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呵呵的笑出声,寒冰似地声音极为好听:“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女人,被你抱在怀里走了一路,如此清雅的兰香,你就是天生魅香的女子。你知不知道谷主想了你几十年了,自从有了那个传说,他就不断的寻找合适的药奴炼药。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只会比我这个药奴惨上百倍。你见到烟之谷的人不跑,还敢救我!”
顾心然轻叹口气,懊恼道:“你没看出我已经后悔死了,你还说!”
彩云轻轻一笑,低下头道:“如果你再选一次,你还救我吗?”
顾心然又叹口气:“没准儿,还得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要想抓我去请功就得刚才下手,现在好像晚了点儿,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也许有了我这个正宗的,你们那个谷主就放了你也说不定,走吧走吧,后会无期!”
彩云也不恼,微微一笑,突然站起来闭眼道:“焰之彩云以火神之名立誓,一生忠于主子,死而无悔!”
随着彩云的话语,突然从顾心然的怀里冲出一团火焰,微微泛着蓝光,袭向彩云。和彩云身上的青蓝色相撞,蓦然消失。
顾心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云舒脸色一变,彩云居然是烈焰族的人,好隐忍坚毅的女子,在岐阜手里居然隐瞒了自己的来历。这样的话,救了彩云,也不算全无好处。
就是因为不了解,顾心然也没往心里去。既然彩云也是逃难的,就一路走好了。
梦极终于不用给他们当娘了,就按云舒和彩云的说法儿,他们怕是已经引起了谷主的注意,他会亲自下手了。现在他们就是一个字“跑”能跑就跑!
顾心然临机一动,问:“如果你们是那个毒王谷主,你们会怎么追!”
彩云淡淡一笑,对着云舒道:“你还不说,非等他来揭穿你?”
云舒叹了口气:“他是我师父,也不对,他是云池的师父。你有时间就听朱雀说说,它大概都知道,现在是逃跑要紧,我们回头再说吧!”
这话勾起了顾心然的好奇:“原来那你做苏美太子的时候,是给毒王做徒弟的?”
云舒奇怪的看了看顾心然,问:“你都知道了?”
顾心然点点头,一点儿都不觉得挖人隐私不对:“是啊,你为了你弟弟不做太子。别的呢?你师父和奚一琴的过节我可不知道,给解解惑吧!”
梦极嘟囔道:“赶紧跑吧,还有闲心打听别人的闲事儿?”
顾心然轻柔一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往哪里跑?没准儿跑错了地方,直接就和那个欺负人撞到一块儿了。那才是送羊入虎口,哭都没地儿哭呢!”
云舒想想也是,就和彩云坐下来,把他们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和顾心然说了。
“我的简单,八岁那年我就是贪玩儿从族里跑出来,遇到毒王之前一切都很顺利,遇到他后,就被抓进烟之谷。给他做药奴试药。有比我来得早的,有来的晚的,最后就剩下我自己了。想想左后也是个死,就趁他出门用自己的血毒死了守卫,跑出来了。你没发现,他们都不敢靠近我?然后你们就知道了,本来以为要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救我一条命,命是你的就给你好了。能活就一起活,不能活就死,有你做伴也不错!”
彩云快人快语,听得几个人嘴直抽抽。顾心然倒是挺喜欢彩云这性子的,也算是历尽磨难了,可性子还是这么阳光。只不过她在烟之谷也住了十几日,怎么就没发现别的地方有人?
彩云很好心的给她解惑:“那几间茅屋底下就是地牢,整个烟之谷有半边儿都是空的。你到的时候我已经跑了,大部分烟卫都去追我去了!”
云舒打断她们的聊天,接着往下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师父奚一琴是毒王的老情人,毒王一生女人缘儿极好,红颜知己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你的师父自以为是别的都忍了,就是知道岐阜把自己的师妹也收囊入怀中,两个人才翻脸了。接下来那个师妹就被奚一琴杀了,岐阜因为练着毒功,他的女人都不容易怀孕,偏生那时那位师妹怀孕了。一尸两命,岐阜人如其名,一向都是他欺负别人的,和奚一琴打斗的时候就给她下毒了,谁知命运就是奇特,奚一琴也怀孕了。”
“一头青丝换白发,奚一琴没死成,孩子却没保住。后来就分分合合,最后我听说奚一琴要和岐阜比武,只要奚一琴胜了,岐阜就光明正大的娶她为妻,要是败了,奚一琴一生都不再出现在岐阜面前。”
“他们决定比自己的弟子,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顾心然惊喜地叫:“这样真是太好了,你没发现,那把蚀心琴有问题,它能控制人的心神。亏得你没有和我去比试,也亏得我没有继续练琴。那个奚一琴和岐阜都有毛病,现在我想到了,岐阜一定会先去找奚一琴弄清楚我的来历。既然躲不过,我们就不用藏了,痛痛快快地回京城!”
云舒一口气没上来,想不通顾心然是怎么思维的。
梦极也不客气,直接道:“你以为京城就太平了?那位扶桑的公主和冷大将军的未婚妻儿女争夫闹得沸沸扬扬,还有,听说仰韶的王子也要来,简直是乱成一团……”
等接到云舒不满的眼神,梦极已经把话说的差不多了,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梦极急忙闭嘴。
顾心然笑了笑,静下心一想,也对,这样把危险带回京城更不可取,到时候她的秘密揭穿,只怕跑都没地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