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在等着他们。
还有那一室被布置成的鲜红和喜庆。
关上寝室的门,钟离亦邪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信心,眼睛里面有着动容的光芒。
仿佛感受到了钟离亦邪的异样目光,信心回过头来,却发现钟离亦邪已经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伸手取下信心头上的凤冠与紫玉流离苏,钟离亦邪这才看清了信心的脸,就地而坐,挨着信心的身边,抚摸着她那美丽柔软的青丝,看着那如剪水一般清透的眼,钟离亦邪笑了。
笑得极致的妖娆。
仿若盛开的西番莲一般,一直延绵到信心的眼里。
看着钟离亦邪的笑,信心觉得有些诡异,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信心,此刻的你已是我的妻,今生将与我同在不分离。”钟离亦邪的眼神炙热而邪魅,像是看到臻品一般地凝望着信心的脸颊。
信心笑看着钟离亦邪,双手撑在地板上,身体微微后仰,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并不是一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听见自来也如是说,总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些想要逃避。
“看着我,说你是我的妻。”钟离亦邪一手握住信心的肩头,他想要亲耳听见信心说出她属于自己的事实,只有真实的言语才能让他觉得安心,才能让他觉得信心不再那么飘渺。
“我还是先梳洗一下吧,不舒服。”信心尴尬地说道。
等不到信心的回应,钟离亦邪也不气恼,握住信心肩头的手横跨在她的肩膀后面,扶着她起身。
搂着信心的腰间,走至已经准备好的梳洗架前,钟离亦邪亲手为信心洗净小脸,力道轻柔地擦拭着。
信心伸手想要接过钟离亦邪手上的棉质布巾自己动手,可是钟离亦邪却无动于衷,于是乎信心就只好站定,尴尬万分的由钟离亦邪帮组她完成梳洗的事情。
从未被人如此伺候过的信心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僵着脖子任由钟离亦邪将自己的脸洗净,然后褪去复杂的嫁衣。
当那十二层嫁衣脱落,只剩下身上最后的大红色里衬时候,信心才舒了一口气,感觉空气又变得清新起来。
重新坐回梳妆台前,钟离亦邪半跪在地板上,信心则是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半低着头。
执发在手,轻轻地梳着信心柔软飘逸的青丝,钟离亦邪觉得幸福此刻才正在的属于自己,即使他曾经身处地狱,可是此刻的他仿若就在天堂一般,只有看着她的艳,钟离亦邪才会觉得自己活的有意义。
“你的发真美,我期待你用它来捆绑我的心。”钟离亦邪放下梳子,从身后拥着信心,把下巴靠在信心的脖子上面,吐着热气在信心耳畔说道。
信心刚刚平复放松下来的心又被钟离亦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扯扯嘴角,“呵呵……你要不要也去梳洗一下?”
“不,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感觉你在我的怀里,这样我才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踏实。”钟离亦邪把头埋入信心的发丝之间,深深的呼吸着,嗅着属于信心的清淡发香。
“可是,夜深了。”信心嘴角又是抽动了一下,她很不擅长去应付钟离亦邪总是突如其来的温柔和甜言蜜语,话语之间有些僵硬。
“我知道,今夜,你与我共眠,这是我梦寐以求了许久的事情。”钟离亦邪把头从信心的发丝里面抬起来,轻啄着她的细腻脸颊,轻轻浅浅,如春风拂过。
点点的温热,让信心心痒起来,却又觉得羞涩不已,略显苍白的脸蛋立刻闪现出了一丝绯红的痕迹。
“之前,已经共眠过了,你不用讲得那么……”信心反驳道,虽然今天是属于她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就在今日之前,同样的一场床上,她们已经同枕共眠过了
“那么什么?”钟离亦邪问道,把信心转了个方向,面向自己,深情而渴望地凝视着那一双惹自己怜爱的剪水双瞳。
“暧昧。”看着钟离亦邪灼热的眼神,信心呐呐地开口道,仿佛不小心就沉沦在钟离亦邪那宛如浩瀚星际一般的深邃眼眸里面。
“呵呵……暧昧,我喜欢,你真是一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宝贝。”钟离亦邪轻笑出声,低着头,把额头抵在信心的额头上面,就着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信心的眼,望到灵魂深处,把最美丽的语言用在信心的身上。
“呃……”信心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倘若不能即使离开钟离亦邪的勾人双眼,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就深陷进去,那样炙热和深情的双眼,是那般的动人心魄,看着他,就像是世上最美好的幸福和爱就在眼前,可是信心心里却忍不住也开始害怕,那样的幸福,就像是毒药一般,只怕最后会令自己失去自己吧。
“不,别逃避,看着我,回应我,好吗?”钟离亦邪扣住信心的后脑勺,他的话语,就像是摄人心魄的法术。
“夜深了。”信心无法控制地看着钟离亦邪的双眼,却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被迷惑。
“所以呢?”钟离亦邪看着近在咫尺的信心,妖娆地问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早些休息吧。”信心一口脑袋发热,晕乎乎地就说出了口。
“你真是我的宝贝,今夜的你,真是令我吃惊,你形容得真的很好,今夜的确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语毕,钟离亦邪放开信心的后脑勺,一把打横抱起信心,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