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李福,他手中端着一杯银耳羹,“这是偌遥姑娘亲自为皇上炖的银耳羹,皇上还是趁热喝了吧!”
“放那里吧!”南宫璃冷冷道。
李福把那杯银耳羹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拣拾起那本被南宫璃丢掉的奏折,“皇上,您还在生气?”跟在南宫璃身边那么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南宫璃的心情。
“斗薄彼那个老匹夫,一人把持着朝政,拿这些无关痛痒的奏折来让朕批奏,难道以为朕是小孩子吗?”南宫璃忿忿地道。
“皇上还是消消气,斗薄彼那个老家伙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他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的,这天下迟早都是皇上的。”
“宣陌雨辰!”南宫璃不想生气,可最近令他心烦的事太多了,他本已安排好了一切,可途中又杀出一个程咬金,居然会有人闯入天牢救走苏谨风,让他的算盘一一落空。
还有,他的皇后竟也莫名地失踪,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他这个皇上都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的人,他的东西,他要做的事,他都一定要掌控。
可苏晨,似乎就是个例外。
不一刻,陌雨辰来到殿前,“微臣陌雨辰参见皇上。”
“苏谨风有消息了吗?”
“微臣已有线索,想必很快便会找到苏谨风。”
“很好。”南宫璃满意地点点头,对于陌雨辰的办事效果,他还是很放心的,“对了,千万不要让斗薄彼提前找到苏谨风。”
斗薄彼这只老狐狸当然不会让苏谨风活着回来,要是苏谨风死了,那么他真的就束手无策了。
“微臣明白。”
“皇后有消息吗?”这才是南宫璃最关心的问题,身为皇上,竟然不知道皇后所踪,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陌雨辰一脸苦涩,摇了摇头,“没有,微臣已派人四处搜查,几乎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
南宫璃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会去了哪里?”
“皇上,有件事微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微臣怀疑皇后娘娘已死于非命。”
听陌雨辰这么说,南宫璃脸色霎时变的苍白,他怎样也不相信苏晨那个女人会这么轻易地死掉,但他却更清楚陌雨辰没有根据是不会乱说的,他明显地感觉到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皇上知道微臣在斗薄彼身边安排了探子。”
“之后呢?”
“就在天牢被劫那天,有个探子正好跟着陆云去缉拿劫匪,那个探子说……”
“说什么?”南宫璃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劫狱的匪徒是个女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
“是她?”南宫璃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居然连天牢都敢去劫?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经过微臣的推测,那个劫狱的匪徒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
“敢有胆子劫天牢的女人并不多,独独劫走苏谨风那个老匹夫,朕想也很有可能是她。”
“探子说,本来陆云已抓到了那个女刺客,中途又杀出一个男刺客,救走了那个女刺客,而那个男刺客,极有可能就是珏王爷。”
南宫璃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苏晨,南宫珏,这对狗男女本来到就有奸情,现在他们又串通一起来劫狱,那根本就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南宫璃一脸阴鸷,脑海里满是南宫珏那嚣张而邪恶的笑容,苏晨那霸道而狂野的气息,他很恨,但,更多的却是心痛,陆云有向他禀报过此事,他知道那两个刺客最后的结局是掉落悬崖,粉身碎骨,他喃喃道:“你是说,那个男刺客是南宫珏,而那个女刺客就是皇后苏晨。”
从南宫璃神色里,陌雨辰看的出来,他并不希望这是真的,但……“微臣并没有十分把握,据探子的描述,那两个刺客十有八九便是珏王和皇后。”
南宫璃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就像是寒风中即将被吹落的树叶。
他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欲坠,又坐在了龙椅之上。
他脸上被哀痛所笼罩。
他似瞬间变成了一个孤独寂寞的老者。
他的眸中霎时盈上一层水雾,心,好痛好痛,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死了!她死了!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对他重复着同样一句话,每重复一次就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里割划一般。
脑海里被她的影子所充斥!
他记起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往事,那个时候,她还是个长相很短的小女孩,一个让他忍不住去保护的小女孩。
他不想恨她,他只是恨她不该仗着苏谨风的权势把他当成傀儡,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是皇上,一国之君,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只能是他掌握别人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掌握他的命运。
他痛恨别人对他的无视,痛恨别人把他当作傀儡。
所以,他恨她,就算她成为他的皇后,成为他的妻子,他也不会碰她一下。
他非但不去碰她,他还要去碰别的女人,他要让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场错误,他要她后悔。
他有爱过她吗?
他扪心自问,答案是什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恨她还来不及,他怎么可能会爱她,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