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无尘撩袍坐下,接着道:“之前我也不信,若不是无意之中让我获悉了神鬼军团的秘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昔日的不败军团如今却是如此不堪重负的一支弱旅。”
萧禹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尘道:“当年离君死后,那支真正的劲旅就不知所踪,朝歌为了掩人耳目,就在江湖上搜罗大批杀手,他们绝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行事作风狠绝残暴。当时人们并不知道,皆以为是真正的神鬼军团。渐渐的,没有人敢再在离石兴风作浪,朝歌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前时与乐阳在汉水一役,他根本不是无心对抗,而是无力,所以他才急于与乐阳立盟。”说着,不禁瞥眼一旁的九离,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如此说来。”九离正自思量着,并没在意无尘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抬头看了看他们二人,“我们在南地遇到的七星童子也是朝歌派去,他欲夺藏鼎图。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三人皆自沉默,对于即将到来的对决不甚担忧。
突的,九离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不落王朝内不是号称存有百万雄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这个时候不把他们派上场,倒想让我们这区区几万人替你们卖命,忒缺德了吧!”
萧禹与无尘互视一眼,皆自苦笑,无尘道:“今非昔比,我若能拿出百万之师又何需苦苦找寻九鼎,又何必要冒着身命之险也要从你手中夺走龙泉。”
九离这才了悟,“你看到了吧,这人就是阴险,我们还是撤吧!别管他的死活。”
无尘却是笑了,“那怎么行小九,严格来说我现在该叫萧禹一声大舅子,一家人又岂能说两家话,你说是不是大舅子。”
萧禹嘴角一抖,强自忍着笑,欠了欠身,“我先去外头看看。”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帐外去。
“真丢人,一句大舅子就被收买了。”看着那落下的帐幕,九离不禁嘀咕了句,回眼就是一吓,“喂,你没事靠那么近干嘛,神经病。”说罢欲将无尘推离,却不料双手被他牢牢的握住动弹不得。
九离没好气,瞟了眼近在咫尺的脸庞,“诶,我现在的功力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嘘。”按指在九离唇上令她轻些声,“我没得罪你吧!为什么你每次见着我都是这副仇人相见不脸红就要眼红,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他这温柔的语态令九离一时难以适从。吱唔着,声势顿弱,“那,那什么,谁让你每次都摆出那副欠揍的样子。”
无尘咽了咽气,甚是委屈,他那平易近人的样却被她说成是欠揍的样子,想来他要是摆个欠揍的样子出来她会不会认为是平易近人呢。
无尘沉了沉脸,神情严肃,“你才是萧禹的妹妹,为什么到了现在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该娶的人本来是你才对,是不是小九。”
九离一吓,不禁跌坐近椅子里,慌乱之中忙不择言,“我,我,你也没问过我,况且你跟含玉情投义合,我看你不是挺开心的,既然这样我又怎好意思去破坏你。再说了,兰琊也说过要对我……唔……”
无尘甚为气愤的扣指捻住了九离的下颌,俯身堵住了她自以为是的自言自语,甚至不给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在她双手抵上胸口欲挣之际就将她制住了,抵死的缠绵甚是不客气,橇开她那倔强的双唇,如狂风袭卷而过,任那被鱼肉的人儿瞪大着双眼,就连‘唔唔’声也淹没在他这不甚温柔的攻势之下。
一丝丝的异样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竟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下口中那略微麻木的柔软,触及无尘那略显滚烫的刀片子,比之天香楼的一口酥还要酥柔,比之洛江的鲤鱼还要嫩滑爽口。她不自觉的阖下眼睑,不知是动容了还是屈服了。
无尘唇边勾起一抹笑,绕手腰际就将九离揽起,让那化作一江春水的弱柳瘫化在自已怀里。
不知缠绵到了几时,只待无尘依依不舍的松开九离时,她那两瓣剔透的水晶糕早已泛红微肿,因着一时得释,早已喘息不止。
待气息平复,九离又忘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境地,竟自说着威胁之言:“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无尘未有气,移唇至她耳窝边,低吐着昧语,“你是不是想惹怒我,好让我对你做那极尽无赖之能事。”
“你、你……”九离气煞,顿时除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其他。
无尘又笑,竟自将九离放回到椅子内,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你且放心,萧禹这个大舅子自是当定了。你也别再存着二心了,怎么说我们之间也屡屡发生这番肌肤相亲之事,待此事平定了以后,我会择个时候将你娶过门来。”
九离本就气的涨红了脸,这会儿再听无尘这般言语更是气的鼓起了腮帮,怒目相视,道:“你真是有够无赖的,娶了含玉还不够,我可告诉你,你休想我会嫁给你。”
无尘啧声,依在一旁坐下,偏着头认真的打量着九离,“你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除了我能容忍的下你这个脾气,还有谁受得了你。还有,谁告诉你我娶了含玉,哦……”他恍似了悟般长长的哦了声,笑的更是灿烂,“你是不是在为事才跟我闹脾气,我告诉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为这事跟你闹脾气,我犯的着么我,你爱娶谁娶谁,干我何事。”她就这样自以为很潇洒的、气乎乎的说着,说罢,将头撇向另一边。
无尘无奈的摇头失笑,“你总是这么淘气,我不与你计较。待这事结束之后,你便等着与我成亲罢。”
“喂,你站住,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说完不许走,喂……”现在除了这般不满的叫嚷外,她还真的是拿无尘没办法。
傍晚的时候,朝歌的军队终于同息夜的军队汇合上。而那几路援军却迟迟不见来,无尘跟萧禹似乎各有盘算,但他们都未表露的太明显,只是看了会儿长平那头声势浩大的叛军就回到帐中。
九离进帐的时候,看到他们二人各自沉思,竟自走到了萧禹身旁,“喏,这是老头儿刚刚派人传来的。”
萧禹愣然抬头,接了去。
转身发现无尘正自盯着自己出了神。九离不甚客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哼。”
“怎么样。”无尘问萧禹,似乎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如你所料。”萧禹将信递到了无尘面前,“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想了想,又道:“你打算如何应对眼下这事儿。”
“延请朝歌过营一叙。”无尘淡定的说着。
萧禹了然,不禁指着无尘摇头失笑。九离一时怔忡,呆呆的看着甚有默契的两人一时费解。
是夜,朝歌并没有如约到来。
这边厢,中军幕府之内设下酒宴等待着朝歌赴宴。
九离抱臂忤立在帐前,双眼直直望着对面的营地,“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候,朝歌八成是不会来了。”说罢揉了揉肚子,她还真有点饿了。
无尘在侧附和着,“我看也是,不等了。”说着带头往帐内走去。
萧禹但笑不语,可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后却是让九离看愣了眼。
九离狐疑的睨了眼萧禹,“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禹还是笑着,不忘抬手揉乱一下九离的刘海,而后满是老成的说着,“不用你操心,走,用膳去。”
九离愣在原地多思无果,最后晃了晃脑袋跟进帐内。
犹未喝上两口小酒,就听营地前一阵喧哗打斗之声传来,三人遂弃食寻声而去,在营前看到了朝歌在一批兵士的护拥下被萧禹帐下的几员大将及周边的几百将士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九离蹙起眉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萧禹又转向了无尘。
无尘却一拍手,一副追悔莫及模样,低语着,“我差人送去的贴子貌似送到了息夜的手中,想必息夜误以为朝歌是我们派去的。所以,窝里反,把朝歌又逼到了我们这边来。”
九离不禁瞠目圆睁,无尘口中说出那轻松的失误之言,却是不费我军一兵一卒就令得息夜自乱了阵脚,这其中的权谋与算计又岂是表面递信失误那般简单。她想,也许他们是故意将递去之信送到息夜手中,息夜本就生性多疑,若果加上递信之人的巧妙说辞,想必朝歌亦是百口莫辨。
“住手。”恰时无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你……”朝歌咬牙切切的提剑指向无尘,来之前肯定是经过了一场殊死拼博,这会儿还能见他胸口在巨烈的起伏着。而很显然,他是知道事关无尘,盯着无尘看时,两眼泛着腾腾的杀气。
无尘却是面不改色,言辞恳切,“诶,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见你远道而来,特地在帐下设了薄酒款待,谁曾想息夜非要败了你我这兴致。呵呵,不过,现在你既然来了,我们不妨进帐共饮一杯水酒。”
九离在后听得抿唇偷笑,朝萧禹挤了挤眉眼,低声道:“他这面皮堪比城墙还要厚,我要是朝歌非被他活活气死不可。”
“若非此,我们何来不费气力就能乱了息夜的阵脚。”萧禹这话却是明显的在赞成无尘。
九离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看了眼萧禹又看向无尘,颇为感慨的说道:“这便是狼狈为奸呀!”
无尘的嘴上功夫那自是没话说,一番交涉下来,令得朝歌不得不认命,就连垂死挣扎的心都没了。缴了械,等待发落。
那边厢,息夜恼羞成怒,连夜集结大军向长平这边的营地发起进攻。
可世事难料,在息夜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导地位时,其实已然将自己推进了绝路深渊。