你。”信心说。
那男子不语,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却让他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增添了一丝魅惑的。
见那男子没有说话,仰躺着的信心眨了下眼睛,挑挑眉,记起那天夜里,也是有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让自己寒毛竖起,觉得阴寒无比。
“很好,你想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夜鹰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应该要记得自己,哪怕是此时的他换了另一副容貌。
“你的眼睛,和笑,让人很难忘记。”看着那人,信心缓缓起身。
丝被滑落,信心坐立了起来,却不下床,因为,那夜鹰并没有让开分毫,仍旧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看着信心的脸,俩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小丫头,我很高兴你是这么的特别,如果你不够特别的话,那么我带走你的意义就没有那么有趣了。”夜鹰轻笑道。
信心也笑。
只是,夜鹰的笑,透着一股阴寒,像是地底下沉埋已久的阴风一般,而信心的笑,则是云淡风轻,像是悄然绽放的花儿一般。
“如果你能够把我带离,我会很高兴。”信心不惧怕地回道,因为她知道,在这里,夜鹰虽然有办法进来,却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带走自己,否则,他也不要浪费时间去易容成店小二的样子了。
“是吗,那我们就一起期待吧。”夜鹰满意地笑道,伸手捏住了信心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
扭头避开夜鹰的手指,信心平静地说道:“我不习惯别人太过亲近我,包括这样的方式。”
“呵呵……小丫头还挺有个性啊,看不出来这小脾气还挺冲,不过,我喜欢。”夜鹰笑出了声音,清亮的笑声让人感觉到这才是他真正的笑,不带阴沉。
信心看着夜鹰,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是唤她小丫头,自己并没有长得一张娃娃脸,即使是因为苍白的关系,年介二十七的自己看起来也决不会是十七岁的样子。
“我今年二十七岁,我想在年纪上你不能够占得到这么大的优势,我不喜欢你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那感觉,就像是看着有价待估的产品。
“二十七,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夜鹰笑呵呵地说着,却丝毫没有惊讶。
“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看夜鹰并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题,信心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是那么有趣,值得我把你带走。”看着信心的脸,夜鹰心情突然觉得大好,也许,这个游戏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现在,你确定了吗?”信心问道。
“当然,把你从钟离亦邪手上带走,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你觉得呢。”夜鹰随意地坐在床上,低头把玩着信心的手指。
信心的手指原本是有些肉乎乎的,算命先生曾经说过,这样的手是有福气的,可惜,随着她一日一日的消瘦,手指上的肉也消失了不少,信心曾经笑自己命运很容易受到影响,只是一场远行,就改变她福气的命运了。
“我觉得,如果你继续停留在这里的话,钟离亦邪回来以后一定会发现你曾经来过。”信心抽回手指,看着夜鹰,冷冷的说道,她不喜欢别人的亲近,而这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夜鹰虽然是鹰盟的主人,传说中他双手染满了鲜血,他用剑极快,若不是因为他是邪魔歪道的人,只怕在江湖的用剑排行榜上面他也是顶尖的。
而他的身份更是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为何会走上这条道路,只知道他在十五年之前突然出现,收服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山寨,靠着这个山寨起家,最终成为人人害怕的恶魔一般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夜鹰。
他的手段之残忍,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是以,他是一个黑暗般的存在。可是见过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总是笑意盈盈的,他比任何人都有礼貌,就像是一个斯文有礼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