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罗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信心,收起手中的折扇,拍打着手心。
“你……”荔儿气恼地看着信心,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跟你一样,都是这尘世中的一个生命而已,生命的起止都是有限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面,友好地跟别人相处,发现别人的美好,为何要苦苦逼迫别人低自己一等,难道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生命吗?”信心劝教地说着。
“生命平等?哈……穷人跟富人,怎么平等?你说得一套一套的,可是现实的社会里面并不能行得通,你难道还要求平民与帝王将相一样平起平坐吗?是你太过于天真了,还想要把这可笑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荔儿不屑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有要强加给你任何东西,但是只要在我的地方,就要按照我的原则来做事情,我是钟离夜宫的主母,这一点全力我还是有的,如果你想要来玩我会非常欢迎,但是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对我钟离夜宫的人出言不逊。”信心笑着说道。
楚成越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暗暗赞赏。
一直以为信心不争于世,过于单薄,对于钟离夜宫的发展并不是最好的,但是此刻看见信心为了守护自己的原则而说出来的话语,那气势磅礴,令两人也深感折服。
看来,不是不争,而是不想争啊。
“哼。”荔儿撇过头去,不看信心的脸,径自生着暗气。
“小六,带小小姐回楚家庄,交给夫人管教,一个月不许踏出楚家庄。”楚成吩咐道。
“哥哥,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等爹爹回来,我一定要跟爹爹说你帮别人不帮我,你们都是这样的,明明她的说法就是荒谬的,你们却还听她的。”荔儿不服气地说道,不肯离去。
那小六见此,也不敢强行拉走荔儿,求救地看着楚成。
“这就是不公平,你会不服气,刚刚的紫苏也与你一样,如果你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此刻就不会这般挣扎了。”信心看着那满脸通红,气得颤抖不已的荔儿,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这就是不公平,我认了,只因为今天你是亦邪哥哥的妻,这口气我吞下去,我与你不一样,我认清现实,而不是像你这样,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真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么荒谬的思维,真是替你感到可悲。”荔儿厉声说道,咬咬牙,压制住心里的愤恨。
“她活在哪里,我说了算,她也不需要认清现实,在我的身边,她可以为所欲为。”钟离亦邪铁沉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荔儿,冷声说道。
没有人可以这样质疑自己的女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好友的妹妹也不行。
钟离亦邪隐忍着不爆发,却在此时荔儿的出言不逊之中爆发了起来。
楚成和越罗见此深感不妙,从来不生气的钟离亦邪,此刻却是脸色铁青,急忙一人拉着荔儿一只手臂,强行把她驾着离开。
“我想起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楚成落下一句话。
“我也是,刚刚好想起有事情,先去处理了。”越罗的声音紧随其后。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可恶……”荔儿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在空气之中。
紫苏感激地看着信心的侧影,从来没有人会为自己说话,为自己出头,即使是生自己的母亲,在小时候自己被兄弟姐妹欺负的时候,也只是流着泪默默地看着,不敢反抗。
可是,这样一个弱小的身子,居然肯为了自己而站出来。
看着信心,紫苏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定以生命守护信心,直至生命的尽头。
钟离亦邪握着信心的手没有放开,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美丽的晚霞映衬着信心的脸颊,微微发着红晕,在霞光的照耀下,信心就像是飘飘然欲乘风而去的人儿一般,惊得钟离亦邪紧紧握住,不敢松开。
“放手。”信心微微皱着眉头,前几日争吵之时,手腕被钟离亦邪的力道捏得红肿发热,刚刚好了一会儿,此时又见钟离亦邪再次紧握自己的手腕不放,信心有些不悦。
当时是情况特殊,为了能够得到去苏城的机会,不得不惹怒钟离亦邪,那样的疼痛她可以隐忍,可是此时并没有理由要自己忍受这样莫名其妙的疼痛。
“不放,我怕我一放手,你就会离开。”钟离亦邪执着地说道,看着信心的眼。
“痛。”信心叹口气,对于钟离亦邪总是突如其来的不安感,感到无奈万分,抿着唇,然后缓缓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
听见信心说痛,钟离亦邪这才慢慢松开虎口,看着信心微皱的眉头,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信心的手腕,看着已经通红一片的肌肤,自责不已。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是他们陪伴着我。”钟离亦邪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必多说,你最后还是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的想法在这里的确是很难令人信服,但是一如你的观点,我不会去改变的,这就是我。”信心微笑着说道,自然知道楚成和越罗对于他的重要性。
“你能够理解就好,我怕你不信我,你知道吗?你的态度总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令我着迷,却又看不透摸不着,要到何时,你才肯敞开心扉呢?”钟离亦邪轻轻滴拥住信心的身子,疼惜地说道。
“你说过,你不求回报。”信心冷静地说道,并不为了钟离亦邪的温柔而迷失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