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齐哀,齐国百姓一年之内不兴嫁娶,三月之内不兴屠杀牲畜。
半年后,齐国新帝登基,改国号永元,帝号镶帝!
同年齐国贞顺皇后被赐无上殊荣,封为隆裕皇太后,有代帝监国之权!
而保皇党一族的学士院,太督院辅政!
国子监首席风傲被封为帝师,教导翼帝德行礼教!
齐国三十一年六月十二,敬德帝入皇陵,齐国举国哀悼,长安街聚集了百姓无数,为逝去的先帝焚香超度。
轰隆隆……
大雨倾斜而下,豆大的雨点冲刷着白玉石阶,巍峨的华丽宫闱伫立在风雨中,诉说着宫内沉重的氛围。
白绫挂在精致的廊柱上,随着清冷的风孤零的飘荡,辉煌的宫殿有着死气沉沉的压抑,悠长厚重的宫廷钟鸣诉说着一代帝王的逝去。
先帝驾崩不过两月,皇室内便是一片不见血的较量,凡是有子嗣的妃嫔都不在安分守己,势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儿子争夺那宝座!
隆裕皇太后已经与月前搬离了凤仪宫,目前落主静心殿。
雨水带着甜甜的味道,潮湿的空气打在干燥的屋子内,令人倍感舒适。
乔雨书一袭白衫,头发披散在肩头,未施粉黛,跪在蒲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木鱼,如老僧坐定一般,而蒲团前几案上放着两个红木灵位。
屋内熏香萦绕,带出几分飘渺。
画儿安静的站在一旁,把自己的呼吸调节到最低,完全的没有了存在感。
而就在这时,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画儿抬眸,看向走来的琴儿,两人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便知道了彼此的要传达的意思。
画儿想了想还是上前两步,对着乔雨书小心的道:“娘娘驿馆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个漠北的王子真真是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放肆!
铛……
声音一顿,画儿眼底闪过惶恐,她知道娘娘最讨厌被人打扰。
“更衣,本宫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如今大齐局势紧张,若是放他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她可没有养虎为患的嗜好!
画儿松了一口气,与琴儿一同服侍乔雨书。
“王子!”漠北使臣抱拳,看着耶律泽野迟疑着道:“您今日这般举动不合时宜……”
“闭嘴!本王子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说对错!”耶律泽野却不想再听,一把丢开手中的杯子大喝道。
吱呀。
一贯内的门,就在此时被打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刚刚好四溅到乔雨书的脚下。
琴棋书画却看着那耶律泽野的脸,微微一惊。
为何这位王子竟与公子那般想象?
“放肆,本王子允许你进来了吗……”耶律泽野气恼大喊,却在转首看到来人时,所以的话停在了吼喽内。
她怎么回来?
“王子好大的火气。”乔雨书寡淡的眸微微一掀,浅步入内,书儿,棋儿马上准备好座椅,乔雨书优雅落座,画儿,琴儿拿出专用的茶具,为乔雨书煮茶。
耶律泽野与一众漠北使臣看着,眉头就不由自主的凝起,她到底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好雅兴,好好的皇宫不待,竟然跑到本王子这里喝茶。”耶律泽野自大惯了,根本就不把乔雨书一介女流放在眼中,语气极尽嘲讽。
书儿,棋儿面露不悦,即便长得像公子又如何?他竟敢对主子无礼,真是该死!
“王子说笑了,本宫只是听说王子似乎与林都统发生了些许的不越快,想着别是那狗奴才做了什么亏礼数的事,所以特地来看望一下王子。”乔雨书倒是不在意,毕竟若是总是动怒,她怕是就活不久了,她可是很惜命的呢。
耶律泽野显然没有想到乔雨书会如此说,一怔,抿了抿唇,倒是他身边的使臣是个聪明的,笑道:“给皇后娘娘填麻烦了,这是个误会,我国王子只是闲来无事憋闷得紧,想要出去透个气,却是被那位林都统误会了。”
乔雨书挑眉,笑着对耶律泽野道:“王子,这可是真的?”这个王子为何会与阿泽那般想象……
耶律泽野虽然不是什么精明之人,却也不笨,到底是漠北皇族的王子,就算差也差不到那里去,淡淡的哼了声,似乎不屑打理乔雨书。
乔雨书眸底闪过一丝晦暗,唇角却毫不在意的勾起。
琴儿递过刚刚煮好的茶水,乔雨书接过,对着耶律泽野道:“这茶不错,是西晋的名茶,王子与诸位使臣可以尝尝……”说完吹拂着茶,优雅的饮用。
画儿闻言,眸光一闪,为几人斟了茶,耶律泽野几人也不怕她在里面下毒,因着毕竟他们所饮的茶与乔雨书的同在一个茶壶内,她没事,他们自然就不会有事……
齐国皇宫,林妃,御妃,燕妃齐聚一堂,几人斗心勾角了十几年,如今敬德帝已死,她们说不伤心是假的,但伤心又有什么用?
而那个男人男人又给他们留下了什么?
还不是一心的伤,她们的家族全都毁在他的手中,她们不能让他们的儿子再毁在那个女子的手中了!
她们不相信,那个女子会给她们的儿子封底与王爵!
毕竟若是今日,是她们的儿子登基为帝,她们也不会那么做的,皇位根基未稳,给其他皇子封底与爵位,那与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真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糊涂,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傻子!”御妃沉不住气,亦气不过,她的两个儿子都足够优秀,就算子昂被踢出了皇室族谱,可是还有瑜儿呢,皇上难道都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