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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把秦麟王亲自交给雅兰,并站在皇城门上用皇室的尊严起誓。风,吹乱了我那身庄重的宫廷华服,我默默地望着底下忠贞热血的将士们,一阵莫名感慨。

良久,我慎重道,“本宫淮阳,用皇室尊严起誓,倘若秦麟王日后遭遇变故,本宫必定自刎于夕落城脚下,以死谢罪。”声音威严霸气,似穿透了整个皇城宫廷,整个夕落城,乃至所有人的心扉。

天地间一片祥和,只听到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的声音。那身奢华的宫廷衣衫在风中飘散,那脸上的庄重威严,依旧展现出皇室儿女的沉稳气魄。

皇城门下的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我。那一刻,我的诚挚得到了他们的尊重,尊重这样一位崇高品格的女性。因为我是长公主。从为了挽救大禹和亲开始,到天灾时所表现出的体恤民心,再到挽救母亲的政变,这一路走来,我所展现出的气魄令他们震慑。

突然,秦麟王突然恭敬地向我跪拜,“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都恭敬地匍匐跪拜。

我默默地望着他们,激动得泪流满面。从那一刻起,我突然明白了生为皇室儿女身上所肩负的重担。她代表着责任,代表着牺牲,代表着顺从忍受。

也是在那一刻起,臣民钦佩我,爱戴我。爱戴这个历经坎坷的长公主。可我更明白,我需要的并非荣华富贵,也非绝对权力。我只需要一个家庭罢了,一个温暖的小家。我相信清明哲能给我,也相信他愿意给我。可我又错了。我与清明哲之间,似乎总会被人叨扰。是皇后,是的,就是皇后。

我在皇城上所展现出的气魄与风范威胁到了皇后。她惧怕,因为她莫名其妙地觉得我会是第二个宫慈。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了她的地位,而在我羽翼未丰时,就得想办法驱除。

清明府。

我正与清明哲闲聊,多数都是些打趣的言语,他突然道,“淮阳,我发现你似乎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一脸深沉的睿智。

我垂下眼睑,调侃道,“郡王何出此言?”

清明哲捏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我。良久,叹道,“果真是只狐狸。”他松开我,戏谑道,“你要我保住秦麟王,目的何在?”一脸睿智。

我一脸讨好,心知什么都瞒不过他,赖皮道,“我把身家性命都押注在了你的身上……”

清明哲突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狠狠地咬我的肩窝处。我惨呼一声,他恨恨道,“死丫头,你就吃定我了不成?”声音中透露着欲罢不能的懊恼之意。

我一脸狡黠之色,突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祸水红颜。

当皇后知道秦麟王被清明哲庇佑后,气得直哆嗦,恨声道,“好你个淮阳,果然精明狡猾。若我敢动秦麟王,岂不是自寻死路?”同时她又开始隐隐担忧起来。

那时皇后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惧怕我与清明哲,因为我们的强大。我能绊倒宫慈,反过来依然能绊倒皇帝。不过皇后清楚我的个性。我之所以反抗,是因为有人逼我。所以她虽有心思,却暂时不敢动我,这逼虎跳墙的场面她已经见识过了。但皇后是皇后,她是精明的女人,总可以借刀杀人。

皇后是优秀的,事实证明她确实有处理朝政的手腕。她就像皇帝的左右手,不可缺一。而关于朝中凤阳家族的事我隐隐担忧,我怕再次掀起事端,故亲自去了趟承阳宫。待行礼后,我开门见山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理母亲的残余势力?”

皇帝不动声色道,“淮阳无须忧虑,朕自有主张。”眼底暗藏着残酷。

我微微蹙眉,劝道,“皇上,莫要逼得太紧,该免则免,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点了点头,敷衍道,“朕自有分寸。”

待我离去后,皇帝一脸不以为意。也在这时,皇后来了,她恭敬地行礼道,“皇上,淮阳所言甚是,能免则免。”顿了顿又道,“倘若朝中再次掀起事端,定然会有所非议。”

皇帝沉默了阵儿,她的话他听了进去,他突然握住皇后的手道,“那依梓童之意,该如何是好?”

皇后笑了笑,睿智道,“收放自如。”

直到现在,虽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我依然欣赏皇后的处事手腕。她在协助皇帝处理事务时果断客观,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分析问题头头是道。她有着男人的敏锐,女人的心细,她是皇帝的得力助手,一个非常优秀的皇后。有时我会想,如果我的身份与她调换,想必她会是一个出色的帝王,可她的嫉妒心却是致命伤。

嫉妒是毒瘤,是女人的通病。我是女人,可我不会嫉妒女人,我只会嫉妒清明哲。因为他的脑袋比我聪明,而要命的是,我还得与他周旋下去。与清明哲斗智者,非死即伤。现在我就开始疲惫了。因为我非常清楚清明哲是不会放过我的,若不然,那周武王和魏武王为何会举兵造反?

公禹一百九十七年,九月。皇帝大赦天下,替天下百姓祈福,场面声势浩大。我是欣慰的,我突然发现皇帝似乎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人操心了。可我还高兴得太早。

自母亲逝世后,郁亲王装依旧装疯。不过情形要好得多,最多不过痴痴呆呆,让皇帝安枕无忧便是。偶尔我也会去郁亲王府陪陪他。

许是受了清明哲的影响,郁虽年幼,但看问题却成熟稳重。我是欣赏他的,就像欣赏清明哲那样。因为郁的身上有一种恬静的气质,那种闲云野鹤般的淡然。他不争名利,不会计较得失。或许那种心态也是清明哲教他的,所以我愿意接近他,与他谈论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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