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奴才就放心了,郡主,那雪人奴才已经让下人铲了,以后你可别再弄出那身衣服了,你得记着,您是我大秦的郡主。”
桂嬷嬷的话语很温柔,说完了福身退下去了。顾心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是大家都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
顾心然把睡觉的朱雀闹起来,给他画了一张和刚才堆得雪人图,让它仔细想想,这幅图有什么玄机。
朱雀的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看那幅图,再看看顾心然,眼里是震惊,思索,怀疑。顾心然轻轻地推推它:“喂,你倒是说啊,你都没见,刚才他们都傻在那里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被我的手艺震撼了,可是那表情不像啊?还有刚才……”
朱雀扑棱一声毫无预兆地飞起来,很快的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然后落在窗子上,左右看看,又很小心的落回顾心然的桌子上。顾心然咯咯只笑,朱雀这样子好可爱啊!就像是要说秘密一样,可是它说的话有几个人能听懂啊?
朱雀狠狠地瞪了顾心然一眼,顾心然急忙收敛笑意,正襟危坐,只是眼底的露出隐隐笑意。朱雀也懒得理她,突然猛一点头,向着顾心然飞过去,顾心然一惊,条件反射一般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嗖的一声躲过去了。
“好啊,你居然又偷袭!”
顾心然站在门口,指着朱雀指责道。
朱雀翻翻白眼儿懒得理她了,也有些意兴阑珊,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啾啾唧唧地叫了一阵。
这下子,轮到顾心然吃惊了。那张画像和一个几百年前从天而降的人穿着一样,就连倨傲的神情也有几分相似,名叫洛桑。
洛桑因为从天而降身带四项宝物,被西秦大皇深深忌惮,当时的国师献计让西秦皇后去色诱洛桑,皇后灵琳美艳无双,去了当时洛桑建立的暗宫。一舞惊天,成了洛桑的人。灵琳伺寝当晚偷走了四项宝物,回到皇宫后,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西秦大皇让皇后堕胎,否则就收回凤印。灵琳万念俱灰,就去把四项宝物放了。大皇一怒之下,把灵琳打入死牢。洛桑知道消息赶到皇宫的时候,正赶上灵琳产子,死牢的环境已经将灵琳折磨的形销骨立了,产下麟儿不久,灵琳就死了。临死前留下遗言,她妇德有亏,烧化了随风而去。
洛桑抱走了孩子,留下一句话:“你做你的明皇,我做我的暗帝。”
西秦大皇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生,洛桑没有为灵琳报仇。可是屋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眠,一场大战两败俱伤,关于那场战役的场景没人知道。大皇退回都城,没多久就病故了。洛桑也没有了消息,四大宝物也就成了谜。
顾心然明白了,原来是几百年前就有人自己穿过来了,穿着那样一身衣服,不是近代的,就是演出服,魔术师?那四件宝物,大概就是道具了。顾心然自发自动的演绎了一遍,心里已经自己定义了。
朱雀彻底服了,它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就没想到它就是四大宝物之一?
桂嬷嬷嘱咐院子里的人,谁也不能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其实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原因的,他们震惊还真的是因为怡郡主的奇思妙想。
因为现在顾心然自己负责自己的院子,将军府送过来的下人就都打发回去了。尤其是内院儿,能进来的都是桂嬷嬷从宫里带来的心腹,人手虽然不太多,可都是手脚麻利的,也紧够使唤了。
桂嬷嬷不敢自作主张往里面填人,宫里又送发来几个,都安排在外院了。桂嬷嬷叹了口气,郡主还是小孩子的心性,里里外外的都靠自己,也就是这些都是使唤惯了的,要不然自己这把老骨头可够受的。
这些日子桂嬷嬷觉得自己的精神差了不少,午饭尚早,转身回房间歪会儿。
这一切落在梦极的眼里,心志坚定的梦极半天回不过神来。作为苏美的第一云卫,他还真见过这样一幅图,手松了又紧,心理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巧合而已,就不用惊动国主了。
这一院子安静下来,可将军府的大门外已经车水马龙了,各家的小姐已经应约前来,前院儿二热闹一片了。
冷老夫人的院子里,管事的方妈急急忙忙往里面走,大丫头春菊撩开帘子,低低地说:“老太太刚醒。”
方妈点点头,站在廊下拍打干净身上的雪,春柳殷勤地拿过扫鞋子的刷子,帮方妈收拾干净。屋子里冷老夫人响亮的声音响起:“出什么事儿了?”
方妈紧走几步,站在门口回道:“老夫人,夫人把京城数得上来的公子小姐都请来了。这会儿在男宾在清苑,五少爷陪着,女宾在春藕阁烟花先生带着四位小姐陪着呢。”
冷老夫人沉吟半响:“行了,别闹出事来就成,让外院儿的人盯着点儿。”
方妈答应一声,又等了一会儿,老夫人又问:“凤兰水阁那边呢?”
方妈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这事儿可不归她管。
烟花不愧是出入过无数高门府邸的,再加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烟花身上自有一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本事。四位小姐分管各处这些日子下来,也少了几分胆怯,多了一些自信,又在自己家里,不一会也就自如地招呼前来的各位小姐,大家都是年轻人,你夸夸我的头发,我赞赞你的首饰,衣服鞋子,哪怕是随行的丫头,也能夸上几句。四位小姐牢记着烟花说的话,多夸人的好处,往具体里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